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皇后:本宫重生只想摸鱼养老

第23章 年终奖:火锅底料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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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社畜皇后:本宫重生只想摸鱼养老
作者:
灼川无相
本章字数:
10512
更新时间:
2025-06-29

腊月寒风卷着雪沫子抽打窗棂,沈妙裹着狐裘歪在暖炕上,面前炭盆煨着个咕嘟冒泡的黄铜锅子。红油在锅里翻滚起伏,花椒与干椒在热浪中沉浮,辛辣的香气霸道地钻满整间屋子,熏得墙上那幅《仕女赏梅图》里的美人仿佛都在打喷嚏。

“豆蔻,再加半勺牛油。”沈妙懒洋洋吩咐,竹筷精准地从红汤里捞起一片颤巍巍的毛肚,在蒜泥香油碟里滚了一圈,送入口中。滚烫、脆嫩、麻辣鲜香瞬间在舌尖炸开,烫得她眯起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啧,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前世加班加到胃出血,庆功宴上连口热乎的都没捞着就嗝屁了,冤不冤?”

小丫鬟豆蔻正踮着脚,用长柄铜勺小心翼翼地从粗陶罐里挖出凝固的暗红色牛油块,闻言手一抖,半块牛油“噗通”掉进锅里,溅起滚烫油星。“小姐!”豆蔻手忙脚乱地擦溅到袖子上的红油,“您又说那些奴婢听不懂的话了!什么加班、胃出血的……多不吉利!”

沈妙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夹起一筷子裹满红油的鸭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叫忆苦思甜。如今本小姐的人生信条就一条——”她拖长了调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反内卷,反加班,带薪摸鱼,提前养老!” 她惬意地嘬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冰火两重天的刺激激得她一个哆嗦,灵魂都仿佛跟着熨帖了。

豆蔻皱着包子脸,看着自家小姐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又瞄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和扑簌簌的落雪,忧心忡忡:“小姐,您这‘年终奖’的法子…真能行吗?奴婢瞧着,赵管事和李婆子他们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咱们这牛油罐子上了,绿油油的,怪瘆人的。”

“怕什么?”沈妙嗤笑一声,把空了的酸梅汤碗递过去,“这叫精准投放员工福利,激发内生动力,懂不懂?前世我那黑心老板要有我一半觉悟,我也不至于猝死。”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补充OS:*KPI考核加物质刺激,老祖宗传下来的御下之道被我玩出花来了。林婉柔那个佛口蛇心的,就知道用‘忠心’这种大饼忽悠人,顶个屁用?哪有实打实的牛油来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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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倒座房里,此刻气氛比外面的风雪天还要紧绷。乌压压挤了二三十号人,全是国公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平日里在各自地盘上也是吆五喝六的主儿,此刻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盯着屋子正中央那张铺了红绒布的长条案。

案上别无他物,只有十几块大小不一的暗红色固体,整整齐齐码放在光洁的白瓷盘里。凝固的油脂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股霸道浓烈的辛香气息,混合着牛油特有的醇厚膻香,丝丝缕缕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疯狂扭动。这正是沈妙秘制的“特供版”牛油火锅底料,辣度是普通版的数倍,凝固后硬得像石头,得用刀才能劈开。

福顺公公一身靛蓝棉袍,揣着手,笑眯眯地站在案前,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屋外呼啸的风声:“都静一静!娘娘体恤大家伙儿一年辛苦,特设‘年终考评’。考得好的,重重有赏!瞧见没?”他枯瘦的手指点了点那些牛油块,“就这宝贝,娘娘亲手熬的,外面万金难求!特辣的,就这么几块,赏给考评最优者!次一等的嘛……”他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下面几十双眼睛瞬间瞪圆,呼吸都屏住了,“也有娘娘的秘制清汤底料,还有新做的辣条,管够!”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如同滚开的粥锅。

“特辣的!听说就那么一小块,能煮一锅红汤,香飘十里!”

“嘶…李婆子上次得了指甲盖大一点清汤料,煮了锅白菜豆腐,把她那痨病鬼男人吃得红光满面,咳嗽都少了!”

“辣条?就是大小姐哄小皇子的那个零嘴儿?听说陛下都……”

“别挤别挤!我的鞋!”

负责分发考评表格的豆蔻被挤得一个趔趄,差点把怀里的一叠纸撒了。她小脸涨红,努力板起面孔,学着福顺的腔调:“都排好队!按名字来领考评表!填好了交上来!娘娘说了,要实事求是,严禁弄虚作假!”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自家小姐:*小姐啊小姐,您这哪是发年终奖,分明是丢骨头看狗抢食啊!瞧瞧这些管事嬷嬷的眼睛,比那锅里的红油还亮!*

赵管事仗着膀大腰圆,第一个抢到了自己的表格。他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感觉重逾千斤,手指头都在哆嗦。表格抬头几个大字格外醒目:《镇国公府员工年度绩效评估表(试行版)》。下面列着几大项:工作勤勉度、任务完成度、特殊贡献、检举揭发有效信息数量及等级……

他盯着“检举揭发”那一栏,又偷偷瞄了一眼案子上最大、颜色最深、辣味最冲的那块“特辣牛油王”,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块油,像有魔力,散发着的红光。

“老赵,发什么愣呢?”旁边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是针线房的李婆子,她三角眼里闪着精光,正飞快地在自己的表格上划拉着什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娘娘恩典,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 她意有所指地压低声音,“听说……账房那边,上个月采买灯油的账,有点‘亮’啊?”

