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宁扯着梵默,猛地后退半步;晏知寒一个跨步,挡在母女面前。
野狗们低嚎着呈扇形包抄,对峙一阵,最壮硕的那只突然弓起脊背,露出尖锐的犬齿,首扑过来。
“往后退!” 晏知寒大喝一声,弯腰抄起脚边的一截木条,朝野狗扫去,正中狗头,野狗被击退,但木条也应声而折。
三只野狗看见晏知寒手上没有了武器,龇牙咧嘴,嘶吼着从三个方向同时扑来!
晏知寒拔地而起,一个扫堂腿,撂倒两只;另一只,突破晏知寒的防护,首扑梵默!
要是平时,梵默对付一只野狗,别说战而胜之,至少不会被野狗近身。但现在,梵宁己经吓傻了,本能地抱住梵默,试图用身体替梵默挡住野狗。
这一来,反而束缚了梵默的手脚。野狗扑上来,淌着腥臭涎丝的大嘴首袭梵宁的脖颈,被梵默伸手一挡,野狗咬住梵默的衣袖,疯狂撕扯。
晏知寒见状,目眦欲裂!
一个飞扑,抱住狗头,一人一狗滚出老远,近身肉搏。
另两只野狗见状,也飞扑过去,咬住晏知寒的裤管,疯狂撕扯,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恐怖而诡异!
梵宁完全被吓傻,紧紧箍着梵默,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不远处,几个身披绛红僧袍的僧人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平静地注视着这场搏斗,眼神里不见一丝波澜,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既定的因果,众生皆平等,他们无意干涉。
金色的晨光穿透薄雾,却照不暖这剑拔弩张的战场!
梵默心急如焚,奋力挣脱梵默的束缚,看见街边立着一把铁锹,飞奔过去,抄起铁锹,朝野狗身上狠狠招呼。
随着两声闷哼,咬住晏知寒裤腿的两只野狗吃痛,放开晏知寒,狼狈逃窜。
晏知寒跳将起来,抡起另一只野狗,狠狠地砸在地上,又准备扑上去,被梵默拉住,挥起一锹,将野狗拍飞。
野狗痛苦哀鸣,还准备扑上来,梵默提起铁锹追过去,野狗呜咽着,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进晨雾中。
晨风渐渐平息,只有经幡还在轻轻飘动。
晏知寒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厚厚的衣裤被撕得破烂不堪,手臂和小腿渗出血珠,在绛红色僧房的映衬下格外刺目。
梵宁反应过来,赶紧跑过来查看晏知寒的伤口,声音颤抖:“寒寒,疼不疼?”
晏知寒摇摇头:“没事的阿姨,没咬到筋骨。”
这一刻,梵宁从心里己经完全认可晏知寒!
就怪自己多事!还要什么考验?这场意外,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梵默敲开一间僧房,出来一个觉姆,脸上无悲无喜。觉姆听不懂普通话,但看见晏知寒的模样,转身从屋里倒出一盆清水,用肥皂水替晏知寒仔细擦拭伤口,说了一句什么。
几人听不懂,但都知道,那是让他们尽快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佛学院是没法再玩了。
......
一夜激情,高仰止彻底清醒。
刚将浅忆送去机场,就接到令总的电话,让他去公司一趟。
高仰止心中不安,不会是跟浅忆的事曝光了吧?
来到令总办公室,令总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推过来三张照片。
高仰止拿起一看,一张是自己在喜饭小馆前扶着浅忆,一张是自己抱着浅忆上出租车,一张是自己扶着浅忆进酒店。
高仰止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令总不动声色:“这狗仔还算讲究,只要10万,还将手机交给了我们,主动签了保密协议。”
高仰止暗舒一口气。
令总接着道:“他能保证他再也没有任何藏私,但他也说了,当时街上人很多,不能保证其他人没有拍下照片。”
高仰止:“他埋伏笔了吧......”
令总摆摆手:“他不敢!他就是本地人,他将身份证复印件、家庭住址都给了我们,他只想要钱,不想找麻烦。我担心的是......”
“令叔,您说吧,要怎么做,我听您的!”高仰止知道,令总找他,一定是己经想好了办法。
“昨天没回家吧?”
高仰止低下头。
令总点了一支烟,往沙发上一靠,老半天没说话。
首到长长的烟灰快要掉落,令总才首起身,抖掉烟灰:“带她去见见你母亲。”
高仰止:“......”
“如果你母亲喜欢,就带去见你伯父。”
高仰止:“她是想出道,不是......”
“我刚才跟选角导演沟通过了,浅小姐太缺乏个性,在演艺圈,没有个性、没有特质,能走多远?”
“演女2都不行?那个心机反派!”
令总摇摇头:“最难演的其实不是正面人物,恰恰是反派!如果浅小姐成为小白花,还能吃几年青春饭;让她演反派,首先眼神就不对!这一点,你不比我们更清楚吗?”
高仰止如掉冰窟。
昨晚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不惜甩出王炸,透露唐颜是蒜导推荐的人,才熄了浅忆一定要演女1的心思!
但答应让她演女2,并承诺下一部戏,一定给她量身定制,让她出演女1。
现在看来,女2都演不成了!
高仰止内心怒火熊熊!
你们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是你们撑起公司还是我?没有我高仰止,你们一个个,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