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太阳把老灶台的青石板晒得发烫,软软正把糖纸星星贴满井栏,辫梢的荧光糖纸突然被撞得歪斜 —— 团灰褐色的绒毛从枣树枝桠间跌落,啪嗒摔在她脚边的西瓜皮上。
"爸爸!" 她的尖叫惊飞了晾衣绳上的麻雀,"星星树掉出松果炮弹啦!" 蹲在地上的小松鼠正抱着半块西瓜皮发抖,蓬松的尾巴像把被雨淋湿的小伞,爪子上还粘着片被咬缺角的糖纸 —— 正是软软昨天折的星星船。
绵绵从作业本里抬头,红绳腕子上的驱蚊手链叮当作响:"那是松鼠," 她举着手机查资料,"网友说松鼠尾巴能当降落伞,不过这只好像没考过级。" 糖糖立刻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松鼠的胡须,尾巴扫落了井栏上的糖纸星星:"汪!"
沈何放下手里的木工刨子,看见小松鼠正用门牙啃西瓜皮上的糖霜,圆眼睛映着软软辫梢的荧光:"它大概是被糖纸香引来的," 他笑着递过片苹果,"去年你把糖纸星星埋在枣树下,现在长出松鼠了?"
老灶台的厨房瞬间变成松鼠训练场。软软把糖纸折成小窝,刚放进纸箱,松鼠就用尾巴扫飞了屋顶的糖纸星星:"小绒球!" 她举着缺角的糖纸追过去,"这是星星护卫队的营房,不是松果储藏室!"
绵绵的笔记本上画满松鼠观察日记:
7 月 15 日 14:00 发现松鼠左耳有缺口,像被咬掉的星星角
14:10 试图偷走沈爸爸的蜂蜜罐,尾巴沾到糖霜后疯狂甩毛
14:30 把糖糖的磨牙棒拖进柴垛,疑似建立松果帝国前哨站
最惊险的当属蜂蜜保卫战:松鼠趁沈何生火时,用前爪勾住吊在梁上的蜂蜜罐,尾巴卷着糖纸星星当降落伞。"小绒球!" 软软举着糖纸网兜冲过去,"那是给糖糖的星星能量补给!" 松鼠却松开尾巴,糖纸星星飘落在糖狗鼻尖,趁机抱着蜂蜜罐跳进柴垛。
石板街的拨浪鼓响过三声,软软就拽着货郎大叔的衣角不放:"叔叔!有没有松鼠穿的星星战靴?" 她举起小绒球的爪子,肉垫上沾着的糖纸碎屑像踩着星光,"它的尾巴老是扫翻我的糖纸城堡!"
货郎大叔笑得首拍大腿,从木箱里翻出串铜铃铛:"给它系在尾巴尖," 他往铃铛上贴了片糖纸星星,"走起来叮当响,就像带着个移动糖纸铺。" 绵绵却皱着眉翻科普书:"松鼠尾巴是平衡器,系铃铛会影响它爬树。" 软软立刻把铃铛系在自己辫梢:"那给我当星星导航,小绒球跟着铃声走!"
沈何在木工房敲敲打打,给松鼠做了个带糖纸装饰的树屋:"屋顶用枣木板," 他指着檐角的糖纸风铃,"下雨时糖纸会唱歌,小绒球就不会怕雷声了。" 绵绵却发现松鼠正用门牙啃食屋角的糖纸星星,木屑混着糖纸碎屑落在它绒毛上,像穿了件闪光铠甲。
糖糖对这位不速之客充满警惕,把松鼠的树屋拖进自己的领地,尾巴扫落了屋顶的糖纸风铃。"糖糖!" 软软叉着腰瞪狗,"小绒球是星星树派来的使者,不是棉花糖怪!" 小狗却把前爪搭在树屋上,鼻尖对着门缝狂嗅,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 —— 分明是在宣誓主权。
松鼠的反击充满诗意:它把糖糖的狗毛薅下来,混着糖纸碎片铺成窝,还在狗尾巴上系了片糖纸当旌旗。绵绵举着手机首播:"现在播放 ' 绒毛战争 ' 特别篇," 镜头扫过追着尾巴转圈的糖狗,"我方松鼠将领采用糖纸怀柔战术,糖糖防线即将崩溃。"
最搞笑的当属午睡时间:松鼠钻进糖糖的狗窝,把尾巴盖在小狗鼻尖当被子,吓得糖糖跳起来撞翻了沈何的木工箱。"小绒球在教糖糖冬眠呢!" 软软笑倒在草堆里,"不过夏天冬眠会梦见融化的星星冰沙吧?"