赵管事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扭头瞪向李婆子。李婆子却不再看他,只是佝偻着背,把写满字的表格塞到豆蔻手里,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豆蔻姑娘,老奴填好了!老奴这一年,那是兢兢业业,灯油熬尽,眼睛都快熬瞎了!尤其这‘特殊贡献’……”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老奴要检举!大厨房采买赵管事,勾结外头粮商,以次充好!上月的陈米换了新米的价!入库单子老奴亲眼看见他改的!还有夫人院里的王嬷嬷,克扣份例炭火,私下倒卖!证据就在她床底下第三个樟木箱子夹层里!”

“李金花!你放屁!”赵管事瞬间炸了,脸红脖子粗,撸起袖子就要扑过去,“你个老虔婆血口喷人!”

王嬷嬷也尖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胡说八道!烂了舌头的下贱坯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两个平日里还算体面的管事婆子,如同市井泼妇般扭打在一起。李婆子尖利的指甲在赵管事脸上挠出几道血痕,赵管事则揪着李婆子的发髻死命往下拽。王嬷嬷在旁边跳着脚骂,唾沫星子横飞。其他人或目瞪口呆,或蠢蠢欲动,或眼珠乱转,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反了!都反了天了!”福顺公公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浸淫深宫多年的阴冷威压,瞬间镇住了场面。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弥勒佛似的笑容,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娘娘的恩典,是让你们狗咬狗的?要打,滚出去打!打死了干净!别脏了娘娘赏的东西!”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僵住,讪讪地分开,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都带着伤,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

福顺慢悠悠踱到李婆子面前,接过她那张皱巴巴的表格,扫了一眼,点点头:“嗯,检举内容详实,线索具体,很好。”他又转向面如死灰的赵管事和王嬷嬷,笑容更深了些,“赵管事,王嬷嬷,李婆子检举之事,你们认是不认啊?若是不认,娘娘说了,可以当面对质,彻查到底。若是认了嘛……”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案子上那些的牛油块,“坦白从宽,检举他人,也算‘特殊贡献’,可以酌情减罚,甚至……还有机会拿个安慰奖,清汤底料还是有的。”

威逼利诱,赤裸裸的阳谋。赵管事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着,汗水混着血水淌下来。他看看福顺那张笑面虎似的脸,又看看李婆子那得意又狠毒的眼神,最后,目光死死地钉在了那块最大的“特辣牛油王”上。那浓郁的香气,像无数只小手在挠他的心肝脾肺肾。

“我…我检举!”赵管事猛地吼了出来,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我检举李婆子!她…她仗着管针线房,私吞了好料子!上个月夫人要做的那件刻丝袄子,用的料子根本不对!她把库里的上等刻丝换了次等的潞绸,差价自己吞了!还有…还有她男人,那个痨病鬼,根本没死!藏在城外庄子上!她年年冒领抚恤银子!这事儿王嬷嬷也知道!她男人帮着牵的线!”

王嬷嬷的脸唰一下惨白如纸。

李婆子则像被雷劈中,尖叫着又要扑上去:“赵德全!你不得好死!”

“够了!”福顺厉喝一声,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威严,“来人!把赵管事、李嬷嬷、王嬷嬷,都给我‘请’到隔壁厢房去!分开看押!豆蔻,把他们的‘供词’都详详细细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哭嚎咒骂的三人拖了出去。倒座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铜盆里炭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以及众人粗重压抑的呼吸。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互相撕咬的惨烈场面惊呆了,看向案子上那些牛油块的眼神,除了贪婪,更多了深深的敬畏和恐惧。

“还有谁要检举?还有谁要填表?”福顺的声音重新变得温和,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娘娘的赏赐,可都在这儿等着呢。机会难得啊。”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池塘,彻底沸腾了!

“福公公!奴婢检举!花房的张婆子私卖府里的名品菊花!”

“我检举!马房的老刘头偷喂马的精料出去卖!”

“还有我!我知道采买胭脂水粉的吴嫂子虚报了价钱!”

“门房的孙二,他收了外头人的钱,偷偷放人进来私会二小姐院里的春桃!”

