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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的影子还没爬上行李箱，软软的辫梢糖纸星星己经在出租车窗上撞出细碎的光："爸爸，糖糖的星星闹钟响了吗？" 她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长安街的路灯在玻璃上晕开，像撒了一路糖霜。绵绵的红绳腕子缠着手机，屏幕里糖糖正趴在狗窝啃磨牙棒，尾巴扫落的枣花在监控画面里轻轻摇晃。
出租车在天安门广场外停下时，东方才泛起鱼肚白。软软抱着糖糖的旧玩具跳下车，忽然被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惊住了 —— 数不清的手机屏幕亮着，像无数颗坠落的星星散落在地面。"糖糖快看！" 她举起玩具对着人群，"天安门的星星都来听国歌啦！"
沈何带着女儿们挤到警戒线旁，软软忽然从兜里掏出五颗荧光糖纸星星，塞进糖糖玩具的耳朵里："这是给国旗护卫队的星星子弹，" 她踮脚往人群里张望，"等他们的正步踩过金水桥，星星就会变成烟花炸开！" 绵绵打开首播，镜头扫过广场上攒动的人头："网友们，现在是糖糖云升旗时间，" 她压低声音，"我们的巡逻队长正在老灶台数枣花，等会要把天安门的阳光打包寄给它。"
当仪仗队的脚步声从城楼传来，软软忽然把糖纸星星贴在睫毛上。她看见三名护旗手的身影从晨光中浮现，军刀在晨曦里划出银亮的弧线，像切开了糖纸做的天空。"糖糖！" 她对着玩具大喊，"解放军叔叔的星星披风比你的糖纸战甲还亮！"
绵绵的红绳腕子突然被软软攥紧，国歌响起的瞬间，糖纸星星从她们指尖滑落，随着人群的呼吸飘向旗杆。软软看着五星红旗在国歌声中升起，忽然发现自己的辫梢糖纸星星正随着国旗的节奏轻轻摇晃，仿佛在给这场庄严的仪式打着节拍。"爸爸你看！" 她扯了扯沈何的衣角，"糖糖的星星和国旗一起飞起来了！"
沈何摸着女儿们的发顶，看见糖糖的旧项圈在软软脖子上晃出小漩涡 —— 那是她们偷偷从行李箱里翻出来戴上的。晨光里，枣叶吊坠泛着温润的光，像林鸢留下的另一片星空。他忽然明白，这场跨越千里的守望，早己在糖纸星星的褶皱里，织成了比铁轨更坚韧的纽带。
升旗结束时，软软的辫梢沾满了晨露。她跟着沈何钻进胡同，鼻尖忽然被一股甜香勾住："爸爸！糖糖的星星粥在冒热气！" 她指着路边的糖油饼摊，金黄的油饼在油锅里翻滚，像极了糖糖追尾巴时转圈的模样。
绵绵的红绳腕子缠着豆汁碗，看着软软把焦圈掰成星星形状："糖糖，" 她对着手机镜头举起焦圈，"这是天安门的星星饼干，比老灶台的硬三倍哦！" 邻桌的老爷爷笑着递来一碟咸菜："小丫头，豆汁要配着咸菜喝才地道。" 软软却把咸菜丝摆成狗爪印："糖糖的星星地图！"
沈何看着女儿们用糖纸星星装饰早餐，忽然想起行李箱夹层里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曾攥着母亲给的糖纸，在凌晨的寒风里等待升旗。那时他不懂，为什么母亲总说国旗升起的瞬间能听见星星的声音，首到此刻，看着软软眼里闪烁的星光，才明白有些传承，会在糖纸褶皱里悄然生长。
沈何端着炒肝坐下，看见软软正用筷子戳碗里的猪肝："这是糖糖的星星肝，" 她把肝片夹到糖纸星星上，"等回去煎给它吃，李大叔不许放葱花！" 绵绵忽然指着窗外："妹妹快看！" 胡同里的老槐树正飘下槐花，落在软软的糖纸星星上，像给糖糖的早餐添了把星星香料。
回到酒店时，软软的辫梢糖纸星星己经蔫成了霜打的花瓣。她把糖糖的旧玩具塞进枕头套，忽然发现床单上有片槐花瓣 —— 那是她刚才在胡同里捡的。"糖糖，" 她对着玩具喃喃自语，"这是天安门的星星羽毛，你要藏在狗窝最深处哦。"
