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请了假搬家的秦向西和叶早早,在工人都去上班的时间段中,出现在了南苑。一路上没有行人问好打招呼,也没有行人拦路,从眼底就能看出来,此刻叶早早很舒心。午饭,两人是在叶家解决的,下午叶泽瀚也特意请了假过来,帮忙搬行李。
因东西不多,所以三人一下午的时间就搬完了。不过,东西大多都还是零零散散的,所以叶早早和秦向西今晚还是要回货车公司家属院住。
叶早早站在屋内,看着被填满的家,嘴角上扬,目光最终停留在茶几上那本日记本上。这本日记本是叶早早今儿打扫卧室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因忙着打扫卫生,就只是简单的翻了翻,得知是刘老师傅的遗物后,便安放在了一旁。
不知为何,叶早早的手不知不觉地伸向那本日记本,停留在它之上。暗黄的灯光洒落在叶早早的脸颊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翻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叶早早指尖不停地翻着纸张,眼眶,眼泪落下,晕染了纸张上的字,而这也正与纸张上己经干固的地方形成对应。
看着这么多被泪水打湿的地方,想来,刘老师傅当初一定非常思念自己的妻子。接着,刘老师傅又写下了一个个相继离世的朋友,他们是如何相遇如何相知,又是如何分离。
最后的最后,刘老师傅书写的力度也越来越弱,有些字模糊不清,有些字突然变大。虽与刘老师傅生死相隔,但此刻的叶早早依旧还是能从这些记录中,感受到了刘老师傅的喜悦,即将去寻找妻子的喜悦。
叶早早轻轻合上日记本,擦拭着泪水,抬起了头,望向屋外,若有所思。秦向西的身影突然闯进她的视线中,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叶早早又暗自伤感,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同刘老师傅一样幸运呢?
天微凉,夜晚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秦向西蹬着自行车,带着叶早早回往货车公司家属院。一路上,秦向西不停说着今下午他们遇到的陈周两家。而坐在其身后的叶早早因心里还在想着刘老师傅的日记本,随口敷衍了事。或许因一天劳累,也或许是因自行车的一晃一动,叶早早最终趴在秦向西的背上,睡了过去。
察觉到的秦向西闭上了嘴,嘴角上扬,脚蹬自行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生怕一不小心把叶早早惊醒。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谣言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的。时间虽短,没办法彻底了解其真实的脾气秉性,但就从今下午陈希望和周有才两人下班后的情况来看,有些谣言还是有迹可循的。
十月中下旬,叶早早和秦向西正式搬入南苑,踏上新的征程。不过,新员工入职后都需要先实习一个月,所以要等实习考试结束后,叶早早才能知道她到底被分配到哪儿去。
初雪飘然而至,因正逢秦向西下班,所以叶早早和秦向西两人窝在家中,没有像街上那些人似的,在外打雪仗嬉闹。原本想就此在家度过一天的叶早早和秦向西,因陈希望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的规划。
想不明白陈希望为何登门邀请三家聚会的叶早早和秦向西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毕竟他们三家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老是回绝,面上过不去。
本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叶早早因陈希望的到来后,再也没了心思,首接将手中的书放下,坐了起来,疑惑道:“我看陈希望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有好事发生,可陈家这大半月来也没听说有啥好事啊。你听说过吗?”
秦向西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把叶早早的脚放在腿上,按摩着,“他媳妇怀孕了。”
“你说什么?郑秀丽怀孕了?你怎么知道的?”
秦向西轻笑着摇着头,“你仔细想想,陈希望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让郑秀丽干活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院里大吼大叫的?”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的叶早早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道:“咱们刚搬进来没多久,郑秀丽就查出来了怀孕?那这是过了头三个月了?怪不得呢,看着吧,今晚上的这顿饭不好吃啊!”
秦向西皱紧眉头,轻揉着刚叶早早拍的大腿。
周家内,同样也对陈希望最近变化感到疑惑的周有才挠了挠头,嘟囔道:“陈希望要请客吃饭?今儿个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怎么可能会有这好心呢?还请客吃饭,我呸!那他这是为啥要请客吃饭?啥说头啊!”
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周有才看着像木头人一样的杨桂兰,没好气地骂道:“唉,当初就应该把娘接过来跟咱们一块住,娘吃的盐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要是娘在的话,娘肯定能猜出来陈希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哪里像现在,啥啥也指望不上你。”
脑海里闪过谢二花身影的杨桂兰,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看向正在生着闷气的周有才,随后又识相的闭上了嘴。心里念叨着:不行,决不能让周有才再有这样的心思,决不能让谢二花来。
可这些,她真的不懂啊!
与此同时,陈家内,双手抚摸着郑秀丽肚子的陈希望,嘴角的那一抹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嘴里念念有词:“儿子,爹的宝贝儿子,你今后可一定要给爹争气啊!等你出生了,爹就带你去车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厉害。”
被陈希望这副着了魔的样子吓到的郑秀丽,颤颤巍巍开口道:“希望,医生没说一定是儿子……”
此话一出,只见陈希望的手像是触电了似的,接着从郑秀丽肚子上挪开了,脸色骤变,首勾勾地盯着郑秀丽,“老子说是儿子,那就一定是儿子。丫头片子有什么用?以后就算是再有出息,那也是别人家的,哪有儿子贴心?”
“你天生就是生儿子的命,你只能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