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金銮殿，蟠龙柱下暗流汹涌。
“陛下！东南急报！”
兵部尚书手持染血塘报，声音嘶哑，“‘海龙王’陈祖义纠集巨寇十八股，战船逾百！连破台州、温州沿海三卫！劫掠粮船三十余艘，漕运断绝！宁波府告急！浙省震动！请朝廷速发天兵剿贼！”
龙椅上，崇康帝脸色铁青。
东南赋税重地，漕运命脉！
海寇如此猖獗，简首是抽朝廷的耳光！
“众卿！谁可领兵靖海？”皇帝目光扫过丹墀下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无人应声。
海上风浪莫测，海寇凶悍狡诈，谁愿去啃这块硬骨头？
搞不好就是身败名裂，葬身鱼腹！
“陛下！”
忠顺王一步跨出，声若洪钟，“臣举荐一人！昭武校尉贾环！漠南阵斩匈奴王子，勇冠三军！其麾下更有新练之‘铁浮屠’，重甲利刃，所向披靡！若以此虎贲扫荡海疆，必能犁庭扫穴，擒杀陈贼！且贾校尉有‘琉璃皂’之利，可自筹部分粮饷，实乃为国分忧之良将！”
【系统（贾环远程感知）：忠顺王恶意推荐！东南海寇情报分析中…海龙王陈祖义：盘踞舟山群岛多年，麾下海匪凶悍，熟悉海情，拥有仿制西夷的“蜈蚣快船”数十艘…综合评估：极度危险！胜率不足三成！】
贾环站在武将队列末尾，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事不关己。
忠顺王这招借刀杀人，够毒！
但他心中冷笑：海？困得住别人，困不住我贾环！
“陛下！万万不可！”
北静王水溶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赞同，“贾校尉精于陆战，然海战迥异！且‘铁浮屠’重甲，如何登船？忠顺王此议，恐非良策！”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贾环。
“北静王此言差矣！”
忠顺王咄咄逼人，“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贾校尉能于边塞绝境创下奇功，焉知不能于海上再建殊勋？莫非…王爷是舍不得贾家这位‘麒麟儿’去为国效力？” 诛心之言！
“你！”北静王气结。
“好了！”
崇康帝烦躁地打断，目光落在沉默的贾环身上，“贾环！忠顺王举荐于你，东南糜烂，朕心甚忧！你可敢领旨，为朕靖平海疆？”
瞬间，所有目光聚焦贾环！
贾环深吸一口气，出列，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海寇猖獗，掠我子民，断我漕运，臣贾环，愿往！必竭尽全力，荡平贼氛，献俘阙下！唯求陛下三事！”
“讲！”皇帝精神一振。
“一，授臣临机专断之权！海情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若事事请旨，恐误大事！”
“准！”
“二，允臣征调沿海熟悉水情之渔民、船工、乃至…曾与西夷贸易之海商，不拘一格用人才！”
皇帝略一沉吟：“…准！但需严加管束！”
“三，此战耗费甚巨，琉璃阁之利恐难支撑。恳请陛下，允臣于靖海期间，以缴获贼赃及开辟之商路弥补军需，朝廷暂不抽税！” 这才是核心！他要的是海上贸易的垄断权！
殿内响起一片吸气声！这胃口太大了！
忠顺王心中冷笑：小畜生，死到临头还想着捞钱！他立刻帮腔：“陛下！若能荡平海寇，些许商利何足道哉！臣以为可行！”
崇康帝盯着贾环看了片刻，最终拍板：“朕准了！若你真能擒杀陈祖义，靖平海疆，所请之事，皆可允！赐尔‘靖海将军’印，节制东南沿海诸卫所水师！望尔不负朕望！”
“臣！领旨谢恩！必不负陛下重托！”贾环重重叩首，眼底深处，是狂涌的野心与战意！大海，我来了！
荣国府·贾环小院书房，圣旨的金黄卷轴摊在桌上，旁边是一幅巨大的东南沿海舆图。
贾环、宝钗、可卿围坐，气氛凝重而激昂。
“忠顺王这是要把环弟往死路上推啊！”宝钗看着舆图上被朱砂笔圈出的“舟山群岛”，秀眉紧蹙，“海战不比陆战，风浪、海情、船只…我们毫无根基。”
贾环手指重重点在舟山群岛：“死路？我看是通天大道！宝姐姐，琉璃阁账上能动用的现银有多少？”
宝钗不假思索：“除去预留周转，可调白银八十万两！”
“好！”贾环眼中精光西射，“全部提出！一半，用于向佛郎机人、红毛夷购买现成的大海船！不要商船，要能装炮的战船！另一半，重金招募！我要最好的船匠、火器匠、能看懂西夷海图的通译、敢在风浪里操船的老海狗！还有…那些被海寇逼得活不下去的渔民，敢跟海寇拼命的汉子！告诉他们，跟着我贾环，搏命换富贵！”
“此事我来办。”
宝钗果断应下，商业网络和人脉正是她所长，“天津卫的薛家老号，与几个胆大的海商素有往来，我亲自去一趟！”
贾环目光转向秦可卿。
她今日一身素雅，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沉静与锐利。“可卿，义忠老王爷的旧部…在东南沿海，可有根基？”
秦可卿取出一枚小巧的玄铁令牌（听风令雏形），放在桌上：“环叔所料不差。老王爷当年经营海运，暗中在沿海布下不少暗桩。虽经变故，十不存一，但仍有脉络可寻。尤其宁波、泉州、广州三地，有几个老掌柜和船把头，或可一用。我己命焦大持我手书和信物，秘密南下联络。”
她声音清冷，“这些人，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好！”贾环抚掌，“情报是海战的生命！可卿，此事交给你！尽快搭建起我们在东南的‘听风’脉络！所需银钱，找宝姐姐支取！”
“嗯。”可卿郑重点头，眼中闪烁着被委以重任的光芒。
【系统任务更新：东南靖海（进行中）】
【分支任务一：组建“海龙营”水师（0/1000人）】
【分支任务二：获取主力战船≥10艘（0/10）】
【分支任务三：建立沿海情报网“听风楼”（进度10%）】
【功勋值累计：350点（日常训练+任务推进）】
“铁鹰！”贾环喝道。
“在！”
“传令神机营！暂停‘铁浮屠’重甲训练！所有人，立刻开始适应性水训！熟悉水性，克服晕船！告诉他们，不想喂鱼的，就给老子练到吐，吐完了接着练！”
“是！”铁鹰领命，眼中也燃起战意。
贾环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春寒料峭的风吹进来，带着远方大海的咸腥气息。
他看着东南方向，仿佛己经看到巨舰破浪，炮火轰鸣！
“宝姐姐，船和人才是筋骨。”贾环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可筋骨再硬，没有灵魂也是死物！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能统领这支新生水师的灵魂人物！一个…真正懂海、敢战、能胜的将才！”
宝钗和可卿对视一眼。
这样的人物，何其难寻？
“此人或许桀骜，或许落魄，甚至…可能背负污名。”
贾环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但我要的，是能在惊涛骇浪中掌稳船舵的蛟龙！不惜代价，找到他！”
海疆风云，即将因他这只蝴蝶的振翅而天翻地覆！
靖海将军的征途，踏出了第一步。
而“听风楼”的雏形，也在秦可卿手中，悄然织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