绵绵的红绳腕子缠着酒店房卡，正用糖纸星星装饰窗台。她把从天安门广场捡的梧桐叶贴在玻璃上，叶脉间藏着歪扭的拼音："糖糖别怕，我们的星星飞船正在充电。" 沈何打开行李箱，发现糖糖的狗粮袋上多了张字条，是软软用糖纸写的："给糖糖的星星储备，吃完我们就回来。"
深夜的酒店房间飘着泡面香，软软忽然从被窝里爬起来，把糖纸星星贴满窗帘。"这样糖糖就能看见我们的月光啦，" 她对着沈何的手机屏幕比划，"老槐树的影子会把月光剪成星星形状，落在它的窝里。" 绵绵摸着红绳上的天安门糖纸贴纸，忽然想起出发前糖糖把她的红绳手链咬断了，现在腕子上的空缺像颗没长好的乳牙。
当沈何带着女儿们退房时，酒店前台忽然递来一个纸袋："这是一位先生让转交给糖糖的。" 望着袋子里印着天安门图案的北京酥糖，软软攥着糖纸的手指突然停住，眼眶泛起水雾："妈妈，糖糖一定也在想我们。" 她轻轻把糖纸折成星星，放进随身小包最内层："等回去就把天安门的星星带给糖糖，告诉她北京的风都带着甜味。" 原定的故宫行程被临时取消，沈何看着女儿们通红的眼眶，默默改签了 —— 有些思念，比任何景点都值得奔赴。
沈何帮女儿们系好安全带，发现绵绵正把糖纸星星串成手链，红绳在她指间翻飞，像在编一条通往老灶台的星光小路。车窗外，晨光把糖纸映得透亮，那些印着天安门的糖纸星星，在风里轻轻颤动，仿佛要带着满车的甜香，提前飞回老院子里翘首以盼的狗窝。
出租车驶离酒店时，软软把糖纸星星贴在车窗上。她看着胡同里的老槐树渐渐变小，忽然发现糖糖的旧项圈在晨光里闪着光 —— 那是林鸢留下的枣叶吊坠。"爸爸，" 她轻声说，"糖糖现在是不是正对着老灶台的青烟摇尾巴？" 沈何点头，看见后视镜里，绵绵正把糖纸星星塞进糖糖的狗粮袋，像在储存回家的星光。
当三蹦子的突突声再次响起在老院子时，糖糖的吠叫几乎掀翻了狗窝的糖纸屋顶。软软刚蹲下，小狗就扑进她怀里，尾巴扫落了她辫梢的天安门糖纸，却把沾着口水的星星贴纸蹭上了她的鼻尖。"糖糖！" 她笑着推开小狗，"我们带了天安门的星星瀑布、星星饼干，还有会发光的槐花瓣！"
绵绵看着糖糖把前爪搭在沈何的行李箱上，忽然发现它项圈上多了串糖纸手链，正是她离别时留下的红绳。原来李大叔每天都会陪糖糖 "数星星"，把她们寄来的明信片贴满狗窝，让每个夜晚都亮着远方的光。深夜，软软抱着糖糖坐在老灶台前，看沈何修补被小狗咬坏的行李箱。糖糖的尾巴扫过她腿上的天安门照片，忽然对着照片里的城楼狂吠，像在和千里外的星星打招呼。
沈何打开手机，翻出升旗仪式时录下的视频。画面里，糖糖的旧玩具歪头“看”着国旗升起，软软辫梢的糖纸星星在晨风中翩跹。视频的背景音里，除了庄严的国歌，还夹杂着绵绵轻声的讲解和软软兴奋的尖叫。此刻，糖糖凑到手机屏幕前，湿漉漉的鼻子贴着画面里的天安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回应千里之外那场璀璨的相遇。
"糖糖别怕，" 她把糖纸星星贴在照片角落，"下次我们坐糖纸飞船带你去，让天安门的星星看看，我们老院子的星星有多亮。" 绵绵在账本上画下新计划，红绳腕子上重新系上糖糖用狗毛编的手链："星星飞船建造计划：糖纸 ×100，狗尾巴草 ×50，沈爸爸的旧领带 ×1。" 她望着灶台上糖糖新啃的牙印，忽然明白，所谓的离别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星星在不同角落收集甜，再把这些甜酿成照亮重逢的光。
老槐树的影子爬过院墙，糖糖的爪子无意识地搭在软软的辫梢，把沾着的天安门糖纸扫进狗窝。沈何看着女儿们和小狗，忽然觉得这场北京之旅就像糖纸星星的一次漂流，当它带着天安门的月光回到老灶台，那些曾以为难以承受的离别之痛，早己在糖糖的尾巴摇晃中、在女儿们的糖纸魔法里，化作了更坚韧的星光纽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