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回到家中时,周铮铮仍沉浸在梦乡。
昨晚她值了一个长夜班,需要补足睡眠,明天她将主持一台重要的脑部引流手术。
窗帘略带透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为周铮铮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
陆骁凝视着沉睡中的周铮铮,决定先给她准备一顿饭,然后再唤醒她,于是他站起身来。
周铮铮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陆骁,她伸开双手“你回来了?”。
媳妇儿想要抱抱,陆骁欣喜得抱起她,她暧昧的在他腿上,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嗯,回来了。吵醒你了?”
周铮铮摇了摇头:“到睡醒的时间了。”
陆骁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周铮铮眼睛一亮,脑袋里搜刮了一下冰箱的存货,如果耳朵长,一定会耷拉下来:“西红柿炒鸡蛋面吧。”
陆骁宠溺地笑了:“好,这就给你做。”
他转身走进厨房,看了看空荡荡的冰箱,只有一个西红柿和几个鸡蛋和挂面了。他有些了然,烧上水,拿手机点了2个外卖。
“老婆,吃饭了!”陆骁喊。
周铮铮洗漱完了正在书房看资料,听到他喊就坐到桌前,“哇塞,山楂排骨和杂菜小炒。”
他记得她爱吃呢,周铮铮端过自己的那碗西红柿鸡蛋面,配上排骨和菜开干,她饿了一天了啊!五脏庙全是空的!
陆骁受到感染,也觉得饭格外好吃起来。
吃了饭,陆骁自觉的收拾餐桌、厨房,可以看出他住宿舍赶任务的这些日子,周铮铮就没做饭。“老婆,我们等会儿去超市吧?”
周铮铮这才意识到,“你刚刚喊我什么?谁准你乱喊的!?”
陆骁在毛巾上蹭了蹭手,挂起围裙,走到她面前。周铮铮又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迫。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陆骁低头和她面对面,轻声说道:“我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喊声老婆不过分吧?周铮铮,你愿意跟我结个婚吗?”
“我考虑考虑”周铮铮傲娇地回。
“晚了,考虑不了了。我结婚报告领导己经同意了!咱们可不能做欺骗组织的事情!”陆骁狡黠道。
周铮铮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陆骁会来这一出,有些恼羞成怒:“陆骁,你太过分了!这也太随意了吧?!”
陆骁却笑了,他拉起周铮铮的手,轻轻吻了一下:“铮铮,我知道这个求婚很仓促,我不想玩那些鲜花呀、钻戒的,我们工作也经常戴不了。
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们从15岁相识,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守护你,保护你,我对你的忠诚和对组织的忠诚是一样的。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陆骁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变形的子弹头,“这是我第一次受伤,我的战友从我肩胛骨挖出来的,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如果我活着回来,一定要在离你近的地方,偷偷看着你结婚生子、幸福的过完一生。”
陆骁把它放进了周铮铮的手心,“铮铮,我何其幸运,又遇到你。可以跟我爱的姑娘在一起!”
周铮铮看着陆骁真诚的眼神,被这一通表白炸的心魂俱散,这特么什么剧情台词,她记得陆骁当年语文掉底啊啊啊!
她哆哆嗦嗦握紧了那一枚那枚陈旧且变形、不知被陆骁过多少次的子弹头,说“陆骁,我愿意!”
去他的,周铮铮想,剥去所有爱情华丽的外衣,她一个医生知道,生理性的喜欢就是爱的基础和本质:陆骁回来第二天,她就跟他睡了,这难道不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吗?她又不是什么随便能睡到的人。
“媳妇儿”陆骁紧紧地将周铮铮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铮铮,你是我的了”。
厨房的灯光有些昏黄,映得他眸底幽深似海,翻涌着浓烈的情绪。
陆骁喉头微动“媳妇儿,我想你了。”带着呢喃,带着缱绻。
他抱起周铮铮走进卧室,距离骤然消失,清冽的松柏味肥皂气息混杂着他身上独特的暖意将她完全笼罩。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划过她颈后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顺着脊椎无声地蔓延开去。
呼吸瞬间乱了节拍,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落下,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攻城掠地的掠夺,攫取着她所有的氧气与神智。
唇齿间的厮磨滚烫,让她脑中一片混沌,仿佛置身于灼热的熔炉,连指尖都酥麻无力。
衣料的窸窣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不知是谁的衣带松脱,滑落肩头,带来一丝微凉的空气,却又迅速被更炽热的体温吞噬。
她能感觉到他强健臂膀的禁锢,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占有,也是一种奇异的依靠。
滚烫的鼻息喷洒在耳畔,激起更深的涟漪,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他紧绷的克制。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叹息,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滚烫的唇沿着下颌的线条一路向下,烙下细密而滚烫的印记,最终停留在那剧烈跳动的脉搏之上,仿佛要将那急促的鼓点吞没。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不时还传来小区里孩子们的玩闹和尖叫声,和室内越发急促、交织成一片的呼吸形成割裂的对比。
空气粘稠得化不开,弥漫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慌意乱的甜腻。
他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熨贴着她的后心,那热度几乎要穿透布料,将她整个人点燃。
“那个......” 她试图找回一丝清明,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恳求。
回应她的,是腰间陡然收紧的手臂,和落在鬓边一个更深的、带着薄茧的吻。
所有的言语都被堵了回去,世界缩小到只剩下彼此纠缠的气息、剧烈的心跳和那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的炽热温度。
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曳着,挣扎着,眼看就要彻底熄灭在下一波汹涌而来的浪潮里……
在昏睡以前,周医生有个模糊的念头,结婚是不是得告天地,拜父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