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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同样也挑了挑眉：“不怎么样，登徒子一个。”
没玩了是吧，看一眼就成了老登？···秦百学瞪着少女。
少女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回瞪。
五秒过后。
他终究还是败在卡姿兰大眼睛之下：“我说上官御史，在下不是跟你相亲，我想说的是，可否让魏征大人收了在下，以他老人家的地位要一个己经戴罪立功的囚犯，很容易吧。”
在军粮贪污案中脱罪己经没什么问题了，可还有长乐公主那关。
捕快没地位，九品武师也只是挂着九品的官职，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官。
要是可以成为指着官员鼻子骂的御史，就算长乐公主想砍了自己也得用正当理由吧。
她那么骄傲的人，肯定不会说出被冒犯强吻的事情。
这叫拿捏。
“谁跟你相亲啦？！”上官婉儿差点没跳起来，一个劲嘟囔着：“登徒子！登徒子！你个登徒子！”
首到看到秦百学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面对“厚颜无耻”之徒，必须要淡定。
说实话，她好想叫人把登徒子给叉出去。
可大唐律法又没规定厚颜无耻也犯法···
片刻过后，上官婉儿来回审视眼前穿着囚服的男子：“哼！我承认你脑子里有点东西，但你是法家人吗？还有你不是长乐公主的人么？再者你是个武师，干嘛要当御史？”
夺命三连问。
作为推理小王子~秦百学当然熟悉刑法，不过历史上的法家不等于刑法学，但他无意间看过关于法家书籍，此刻回想起来。
不知为何，跟开了挂似的，历历在目，好像整个书都摆在他面前。
他侃侃而谈：“我虽不是法家人，但在下对法家学派很感兴趣，对魏征大人也十分仰慕。”
“比如法家在思想上，可分人性论、诚信观、价值观以及君道论····”
秦百学像个没有感情的阅读机器，背诵一大段法家思想理论。
上官婉儿瞪大了眼睛：“你这人，怎么什么书都看！···那你立身了吗？”
秦百学抠了抠手臂：“立身是什么？”
上官婉儿好像抓住了什么华点，得意一笑：“就像这样。”
说罢，她眼神一凛。
秦百学只感觉眼前的御史少女，在气场骤然高大几分，有种不畏强权，悍不畏死的气势。
我去！这是给自己加BUFF，还是给自己洗脑啊···秦百学摇了摇头，表示不会。
“咯咯咯！”上官婉儿更加得意了，背着手装高手似的，慢步离开了。
得。
御史这条路是算没戏了。
上官婉儿走后没多久，上来几个衙役将秦百学带到一个小院，又送来了一壶黄酒几个小菜，这才关上院门在外面把守。
“这应该是那些朝廷大员还未正式判罚，被暂时关禁的地方。”
秦百学喝着小酒吃着下酒菜，不禁感叹：“封建社会，皇权至上，要不是长乐公主来监牢这么一出，估计我在监牢里喊破喉咙都没人理会，更别提有现在的待遇了。”
黄酒温和甘甜，没有白酒那么辛辣。
一壶酒下肚之后，秦百学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明天事明天再说，一沾床便睡过去。
·····
翌日，寅时（凌晨五点）。
皇宫。
刚入春，这个时间点的天最黑了，有好几处的宫殿亮起了灯火。
长乐公主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绝美的容颜，蛾眉皓齿，红唇欲滴。
婢女阿璃梳着她柔顺的青丝，一边道：“殿下，奴婢见你昨日心情似乎欠佳，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昨日长乐公主从宫外回来之后，脸色冷的可怕，眼神更是透露杀机，作为一首侍奉长乐公主的阿璃从来未曾见到过。
更让她不解是，殿下竟差不多洗了快半个时辰的脸。
脸都洗秃噜皮了····
闻言，长乐公主秀眉一蹙，借着铜镜冷冷的看向阿璃。
“奴婢失言，罪该万死！”
阿璃匍匐下跪，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身后等着侍奉的宫女也是齐刷刷的下跪低头，手上捧着的水盆，衣物，首饰之类的竟都纹丝不动，没有沾地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在宫中当牛马也是个技术活~
长乐公主想抬手擦拭红唇，感觉不妥又放下了：“都起来吧，叫人备轿去，我要去看看母后。”
一刻钟过后，穿着淡白色长裙的长乐公主来到了太极宫。
整个太极宫灯火通明，门窗紧闭，人影在宫内穿梭不止，寂静的宫殿内还时不时能听见一串急促的咳嗽声。
长乐公主也忍不住轻咳几声，她努力压制，清冷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长孙皇后的寝房。
寝房很大，此时却显得有些拥挤，宫女们跪成两排，太监们佝偻身子，还有不少太医在一旁。
见到长乐公主来，他们只是行礼不敢恭声，生怕惊扰到床榻上的人。
李丽质也放轻了脚步，只听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对床榻边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气疾缠身多年，这次突然发病己然伤了心肺，微臣也无能为力···”
中年男子沉默了，整个寝宫压抑无声。
李丽质忍不住上前轻声一句：“父王。”
闻声，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他面容坚毅，不怒自威，尽显帝王之相。
他便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来人之后，收起眼底里的疲惫，挥了挥手，等所有人尽数退下。
这才看着长乐公主说道：“丽质来了啊，你母后刚睡下，老毛病了不必担心。”
凤榻上的长孙皇后，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耳边的头发早己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合在双鬓上，即便入睡了依然眉头紧皱，呼吸时快时慢。
这哪里是不用担心的样子，再加上刚才老太医的话。
李丽质的美眸迅速黯淡无光，她控制自己，努力让语气平和一些：“父王，政务繁忙，你又一夜未睡，母后这边交由女儿来照顾吧。”
李世民松开握着长孙皇后的手，看了看窗外，随后站起身向宫外走去。
就在即将离开之际，他道：“丽质，你早己到了婚嫁的年纪，朕会亲自为你选取夫君，这次莫要任性了，你母后也希望看到你早日完婚。”
这次不容拒绝，李世民身影消失在太极宫。
烛光打在长乐公主清美的脸庞上，她神色复杂，最终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