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长白山天池的青铜巨门
长白山天池的雾霭如凝固的墨汁,林小狐踩着没膝的积雪,望远镜里的青铜巨门在火山口边缘若隐若现。门高千丈,表面刻着混合了女真文与甲骨文的咒文,门环竟是两具缠绕黑煞的龙首骨架——正是苏晴在卫星地图上标记的坐标。
“这门的材质……像是用万妖之祖的骸骨锻造。”安倍宗久抚摸着门沿的凹痕,袖口的五芒星纹突然发烫,“明治年间的《日满探矿录》记载,长白山深处镇压着‘秽土之源’,看来就是这里。”他话音未落,龙首门环突然睁开眼,喷出的黑煞冻成冰锥射来。
林小狐挥鞭格挡,镇堂鞭却在触及黑煞的瞬间结满冰晶。更诡异的是,她胸口的双生煞印剧烈共鸣,黑纹与金符在皮肤下交织成门形图案。黄小欠的声音从血脉中响起:“姐姐,门里有狐族的气息!”话音刚落,青铜门突然裂开缝隙,甩出条裹着狐火的锁链,缠住她的手腕。
“是胡三爷!”林小狐瞳孔骤缩。锁链上的狐火符文与断指骨笛共鸣,笛身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曾祖父林震山跪在青铜门前,将断指骨笛插入门环,万妖之祖的咆哮震碎云层。而在画面角落,年轻的张瞎子正将枚铜铃嵌入门底的凹槽。
“原来长白山才是最终封印地……”安倍宗久掏出式神符,却见符纸遇雾自燃,“不好!这里的地脉被黑煞污染,式神术失灵了!”火山口突然喷发蒸汽,青铜门彻底洞开,门内涌出的不是黑暗,而是片悬浮着无数铃纹棺椁的血色荒原。
“每口棺椁里都封印着万妖之祖的残魂。”胡三爷的声音从锁链传来,“当年五大仙家联手将其分尸,用阴阳逆旅阵困在此处。”林小狐踏入门内,天眼看见棺椁表面的铃纹正在蠕动——那是佐藤信夫埋下的煞种在作祟。
突然,地面震动,中央的巨型棺椁炸裂,万妖之祖的脊椎骨冲天而起,每节椎骨都刻着佐藤信夫的花押。林小狐握紧镇堂鞭,却发现鞭身的狐尾虚影正在消退——黄小欠的力量即将耗尽。安倍宗久突然指向棺椁群:“看!七福神的虚影在给煞种充能!”
七道金光从地脉升起,分别注入七口棺椁。林小狐这才惊觉,日本七座神社的煞种与长白山的棺椁形成了共振阵。她摸向胸口的双生煞印,黑纹突然暴涨,将金符吞噬大半,脑海中响起佐藤的狞笑:“林家血脉,该履行你的使命了!”
“休想!”林小狐咬破舌尖,血滴在断指骨笛上。笛身爆发出万道金光,与胡三爷的锁链共鸣,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五行困妖阵。但七福神虚影突然融合,化作手持铃纹法杖的巨型佐藤虚影,一杖劈断锁链:“三百年了,万妖之祖该重见天日了!”
胡三爷的残魂从锁链中飘出,金瞳映着林小狐:“小狐,用你的血激活门环的龙首……”话未说完便被黑煞吞噬。林小狐冲向门环,却见苏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内,手中举着父亲的日记,扉页的封印图正在发光:“小林,日记里说,只有同时拥有狐仙血脉和守铃人印记的人,才能……”
佐藤虚影突然出现在苏晴身后,黑煞法杖穿透她的身体:“愚蠢的人类,以为能阻止我?”苏晴倒下前,将日记塞进林小狐手中,嘴角溢出黑血:“长白山的……火山口……才是真正的……”
林小狐接住日记,发现内页夹着枚铜铃——正是张瞎子转世孩童的那枚。铜铃与她胸口的铃形胎记共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铃声。所有棺椁的铃纹同时炸裂,万妖之祖的脊椎骨发出痛苦的嘶吼。安倍宗久趁机甩出式神符,五芒星纹与铃声共振,形成金色音波扫过血色荒原。
“不可能!我的煞种阵……”佐藤虚影节节败退,万妖之祖的残魂开始消散。林小狐翻开日记最后一页,苏晴用鲜血画的图案逐渐清晰——那是长白山火山口与狐鸣屯老槐树的连线,交点正是青铜门的门轴。
“原来最终的封印,在火山口的地核!”林小狐冲向门轴,将断指骨笛与铜铃同时插入凹槽。青铜门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龙首门环的黑煞被尽数抽出,注入她的双生煞印。佐藤虚影发出最后的咆哮,身体化作黑煞融入地脉,而万妖之祖的残魂则被吸入断指骨笛,笛身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净化符文。
长白山的火山口突然喷发,岩浆照亮青铜门的咒文。林小狐感觉体内的黑纹与金符正在融合,双生煞印化作完整的太极图案。胡三爷的残魂最后一次浮现,微笑着说:“小狐,记住,平衡需要……”他的声音被岩浆的轰鸣吞没,断指骨笛彻底恢复成九节金鞭,鞭梢缠绕着新生的狐火。
安倍宗久扶着受伤的苏晴,指向逐渐闭合的青铜门:“佐藤的恶念被封印在地核,但他的残党……”话未说完,远处的雪林传来密集的铃铛声。林小狐握紧镇堂鞭,看见雪雾中走出排摇着铃纹腰牌的黑衣人,为首的正是在京都见过的白发老者,他手中举着枚发光的铃纹黑珠:“林家后人,我们在东京铁塔等你。”
火山灰飘落在林小狐肩头,她看着镇堂鞭上新生的狐尾虚影,又看向苏晴手中日记里的血画。长白山的探险暂告段落,但她知道,佐藤信夫的阴谋远未结束,而东京铁塔的铃纹黑珠,将是下一场生死博弈的开端。断指骨笛在她掌心震动,仿佛在预告着更凶险的旅程——那里,有关于她血脉的终极秘密,也有万妖之祖复苏的最后机会。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