加入书架
八月，城市像是被烈火炙烤，空气中弥漫着沥青蒸腾出的灼热气息。
王浩的表妹——林然，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和牛仔短裤，踩着一双小白鞋，背着精致的小包，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
她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太热了……”她轻轻嘀咕了一声，看了看公交站牌，车还没来。、
周围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文件夹，看样子也是去面试的。她侧头瞥了眼玻璃窗里的自己，轻轻抿嘴笑了笑，给自己打气：“第一份工作，要挑个顺眼点的老板。”
公交车终于来了，林然上车后，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车里很挤，她却发现几个男生不时偷偷瞄她，甚至有人假装路过，站在她座位旁边，还时不时看她的手机屏幕。她忍不住笑了，心想：果然，漂亮也是一种社会现象。
她打开招聘软件，翻阅着合适的职位。她的专业是计算机科学，虽然不是顶尖名校毕业，但家里并不缺钱，父亲本来想让她首接进自家公司，但她却坚持要考自己。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王浩的消息：
“面试顺利吗？”
林然扬起唇角，飞快地回复：“当然，我可是天选打工人。”
她随手拍了一张公交车上的人群，发了个朋友圈：“城市那么大，总要有个地方，给我的第一份工资。”
林然到了公司门口，一栋玻璃幕墙的写字楼在烈日下闪着光，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大厅。
她应聘的是一家创业公司的前端开发岗位，HR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面试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主管，看起来很严肃。
“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主管开口。
“因为你们公司离我家近。”林然笑着说。
主管愣了一下，HR倒是被逗笑了，开口道：“这理由很现实。”
接下来的技术面试进行得还算顺利，林然虽然经验不足，但思维灵活，回答得还算不错。只是，面试官最后看着她的简历，问了一句：“你家里是做生意的，为什么不去自家公司？”
“我想自己试试看，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林然答得坦然。
面试结束后，她走出公司，给王浩发消息：“你表妹发挥超常，等着我成功入职！”
王浩很快回了句：“行啊，到时候请你喝咖啡。”
林然眨眨眼，笑着打字：“换成火锅怎么样？”
王浩：“……你比小时候还能吃。”
晚上，王浩带她去撸串，两人坐在路边摊，林然一边吃一边分析：“你说，Jenny到底喜不喜欢你？”
王浩咬着一串羊肉：“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跟我看冰美式差不多。”
“……”王浩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就是没救了。”
林然最终收到了这家公司的录用通知，薪资虽然一般，但她还是兴奋地收拾好了上班的衣服。
第一天上班，她特意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搭配白色西装裤，脚踩一双小高跟。
早晨，她正在地铁上看手机，旁边的男生忽然凑过来：“不好意思，你这个包是在哪买的？”
表妹看了一眼，是她的香奈儿小包，随口道：“我妈柜子里拿的。”
男生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笑：“那个……可以加个微信吗？”
表妹笑眯眯地说：“你是想买包，还是想买我？”
男生红着脸：“呃……那个……”
地铁到站，表妹拎着包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的男生。
她刚进公司，就感觉到几个男同事在偷瞄她，她假装没看见，径首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主管交代她熟悉代码库，还让她跟着一个前辈学习。
“新人嘛，先适应。”前辈笑着说，“不过我们公司加班比较多，周末可能也得来。”
林然挑眉：“加班有加班费吗？”
前辈咳了一声：“有……一点吧。”
林然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个备注：“一点”可能是零的别称。
下班后，她拉着王浩去喝咖啡，一边喝一边吐槽：“这家公司太抠了，今天我才上班一天，他们就跟我说‘以后加班要主动一点’。”
王浩笑：“你准备怎么应对？”
“我准备……”林然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先摸清老板的底线，再见机行事。”
王浩看着她狡黠的笑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跟小时候没两样。”
林然拍开他的手，笑嘻嘻地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忽然落在了吧台的某个方向——Jenny正坐在那里，似乎在低头看什么。
“你说，她会不会喜欢上你？”林然眯着眼睛问道。
王浩叹了口气：“别操心这个了，喝你的咖啡吧。”
他们讨论Jenny起Jenny的的老板如意。
王浩端起咖啡杯，轻轻晃了晃，盯着杯口那圈浅浅的咖啡痕迹，慢悠悠地说：
“我觉得‘如意’这个名字，可能是她妈妈经历过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所以才希望她以后能顺顺利利的。但说实话，名字就是个符号，人的性格和命运，更多还是由成长环境和经历决定的。”
表妹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嗯……你继续。”
王浩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之前写论文查资料的时候，顺便研究过取这种名字的家庭，发现很多叫‘如意’的女孩，家里大多经历过一些坎坷。奇怪的是，她们自己的人生也不一定就顺利，甚至有些人还挺不幸的，感觉像是命运开了个玩笑。”
表妹微微睁大眼睛：“真的啊？听起来还挺玄的。”
王浩耸耸肩：“我觉得这可能有几个原因。一个是家长的心理投射，很多父母取名字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希望，但现实不一定会按照他们的想法发展。另一个是社会印象，有些名字可能会让人产生特定的期待，比如‘如意’，听着就像一生都该顺风顺水的，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还有就是心理暗示，虽然名字可能会影响人的心态，但真正决定命运的，还是个人的选择和周围的环境。”
表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王浩，你懂得真多啊。”
王浩摆摆手，笑着说：“嗨，我们学的就是这个专业，算是本行。”
表妹点点头，又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忽然说道：“那你觉得，如意的生活，到底顺不顺？”
王浩拿起勺子，在杯里轻轻搅了搅，抬眼看她，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呢？看起来是挺顺的……”
王浩拿起勺子，在杯里轻轻搅了搅，抬眼看她，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呢？看起来是挺顺的……”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王浩，你和你表妹在聊什么呢？看你们神神秘秘的。”
他们同时抬头，看到如意正端着一盘刚出炉的可颂站在他们桌旁，微笑着看着他们。
王浩笑了笑，放下勺子：“没什么，随便聊聊。”
如意把可颂放到他们桌上：“刚烤好的，尝尝吧。”她顿了顿，又眨了眨眼：“你们该不会是在聊我吧？”
表妹笑嘻嘻地说：“我们当然是在夸你啦。”她一边说，一边冲王浩挤了挤眼睛，“对吧，王浩？”
王浩笑了笑，没说话。
如意也笑了，拉开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那我就得听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