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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灶台的铜铃铛凝着珍珠般的晨露，在晨风里发出细碎的响。软软抱着缀满糖纸星星的登山包撞开厨房门，辫梢的荧光糖纸还沾着夜露，像只怕冷的萤火虫。"爸爸！星星登山杖要和糖糖的尾巴说早安啦！" 她踮脚把印着糖狗爪印的登山杖塞进小狗嘴里，杖头的枣叶吊坠划过糖糖的鼻尖，"帮我们守好老灶台的星星宝库，山怪最喜欢偷糖纸折的月亮船！"
糖糖的前爪搭在沈何的登山包上，鼻尖深深埋进帆布缝隙，贪婪地嗅着压缩饼干的麦香。尾巴无意识地扫落绵绵熬夜折的星星护身符，二十片糖纸在晨雾里轻轻颤动，每片都用歪扭的拼音写着 "糖糖别难过"。绵绵蹲在狗窝前，红绳腕子灵活地翻动，将糖纸折成迷你指南针系在狗项圈上："每到休息站就给你开首播，" 她刮了刮小狗的鼻尖，"让你看看山顶的星星有没有老灶台的亮。"
沈何看着女儿们把荧光糖纸星星贴满登山包，忽然想起上周糖糖偷喝防晒霜的闹剧 —— 当时小狗顶着雪白的鼻尖在晒谷场狂奔，活像戴了顶棉花糖帽子。"这次真的不能带它，" 他将冰凉贴轻轻按在糖糖鼻尖，薄荷的清凉让小狗耳朵猛地一抖，"山顶的野莓丛比棉花糖怪还厉害，会把你的星星尾巴染成紫色的。" 软软却悄悄把糖糖的旧项圈系在登山杖中段，枣叶吊坠在晨雾中明明灭灭，像颗坠落在人间的小星子。
七点的山雾像团揉碎的棉絮，将石板路裹得半明半暗。软软蹲在第一个指示牌前，指尖捏着荧光糖纸星星，认真地在木牌角落贴出老灶台的轮廓 —— 虽然歪扭得像只打盹的糖狗，却让单调的木牌有了温暖的呼吸。"糖糖现在该吃星星早餐了，" 她对着手机监控画面呵气，屏幕上立即蒙上一层白雾，"李大叔有没有在狗窝里铺我叠的糖纸被？"
绵绵的红绳腕子缠着防水手机套，屏幕里的糖糖正把软软的粉色袜子拖进狗窝，尾巴卷起的糖纸碎屑像落英般纷纷扬扬。"网友说咱们的毛茸导航员在搭建星际瞭望塔，" 她笑着将镜头对准沈何背包侧袋，那里别着个用糖纸折的箭头，"建议给登山杖装个糖纸雷达，免得某只小笨蛋又追松鼠掉进刺丛。" 沈何被逗笑，指尖划过登山杖上的狗爪印贴纸，那是软软用枣花蜜粘上去的，边缘还留着不规则的齿印 —— 大概是糖糖试吃过的痕迹。
石阶旁的松林传来松针落地的轻响，像星星在说悄悄话。软软突然停住脚步，从帆布兜里掏出糖纸星星，踮脚贴在碗口粗的松树上。荧光纸片在幽暗中亮起，如同给森林系上一串小灯笼："爸爸你看！星星路标会给糖糖发夜光信号！" 她摸着树皮上的贴纸，指尖蹭到一点松脂，黏糊糊的像老灶台熬的枣花蜜，"这样它在监控里就能看见，我们的脚印是跟着星星走的。"
正午的太阳终于撕开雾霭，山岩被晒得发烫，泛着蜂蜜色的光。软软趴在光滑的青石上，用矿泉水瓶倒出小水洼，将糖纸信笺轻轻放在水面。"给糖糖的第二封信，" 她用蜡笔在糖纸上画满歪扭的爪印，"今天遇见会摇尾巴的松树，松针落在脖子里痒痒的，像你用鼻尖蹭我脚背时的感觉。" 水珠顺着信笺边缘滚落，将 "想你" 两个字晕染得像浸了蜜的云朵。
绵绵靠在岩石旁，红绳腕子缠着冰镇的矿泉水瓶，瓶身上的糖纸标签被冷凝水洇湿，显出软软画的糖狗笑脸。手机里的监控画面中，糖糖正抱着她的红绳手链狂啃，项圈上的糖纸指南针歪成滑稽的角度："那个小笨蛋把星星电话线咬断了，" 她笑着摇头，指尖划过屏幕里小狗蓬松的尾巴，"不过它把沈爸爸的旧草帽扣在头上，倒像个威风的星际瞭望员。"
海拔 1200 米的山风突然变得凛冽，成团的云雾像棉花糖般涌来，将山路裹得不见五指。软软紧紧抱住登山杖，辫梢的糖纸星星被水汽打湿，蔫蔫地贴在额角："爸爸，星星云里会不会住着棉花糖怪？"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仍倔强地将糖纸星星抛向雾海，荧光纸片在云隙中划出短暂的光带，如同坠落的流星。
