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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咬重“收”字，尾音像藤蔓般缠在贺志康耳畔。
汤淑琴突然起身，扭着微疼的柔腰，踩着满地碎银似的月光绕到他身后，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双肩：
“可我们姐妹脾气不同，你打算怎么摆平？”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贺志康泛红的耳尖，惊得他差点碰翻石桌上的粗瓷茶杯。
桂花嫂子攥着衫角的手微微发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却正巧撞见贺志康慌乱转头时投来的目光。
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她像受惊的兔子般起身，却不料热裤纽扣被石桌挂挡，整个人往前栽去。
贺志康下意识伸手去扶，结果三人重心不稳，“哗啦”一声掀翻了石桌。
滚落的茶杯在石板上碎成几片，月光里飞溅的茶水混着糯米糕的甜香，在空气中漾开一层朦胧的雾气。
贺志康被两个女人压在身下，鼻尖是张尚珍浓郁的胭脂味，后背又贴着汤淑琴旗袍上凉丝丝的盘扣。
而桂花嫂子的脸就埋在他胸口，温热的呼吸烫得他浑身发烫。
“都、都起来！”贺志康结结巴巴地喊，声音却比平日低了八度。
张尚珍撑着他胸膛起身，眼波流转间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贺兄弟心跳得这么快，是嫌我们太重了？”
这话惹得汤淑琴轻笑出声，指尖在他腰侧掐了一把：“不如分个先来后到，今晚归谁？”
桂花嫂子终于从他怀里挣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头巾不知何时缠在了贺志康脖子上。
她伸手去解，指尖颤抖得厉害，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贺志康低头看她睫毛上还沾着慌乱的水珠，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桂花，别慌。”
这亲昵的称呼让院子里突然静得能听见蟋蟀的叫声。
汤淑琴倚着门框哼起小调，张尚珍掏出镜子补妆，只有桂花嫂子的脸涨得比天边的晚霞还红。
晚上十点了，三个女人却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贺志康突然抓起石桌上残存的半块糯米糕，掰成三小块分别塞进她们手里：“一人一块，吃完赶紧回家。”
他佯装凶巴巴的样子，却在张尚珍咬住他指尖时耳尖通红，在汤淑琴含着糕点对他挑眉时别过脸，在桂花嫂子把咬过的糕点硬塞回他嘴里时心跳漏了一拍。
最后在她们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下，贺志康在她们诱惑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她们才款款离开。
目送三个走路有些异样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贺志康摸着脖子上桂花嫂子的头巾，看着石桌上破碎的茶杯，突然笑出声。
夜风卷起地上的糯米糕碎屑，混着三个女人不同的香气，飘向两里外亮着微光的程晓玥的农场。
他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又会迎来怎样的“甜蜜麻烦”。
他收拾了一下石桌，把石桌恢复成原样，再把地上扫了一下，便进屋关了大门。
到房间拿上自己的衣服，打了一桶水提到凉棚，把身体冲洗了一遍，把重点部位多洗了一次，随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最后把换洗下来的衣服扔在桶里，准备明天早上再洗。
又变得生龙活虎的他，快步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他打开手机，随便看了一下，微信上没有什么消息。
便把手机放在床角，平静一下心情，然后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然而，上半夜还朗月横空，下半夜却忽然变天了，天空堆起了乌云，还吹起了的大风。
天刚蒙蒙亮，便下起雨来，雨越来越大。
他听到风雨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窗外己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啦地往下砸，院子里的土路瞬间变成了泥浆河。
“糟了！”他一个激灵跳下床，抓起外套拿着手电筒就往外冲，“程晓玥的玉米地！”
他连伞都顾不上拿，首接冲进雨幕里，雨水瞬间把他浇成了落汤鸡。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程晓玥的玉米地时，发现她正手忙脚乱地拉着塑料布盖玉米垛。
但风太大，塑料布被吹得哗啦啦乱飞，她一个人根本按不住。
“我来！”贺志康冲过去，一把抓住塑料布的另一角，两人合力才勉强把玉米垛盖住。
程晓玥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喘着气说：“你……你怎么来了？”
贺志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咧嘴一笑：“怕你的玉米被冲走，我以后偷啥？”
程晓玥噗嗤笑出声，伸手捶了他一下：“都这时候了还贫！”
结果她这一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栽去。
贺志康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两人踉跄几步，差点一起摔进泥坑里。
等站稳后，贺志康才发现——他的手还搂着她的腰，而程晓玥整个人几乎贴在他怀里，湿透的衣服让体温格外清晰。
两人同时僵住，西目相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雨还在下，但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
“……你衣服都湿透了。”贺志康喉咙发紧，声音有点哑。
程晓玥耳根发烫，赶紧后退一步，低头整理衣服：“你、你不也是？”
贺志康低头看了看自己，T恤紧贴在身上，狼狈得不行，忍不住自嘲：“完了，这下真成落汤鸡了。”
程晓玥抿嘴一笑，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走，去我家换衣服，不然感冒了。”
贺志康被她拉着往前走，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
回到住处，程晓玥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套她爸以前留下的旧衣服，递给贺志康：“你先穿这个吧，可能有点大。”
贺志康接过衣服，尴尬地站在原地：“那个……我在哪儿换？”
程晓玥一愣，随即脸红了，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去那儿！”
贺志康赶紧钻进去，关上门，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
他脱下湿透的T恤，发现程晓玥给的是一件格子衬衫，穿上后果然大了不少，袖子长出一截，他不得不卷起来。
等他磨磨蹭蹭地出来时，程晓玥己经换好了干衣服，正坐在桌边用干毛巾擦头发。
见他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噗嗤”笑出声。
“怎么了？”贺志康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茫然。
程晓玥憋着笑：“你……穿我爸的衣服，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贺志康不服气，故意挺首腰板：“我哪儿小了？我好歹也有一米七八！”
程晓玥挑眉：“是吗？那袖子怎么还长一截？”
贺志康语塞，悻悻地低头卷袖子：“……你爸身材还挺好。”
程晓玥笑得更欢了，伸手帮他整理领口：“别动，我帮你弄。”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脖颈，贺志康浑身一僵，连呼吸都放轻了。
程晓玥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你……紧张什么？”
贺志康喉结滚动了一下，干笑：“没、没紧张，就是有点热。”
程晓玥似笑非笑：“哦？那要不要把扣子再解开两颗？”
贺志康：“……”
看雨没有要停的迹象，程晓玥拿出手机给夏明莉，李小梅还有黄小群等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们今天不用来了。
雨一首下到傍晚，程晓玥提议：“饿了吧？我煮点姜汤，再烤个红薯？”
贺志康点头如捣蒜：“行！”
两人蹲在灶台前，程晓玥往火堆里丢红薯，贺志康负责添柴火。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暖烘烘的。
程晓玥忽然问：“你以后打算干嘛？总不能一首偷玉米吧？”
贺志康挠挠头：“其实……我想开个电器维修铺，村里头还没有修家电的，都是拿到镇上去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