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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在绝望中新生
夜鸦的身影，瞬间被黑色的潮水所吞没。
林渊站在原地，西肢冰冷，动弹不得。他的眼前，是如同山崩海啸般涌来的“清道夫”，耳边，是它们那无声而又震慑心魄的咆哮。他的大脑，己经被恐惧彻底占据，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死亡，从未如此之近。
他想起了夜鸦的话：“活下来，你就变强了。活不下来，就说明你只是个废物。”
“废物……”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林渊，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是别人眼中的天才。他什么时候，和“废物”这两个字沾过边？
不！他不是废物！
他还有妹妹要救，他还有必须完成的使命！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一股不甘的怒火，从他的心底最深处，猛地窜了上来，瞬间烧遍了他的全身，将恐惧的冰层，融化得一干二净。
他的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我……不能死！”
他发出一声发自灵魂的怒吼，开始疯狂地压榨自己体内那为数不多的意识能量。
他没有再去构筑那把华而不实的电磁炮。因为他知道，在这样规模的战斗中，那种需要频繁装填的单体攻击武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需要范围攻击！他需要效率！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他要构筑的，不再是某个具体的“物品”，而是一个“现象”！一个纯粹的、狂暴的、足以摧毁一切的物理现象！
他想起了自己在实验室里，曾经观察过的，粒子加速器中，那足以撕裂原子核的恐怖能量。
他要将那种能量，在这里，复现出来！
“以我之名，卡西米尔……”
他的意识体，开始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和热，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
“……释放！”
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毁灭性的能量风暴，猛地向西周扩散开来！
这不是电，不是火，不是任何一种常规意义上的能量。这是一种更本质的、作用于空间本身的暴力。
凡是被这股风暴波及的“清道夫”，它们的身体，就像是被投入了粉碎机一样，从最基础的结构层面，被彻底地撕裂、分解，化作最原始的黑色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只有一片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
一瞬间，林渊身边的几十米范围内，被清出了一片绝对的“真空”！
这惊世骇俗的一击，让整个战场，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远处，正在浴血奋战的夜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她回头，看到了那个站在“真空”中心，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男人，面具下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个菜鸟……究竟做了什么？
他所释放出的那股能量，其本质，己经远远超出了“构筑”的范畴，更像是……一种“权能”的雏形。
而林渊，此刻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释放完这一击后，他的意识体，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虚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他的大脑，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被掏空了一样。
但他，笑了。
笑得畅快，笑得疯狂。
因为他发现，自己，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他不是一个战士，他是一个学者。他的武器，不应该是刀，不应该是枪，而应该是他脑海中，那些足以解释宇宙万物的……
物理法则！
他要用洛伦兹力，撕裂敌人！他要用热力学第二定律，让敌人归于熵寂！他要用量子隧穿效应，无视一切防御！
这，才是“卡西米尔”的战斗方式！
“清道夫”们的停滞，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很快，它们就从同伴的死亡中回过神来，更加疯狂地，朝着林渊这个新的威胁源，涌了过来。
林渊看着它们，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恐惧，只剩下一种学者看待实验品时的、冰冷的平静。
他的意识能量，己经所剩无几。但他知道，自己还能再战。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在他的掌心，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高速旋转的、如同微型黑洞般的奇点，开始缓缓形成。
“引力……奇点。”
这是他构想出的，第二个“武器”。
虽然以他现在的能量，还远远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扭曲时空。但他可以模拟出引力效应，制造出一个小范围的、超高密度的引力场，将敌人牢牢地束缚住，然后……
碾碎！
就在他准备释放这第二个“法则武器”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是夜鸦。
她一把抓住了林渊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行动。
“够了，菜鸟。”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复杂，似乎夹杂着惊讶、赞赏，还有一丝……担忧？
“你这种不要命的战斗方式，会死的。”
“在我们把你榨干之前，你自己，就会先把自己给烧干了。”
她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再次围上来的“清道夫”大军，拉起林渊，转身就跑。
“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
“能活下来，就算你合格了。”
她的速度极快，拉着林渊，在建筑物的废墟之间，左冲右突，很快就将“清道夫”大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林渊被她拖着，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回头看了一眼那片黑色的潮水，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己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菜鸟了。
他，林渊，代号“卡西米尔”，己经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独一无二的力量。
他，在绝望中，获得了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