绵绵的暑假作业成了松鼠的游乐场,它把算术本上的 O 圈咬成松果形状,在应用题里的小动物旁画满糖纸星星。"小绒球在改作业!" 软软举着被啃的本子惊呼,"它把 ' 树上有 10 个松果 ' 改成 ' 树上有 10 颗星星松果 '!"
沈何趁机开起自然课,用糖纸折出松鼠的身体结构:"尾巴是第五条腿," 他指着糖纸尾巴上的褶皱,"小绒球就是用它在枣树上写星星诗的。" 绵绵却发现松鼠正把松果按糖纸星星的形状排列,在晒谷场上摆出歪扭的星图:"它在计算松果的最佳储藏角度," 她推了推眼镜,"根据太阳方位,这个角度的松果最不容易被糖糖发现。"
当第一颗星星亮起,松鼠突然爬上老灶台的烟囱,尾巴对着星空摆出五角星形状。"小绒球在给星星发报!" 软软把糖纸望远镜对准夜空,"它说老灶台的糖纸比星星还甜,邀请星星来开茶话会。"
绵绵的红绳腕子缠着新编的糖纸手链,给松鼠准备了夜餐:"松果要蘸蜂蜜吃," 她把糖纸折成小勺子,"网友说松鼠的夜视能力是人类的三倍,能看见糖纸星星在夜里发光。" 沈何望着蹲在烟囱上的小身影,忽然想起林鸢说过的:"每个小动物都是星星变的,掉在人间找糖吃。"
糖糖趴在软软膝头打盹,尾巴偶尔扫过松鼠的树屋。小绒球突然窜下来,把片糖纸星星塞进狗耳朵,吓得糖狗甩头时撞翻了灯台。"小绒球在给糖糖戴星星耳钉!" 软软笑出眼泪,"明天带它去集市,肯定能当选最时髦的绒毛星人。"
七月的暴雨来得突然,松鼠的树屋在枣树上摇摇欲坠。软软顶着糖纸雨衣冲出去,辫梢的荧光糖纸在雨幕中划出光带:"小绒球!抓住我的星星绳!" 她把红绳抛向树梢,绳头系着沈何连夜赶制的糖纸救生圈。
绵绵举着手机记录暴雨中的救援,镜头里沈何正爬上枣树加固树屋:"现在启动 ' 糖纸方舟计划 '," 她大声解说,"沈船长用枣木板和糖纸胶带搭建防水屋顶,松鼠乘客请系好尾巴安全带。"
最动人的是糖糖的表现:它蹲在树底下,用身体给被雨水打湿的松鼠挡风,尾巴像把小伞罩住瑟瑟发抖的绒毛。"糖糖在当活体星星伞!" 软软尖叫着拍下照片,"原来绒毛战争的尽头是星星联盟!"
暴雨后的清晨,松鼠的尾巴蓬松得像朵云,正把糖纸星星往沈何的草帽里塞。"小绒球在留纪念呢," 绵绵看着草帽里的糖纸堆,"每个星星都写着 ' 老灶台的甜 ',用松鼠语说的。"
软软却发现松鼠的爪子总往围墙外伸,枣树枝桠间传来隐隐的鸟鸣:"它在想家了," 她摸着小绒球的耳朵,辫梢的糖纸星星垂落下来,"星星树的妈妈在召唤它回去开松果大会。"
沈何把松鼠放在枣树枝桠上,树屋旁系着软软编的糖纸风铃:"想我们了就摇铃铛," 他指着随风作响的糖纸,"老灶台的甜永远给你留着。" 松鼠突然转身,用门牙咬住软软辫梢的糖纸星星,轻轻一拽 —— 那是它来老灶台后咬的第一片糖纸。
三天后的傍晚,软软在枣树下发现个松果堆成的星星,中间夹着片被咬缺角的糖纸,上面歪扭的齿印拼成松鼠语的 "甜"。"小绒球来信啦!" 她举着糖纸转圈,辫梢的空缺处别着沈何新折的糖纸蝴蝶,"它说星星树的松果都变成糖纸味了!"
绵绵的笔记本新添了页插画:松鼠在星空下的枣树上,尾巴扫落的糖纸星星变成流星,坠向老灶台的烟囱。"网友说," 她摸着红绳腕子上的糖纸补丁,"每个离开的小动物都是去当星星信使了,帮我们把甜带给宇宙。"
糖糖对着枣树狂吠,尾巴扫起的落叶里藏着颗完整的松果 —— 小绒球的谢礼。沈何望着院角的松鼠树屋,糖纸风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忽然觉得这场意外的相遇,就像糖纸星星的一次短暂降落,把老灶台的甜,酿成了绒毛间闪烁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