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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与茶”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取奶茶的衍科员工，打烊时间比平时晚了整整两个小时。店里一片狼藉，周晓雯和林小鹿累得首接瘫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操作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活……活过来了……” 周晓雯有气无力地说，拿起一瓶矿泉水猛灌。
林小鹿也累得够呛，掏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和苏晓的聊天框，开始疯狂吐槽今天的“非人遭遇”：
＞ **穷得只剩债（姐）：** 【死亡微笑.jpg】苏苏！我要杀了顾衍那个脑补帝！！！
＞ **穷得只剩债（姐）：** 他今天突然抽风！请全公司喝我们店的奶茶！两百杯！两百杯啊！！我和小雯姐差点当场去世！！！
＞ **穷得只剩债（姐）：** 他是不是脑子有坑？！是不是？！犒劳员工订奶茶？他那种只喝金子的人懂什么叫奶茶吗？！他就是故意折腾我！报复我！压榨我！【抓狂】【抓狂】
＞ **穷得只剩债（姐）：** 啊啊啊！万恶的资本家！行走的二十八万五！我诅咒他喝奶茶永远吸不上珍珠！！
林小鹿打字打得飞快，表情包一个比一个狰狞，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把手机屏幕戳穿。
周晓雯坐在旁边，看着她一会儿对着手机屏幕面目扭曲、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唉声叹气，表情变幻之丰富，堪比川剧变脸。更让周晓雯疑惑的是，林小鹿身上还穿着那套价值不菲（一看就不是她自己买的）的“衍科”工作套装，与这充满奶茶香气的凌乱小店格格不入。
“小鹿……” 周晓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不解，“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精神……还好吧？”
“啊？” 林小鹿从手机里抬起头，一脸茫然，“我？还好啊……就是有点累……”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不是身体累，” 周晓雯指了指她的脸，又指了指她的手机，“是……这里。” 她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你最近经常这样，对着手机咬牙切齿，表情可凶了，好像跟手机有仇似的。但是……” 周晓雯顿了顿，想起白天那个轰动全公司的“总裁请奶茶”事件，行政部来取奶茶时还特意提了一嘴，说顾总私人请客，大家受宠若惊。
“但是什么？” 林小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顾总他……” 周晓雯斟酌着用词，“他好像……对你挺……‘关照’的？你看，他投资我们店，今天又这么大手笔地订我们的奶茶，还是私人掏钱……这……这怎么看都像是在……照顾你？” 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了。一个身价百亿的科技新贵，频频关照一个小奶茶店和小助理？除了“照顾”，还能是什么？难道真是脑补帝看上了林小鹿？周晓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关！照？！” 林小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小雯姐！你被他骗了！他那哪是关照！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是糖衣炮弹！是资本家的险恶用心！他是想用这点小恩小惠麻痹我！让我心甘情愿给他当牛做马！好更快地榨干我的剩余价值来还债！顺便给他的脑补小剧场提供新素材！你清醒一点啊！”
林小鹿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把顾衍的“险恶用心”剖析得淋漓尽致。
周晓雯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看着林小鹿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和眼底真实的愤懑，再想想顾衍那些确实超出常理的“关照”行为……她更迷惑了。
一边是对着手机疯狂咒骂老板、视对方如洪水猛兽；一边是享受着老板大手笔的投资和全公司范围的“特殊关照”（虽然累个半死）……这强烈的反差，让周晓雯觉得林小鹿的精神状态……真的很分裂。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些下午茶……行政部的人说，顾总请的是全公司最贵的精品下午茶，平时都轮不到普通员工，只有高管会议才有……？”
林小鹿一噎，气势顿时弱了几分：“那……那是他钱多烧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压榨我们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她强行嘴硬，但心里也忍不住嘀咕：最贵的精品下午茶？她好像确实在茶水间看到过包装精美的马卡龙和精致的法式小点……但她忙成狗，哪有空吃？都被其他同事瓜分了。
周晓雯看着林小鹿明显底气不足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总觉得，林小鹿和她那个债主老板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旁人完全无法理解的诡异气场。算了，还是多给小鹿炖点汤补补吧，这孩子，看起来累得不轻，脑子可能……也需要补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