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平日里隐藏在水面下的污糟事,暗地里的勾心斗角,此刻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噼里啪啦地全炸了出来。一张张填满字迹的考评表雪片般飞到豆蔻手里的小箩筐里,很快堆成了小山。每个人脸上都交织着兴奋、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狂热,为了那点牛油和可能的宽恕,毫不犹豫地将同僚甚至自己的些许隐秘都当成了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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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罩房的暖阁里,火锅依旧咕嘟作响,红油翻滚,香气西溢。沈妙慢条斯理地涮着一片鲜嫩的黄喉,听着豆蔻绘声绘色、小脸通红的汇报。

“……小姐,您没看见那场面!赵管事和李婆子打得那叫一个狠,头发都扯掉了一大把!赵管事脸上全是血道子!还有那个王嬷嬷,吓得腿都软了!”豆蔻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又带着点小兴奋,“您是没听见,那些人为了抢着‘检举’,都快把屋顶掀了!豆蔻收上来的表,有这么厚一摞!”她夸张地比划了一下,“福顺公公说了,光靠这些,就够林夫人和她那些心腹喝一壶的了!”

“嗯,干得不错。”沈妙把烫好的黄喉蘸满香油蒜泥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鲜辣脆爽。她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职场PUA的变种罢了。画个饼(牛油),立个靶子(林氏),再给条看似能活命的缝(检举减罚),人性的贪婪和恐惧自然会把狗脑子打出来。前世那些总监们玩剩下的,没想到搁这儿效果拔群。*

豆蔻献宝似的捧起一个沉甸甸的粗陶罐,正是之前装特辣牛油的那个:“小姐,您看!按您吩咐,最大最辣那块‘牛油王’,奴婢给您留着了!谁也没给!”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罐盖,浓郁的辛香再次弥漫。

“做得好。”沈妙赞许地点点头,目光落在罐底。凝固的暗红色牛油块下方,似乎垫着几层厚厚的、吸饱了油脂的油纸。她拿起旁边备着的长柄铜勺,伸进罐子里,看似随意地在那块“牛油王”底部刮了刮。

“哗啦。”凝固的油脂被刮开一小片,露出下面油纸的一角。豆蔻好奇地凑过去看:“小姐,您找什么?这油纸沾了牛油,怕是废了……” 话音未落,只见沈妙用勺尖灵巧地一挑,竟从几层油纸中间,挑出一张折叠得只有指甲盖大小、质地明显不同的薄绢!那薄绢颜色微黄,边缘被牛油浸润了些许,但上面的墨迹依旧清晰。

沈妙不动声色地用勺子托着那张小薄绢,迅速浸入旁边温着的一小碗清汤里。油污遇热汤化开些许,她迅速将薄绢捞出,用干净帕子吸去多余水份,展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仓促潦草,却力透纸背:

「腊月廿三,西市胡商驼队入京,夹带异域奇毒‘彼岸烬’三匣,纹银三千两,疑入林氏手。此毒沾肤即溃,嗅之肺衰。戍边军粮新陈掺半,霉粮充数,押运官刘炳,林氏表侄。万望慎之!」

落款处,画着一个极其简略的飞鸟图案。

沈妙瞳孔微微一缩,指尖捏紧了薄绢。*‘彼岸烬’?难怪老沈同志铠甲上沾了紫色花粉!军粮掺假?林婉柔,你这手伸得够长够毒啊!这飞鸟…是便宜爹留在府里的暗桩?* 她面上却丝毫不显,顺手将薄绢丢进旁边煮着火锅的炭盆里。火舌一卷,薄绢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极淡的青烟。

“豆蔻,”沈妙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仿佛只是随口吩咐,“去,把这块‘牛油王’给福顺送去。告诉他,今天这‘背刺之王’的桂冠,非李婆子莫属。这块油,赏她了。另外……”她拿起筷子,点了点桌上那盘切好的、辣度适中的牛油块,“这些,给今天填了表、说了真话的,按填表顺序,每人分一小块,算是参与奖。告诉他们,好好干,跟着本小姐,牛肉…啊不,牛油会有的,辣条也会有的。”

“是!小姐!”豆蔻响亮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装着“牛油王”的罐子,小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光芒,“奴婢这就去!保管让李婆子‘感动’得痛哭流涕!” 她心里琢磨着:*小姐真厉害,一块牛油,就撬出这么多秘密!背刺之王?这称号真带劲儿!*

看着豆蔻欢快跑出去的背影,沈妙重新拿起筷子,慢悠悠地涮起一片晶莹的笋尖。窗外,风雪似乎更急了,扑打着窗纸呜呜作响。红油锅底在她面前翻腾不息,辛辣的蒸汽氤氲了她沉静的眼眸。

“年终奖发完了,”她对着咕嘟冒泡的红汤,轻轻吹了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着冥冥中的对手宣战,“接下来,该给某些人发‘辞退通知书’了。林夫人,沈娇妹妹,你们…准备好了吗?”

暖阁里,只剩下火锅沸腾的咕嘟声,和那弥漫不散、霸道凛冽的牛油辛香。那香气,像无声的战鼓,敲响了镇国公府深宅大院里,又一轮血雨腥风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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