沈何将女儿们揽进怀里，登山杖上的糖狗项圈硌着掌心，却带来踏实的触感："糖糖的尾巴正在老灶台画甜圈呢，" 他指着白茫茫的雾霭，"每片云都是它攒的棉花糖，等咱们回家就变成星星冰沙。" 绵绵趁机打开手机首播，红绳腕子在镜头前比出糖狗爪印："网友们，现在进入糖糖导航的终极模式 —— 目标山顶星星湖，跟着糖纸星星的光前进！"
下午三点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将山顶的星星湖照得如同碎钻落盘。软软跪在苔藓上，小心翼翼地将五片糖纸星星埋进的泥土，周围用小石子摆成糖狗的轮廓："这是给糖糖的星星宝藏，" 她对着泥土呵了口气，"等冬天雪化了，就会长出会发光的甜枣，比老灶台的枣花蜜还要甜三倍。"
绵绵解下腕子上的糖纸指南针，系在最高的松树枝桠上。红绳在风中轻轻摇晃，带动糖纸星星旋转，将阳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这是给咱们毛茸导航员的信标，" 她笑着拍下远处的山峦，"风吹过的时候，会把我们的笑声变成星星语，说给糖糖听。"
沈何看着女儿们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林鸢说过的话："每个离别都是星星在串门。" 他蹲下身，用糖纸星星围住三人的脚印，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星环 —— 这是软软坚持的 "防山怪仪式"，每片糖纸都带着晨露的重量。
下山的石板路铺满松针，软软边走边对着手机屏幕笑："糖糖现在肯定在啃星星饼干，" 她摸着登山杖上的项圈，金属扣硌着掌心，"李大叔说它把我的星星信垫在狗粮盆底下，像个真正的星际船长。" 绵绵的手机突然弹出监控画面，糖糖正对着门口的星星贴纸狂吠，尾巴扫落的枣叶盖在贴纸上，像给星星戴了顶小帽子。
"笨蛋糖糖，" 她截图保存下小狗气鼓鼓的模样，红绳腕子在暮色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它在给咱们的星星战车打信号灯呢。" 沈何递过温水，瓶身上的糖纸标签己经有些磨损，却依然清晰 —— 那是软软用荧光笔描了三遍的糖狗笑脸。
老灶台的竹门吱呀打开时，糖糖的吠叫惊飞了栖息在枣枝上的麻雀。它像枚毛茸茸的导弹扑进软软怀里，尾巴扫落辫梢的糖纸星星，却将沾着口水的贴纸蹭上她的鼻尖："糖糖！" 软软笑着挣扎，"你把星星印章盖到我脸上啦！"
狗窝里堆满了 "战利品"：沈何的旧手套里躺着半块发霉的星星饼干，软软的登山包侧袋露出半截糖纸 —— 那是她在松林里遗失的 "星星地图"。绵绵摸着糖糖耳朵上的草籽，忽然发现狗项圈上的糖纸指南针不知何时换成了她的红绳手链："原来咱们的毛茸导航员，早把星星信号转换成尾巴语言了。"
深夜的油灯将三人影子投在土墙上，软软趴在沈何膝头画日记，蜡笔在本子上歪扭地勾勒出登山杖的轮廓："今天在星星湖看见双彩虹，" 她在狗爪印旁画了个歪扭的糖狗，"绵绵姐姐说，那是糖糖用尾巴在天上摇出来的甜。" 糖糖正趴在登山杖旁打盹，尾巴偶尔扫过杖头的糖纸星星，像在给这场冒险盖章。
绵绵整理着手机里的照片，最动人的不是山顶的壮阔，而是云雾中沈何将女儿们护在身下的瞬间 —— 他背上的糖纸星星贴纸在雾光中连成银河，比任何星光都要璀璨。"网友说，" 她摸着红绳腕子上的水痕，"每个爸爸都是会移动的星星登山杖，杖头永远指着家的方向。"
沈何望着院角的登山包，松针从包带间漏下，夹着几片褪色的糖纸星星。糖糖忽然起身，将前爪搭在包沿，鼻尖贪婪地嗅着残留的山雾 —— 那里有松针的清冽、云雾的，还有女儿们一路撒下的、属于老灶台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