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张尚珍突然扯开他湿透的上衣,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腹肌:"受惊了要发发汗,来,姐姐们给你暖暖。"
贺志康一阵无语。
山风卷着雨丝灌进庙门,将供桌上的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贺志康看着靠在眼前的身影……
感觉庙外的暴雨好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下次再吓成这样..."汤淑琴突然凑近他耳边,"可要好好罚你..."话音被雷声碾成碎片。
桂花嫂子的手轻轻贴上他发烫的额头。
“志康弟弟,你是不是有些发烧,额头很烫!”胡桂花小声的说道。
贺志康抽出两只手,使劲的搓了搓,“可能有点吧,主要是你们挤得太紧,我有些难受…”
庙外的雨越下越急,将青年失控的喘息,融成这个夏夜最滚烫的秘密。
一个多小时后,雨慢慢变小了,西人脸上带着尴尬之色,整理了一下衣衫,一声轻笑,意犹未尽的走出山神庙。
张尚珍等人带着一道浅笑,踩着泥泞,提着竹篮,欢快的跑回各自的屋里去了。
走在最后面的贺志康,抬起头望了望夜空,有数滴凉凉的雨水打在燥热的脸上,慢慢的平复着身上的激情。
有些疲惫的他,深吸一口气,朝着自己的低矮的土坯房走去。
回到家,打开灯,舀了一桶冰凉的山泉水,提到偏房凉棚,拿起半截香皂,脱下白背心和五分裤。
他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感觉有些饿的他,来到厨房,揭开木锅盖,留在锅里的面糊糊还有些温热。
他拿起一个大瓷碗把锅里的糊糊全盛在碗里,然后来到堂屋,方桌上还有小碟泡青菜。
他就着泡菜面糊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吃完后,打了一个饱嗝,感觉全身舒畅,上下都饱了!
最后把碗筷往锅里一放,用木瓢舀了两瓢水,等明天再洗了!
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那架缺了一个腿的木板床,本来早上准备去山坡上找两块整齐一点石头,把这个缺腿垫起来。
谁知道遇到老色痞村长张车军,把他追得鞋子都跑掉了,“麻痹的,张疯子,你别落到我手上。”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拿起手电筒到院内屋檐下找到一个石墩抱进来,高度刚好。
然后关了大门,洗洗手靠在床上打了三局游戏,便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天刚蒙蒙亮,他在手机上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是晴间多云。
由于昨天白天下了雨,晚上也下了雨,所以今天没有那么热了!
他精神抖擞的爬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
早饭吃什么呢?米空了,黄面粉也没有了,上次张尚珍送的几个鸡蛋也吃完了。
自家的玉米地好像营养不良,缺少管理和施肥,别人家的都可以吃嫩玉米了,自己家的才开花。
这样至少还要等十天才有玉米吃。
村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母亲是外省的,听自己父亲说过,他和母亲是在九十年代初去南方打工认识的。
现在父母离婚了,母亲多半是回娘家了。
而父亲祖上是从外面搬迁到卧牛村的,父亲没有兄弟姐妹,都是单传,现在自己也是一个人。
看来自己要铤而走险了。
他蹲在自家门槛上,数着口袋里最后三个硬币,它们互相碰撞发出的叮当声比他的肚子叫得还响亮。
"这没饭吃可不行!。"他自言自语,抬头看了看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古人说"衣食足而知荣辱"。
"荣辱什么的,等填饱肚子再说吧。"他下定决心,抄起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轻手轻脚地出了后门。
清晨的乡村小路上露水未干,贺志康的破球鞋很快就被打湿了。
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村东头老李家的玉米地最近长得正好,这个点他肯定还在睡觉。专业偷菜,就要选在专业时间。"
不过,偷本村的风险太大,要不偷隔壁望牛村的。
听说望牛村可比卧牛村富多了,地势也比较平坦,有不少大老板投资搞生态农业和大棚蔬菜。
他出去后,转过两个小山坡,前面就是望牛村的地界了,钻出小树林,一片郁郁葱葱的玉米地出现在眼前。
贺志康咽了口唾沫,仿佛己经闻到了水煮玉米的香甜气息。
他猫着腰钻了进去,动作敏捷得像个专业惯偷——
如果忽略他被玉米叶划到脸时那声"哎哟"的话。
"这个不错...那个也挺..."他小声嘀咕着,专挑那些颗粒的玉米下手。塑料袋很快鼓了起来。
正当他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挑得挺专业啊?"
贺志康头皮一麻,浑身一僵,暗道一声:“完了,有人比自己还早!”缓缓转过身。
晨光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正倚着锄头看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却掩饰不住前凸后翘的身材,尤其是那双杏眼,在晨光中亮得惊人。
"我...我只是..."贺志康的舌头突然打了结。
"只是什么?晨练?还是帮玉米做体检?"姑娘走近几步,贺志康这才注意到她右脸颊有个小小的酒窝,随着说话若隐若现。
"其实我可以解释..."贺志康急中生智,"我是一名...农业研究员!对,我在做玉米生长状况的田野调查!"
姑娘挑了挑眉:"哦?那你的调查工具就是这个塑料袋?"她指了指贺志康手中装满赃物的袋子。
贺志康低头看了看,塑料袋上赫然印着"老王杂货店,买一送一"的字样。
他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你知道吗,"姑娘突然笑了,"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小偷。偷玉米还挑三拣西,动作大得像在跳广场舞,而且——"
她指了指贺志康身后,"你踩到我刚施的肥了。"
贺志康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脚正深陷在一堆新鲜的...有机肥料中。
老天,这玩笑开得大了些吧!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叫程晓玥,这片地是我承包的。"姑娘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农业研究员'先生。"
贺志康看着那只干净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土的手,尴尬地在裤子上擦了擦:"贺...贺志康。"
他犹豫着要不要握手,程晓玥却突然收回了手:"算了,你手上还有玉米须。"
她转身走向田边,"跟我来。"
贺志康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跟在她身后,塑料袋里的玉米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程晓玥的小屋就在田地旁边,简朴但整洁。
她示意贺志康坐在院坝的椅子上,自己款款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