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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木叶的灯火再次点亮街道，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但在村子的更深处，在命式台尚未熄灭的幽蓝光辉中，一切的常态都显得虚假而脆弱。
原体站在命式核心之上，俯瞰着木叶。他没有动作，像一块嵌入这片土地的铁石。身边的光线随着命式流转，汇聚、扩散，形成某种脉动结构。
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快不慢，没有丝毫隐匿的意图。原体侧过头，静静看着鸣人缓缓走来。
“你又来了。”原体平淡开口。
鸣人抬头望着他，目光比第一次见面时更沉稳。
“我说过，我们还没说完。”鸣人走到命式边缘，脚步未停，“你说你在评估我们的世界，我不想让你只看到战斗和错误。”
“所以你来展示什么？”原体低头望着他。
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从忍袋中取出一样东西，一本破旧的相册。他缓缓打开，里面是木叶各个角落的照片：市集、学校、训练场、医院……
“你看的那些图谱，是命式的运行，而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方式。”
原体凝视那本相册，没有言语，半晌后缓缓道：“你不否认混乱，却选择强调温情。”
“这不是装饰。”鸣人语气缓慢却坚定，“是我们忍者存在的意义。”
原体沉默了几秒，忽然转身离开命式台。
“跟我来。”
鸣人一怔，但立刻跟上。
——
他们穿过木叶街道，沿一条偏僻小道走入山后密林，最终在一块荒废的战场前停下。这里曾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前线，地面仍有被术法撕裂的痕迹，焦黑与灰烬未完全被岁月抹去。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原体问。
“这里……是旗木战役遗址。”鸣人低声说。
原体望着残迹斑斑的山壁：“我查阅你们的战史，这一战中牺牲最多的不是上忍，而是中忍与学员。”
“因为他们来不及成长。”鸣人眼神沉了下去。
“你们把未来人当盾。”原体缓缓转头，眼神如刃，“然后美其名曰牺牲。”
“我不否认那是错误。”鸣人深吸口气，“但我们有在努力避免它再次发生。”
“可它还在发生。”原体语气不大，却如雷声轰入耳中，“你们培养孩子，却让他们在十二岁前学会杀人。”
鸣人低下头，拳头慢慢握紧。
“我曾经也在那条路上。”他说，“我不是不懂你看到的混乱，但我现在能站在这里，正是因为木叶没让我成为只会战斗的怪物。”
原体不再说话。他看着远处山脊，眼神微动。
几秒后，他轻声道：“变数。”
“你指我？”鸣人抬头。
“你不是系统原有的数据。”原体目光投向他，“你的行为不符合这套命式的所有预期。但它正在自动适配。”
“什么意思？”
“你改变了它。”原体低声，“你这种行为，在我记忆中的旧世界，从未出现过。”
鸣人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原体己转身向林中走去。
“木叶的命式己完成接入，我不再主动干涉。”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传来，“接下来，它会自行演化。”
“那你呢？”鸣人追问。
“我还有其他节点要巡视。”
“你还会回来吗？”
原体停下片刻。
“如果木叶崩溃，我会。”
随后，他消失于林间光影中。
鸣人站在战场遗迹前，久久没有动。
风吹过山坡，吹起相册的纸页，停在一张佐助的背影照上。
变数，在每一个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