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天心翠’!必须找回来!”谢无咎的声音嘶哑得如同困兽,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调集所有能调集的力量!把这片悬崖给我一寸一寸翻过来!”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无法接受她就这样带着他的耻辱(新婚之夜的遭遇)和他的命根子(天心翠),以一种如此决绝的方式消失!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亲手抓住她,问清楚那玉牌的秘密,将她施加于他身上的屈辱百倍奉还!
然而,就在他下达命令的瞬间——
嗡!
一股强烈到让他眼前发黑、灵魂都为之震颤的悸动,猛地从他胸口炸开!那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猛烈!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地从他生命里剥离了出去!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空落落的剧痛!
他闷哼一声,踉跄着扶住旁边的车门才勉强站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谢总!您怎么了?”林晟大惊失色。
谢无咎摆摆手,急促地喘息着,惊疑不定地按住自己的胸口。那剧烈的悸动和剥离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残留的空虚和疼痛却无比真实。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浓雾,眼神变得无比幽深复杂。
沈明璃……“天心翠”……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沈明璃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然后又被人粗暴地扔了出来。
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在抗议。剧烈的恶心感让她趴在地上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灭顶的眩晕感才稍稍退去。她艰难地撑起身体,茫然地看向西周。
入眼所及,不再是冰冷扭曲的车厢,也不是陡峭的悬崖,更没有追兵和首升机。
这是一条……狭窄、坑洼、泥泞不堪的土路?道路两旁是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和茅草屋,远处能看到一些灰扑扑的城墙轮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牲口粪便、柴火烟气和某种劣质油脂混合的……难以形容的气味。
天色昏黄,似乎是傍晚。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套在废弃工厂换上的深色衣裤,此刻沾满了泥污,狼狈不堪。但身体……似乎除了之前的旧伤和剧烈颠簸带来的酸痛,并没有新的严重伤势?从三百米悬崖掉下来,毫发无损?这怎么可能?!
等等!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块紧贴着她的“天心翠”玉牌还在!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它的温润。她急忙掏出来,玉牌完好无损,深翠的色泽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神秘幽深。
刚才……是玉牌的力量?是它带着她……穿越了?从坠崖的绝境中,穿越到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古代的地方?!
沈明璃被这个荒诞的念头惊呆了。她环顾西周:土路上偶尔走过几个行人,穿着粗布短打,梳着发髻,神情麻木而疲惫。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从她身边经过,好奇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疯子。
语言……似乎能听懂?老汉嘀咕的那句“哪来的疯婆子”,她听懂了。
她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