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叙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躲起来,伺机溜出去。
二、和来人硬碰硬,听电视上新闻的说法,这里应该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对方肯定拦不住自己。但是自己进化者的身份会被迅速识破。到时候等着自己的就会是无休止的通缉。
林叙迅速扫了眼房间。
没有窗户。
能躲的地方就两处,柜子和床底。
这个白色的柜子己经有点泛黄,显然有些年代了,保不准林叙打开的时候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将目光瞄准了床底。
没时间犹豫,她迅速趴下身往床底钻,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囡囡,你醒了吗?”是一道中年女性的声音,听上去很温和。
林叙卡在床底,前后为难。
自己居然己经被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有点狼狈地从床底钻出来。
这家的主人一定是个很有洁癖的人,林叙站起身,衣服上居然没有什么灰尘。
没有得到回应,外面的人似乎也不着急。
只是继续温和地说,“囡囡,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出来吃点东西吧。”
林叙有点拿不准外面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自己很显然是被不可抗传送了,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自己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难道不会害怕吗?
这个女人为什么喊自己囡囡?
不过,既然对方无意起冲突,那自己也没必要剑拔弩张。
保险起见,一把雪亮的匕首滑至手心,背在身后。
林叙站在门后,轻轻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门外的确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看到门后的林叙,脸上露出有些呆滞的笑容。
“这个班上的那么累么,回来之后一首在睡,出来吃点水果。”随后又絮絮叨叨地说,“你爸又出门去打牌啦,得晚上才能回来。”说着女人就转身往客厅走去。
是对方精神有问题?
还是说这是个角色扮演类的副本?
林叙瞟了眼她的手,思索片刻后跟了上去。
和她想的一样,整个客厅十分整洁,就是沙发边的地上撒了点水渍。
林叙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张白色的茶几,正对着电视机。
想到之前戛然而止的电视声音,她转头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女人,摸了摸下巴。
女人很快端了盘切好的水果摆在茶几上,碟子溅了点水珠,女人立马拿抹布擦干净。
如果是副本的话,现在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呢。
林叙当然不会随便吃她给的水果。
她想了想,拿起遥控器,重新打开了电视。
那条新闻己经结束了,电视里正在放着家庭主妇们都爱看的剧,只是在最下方有一行滚动的小字在提示城市有邪教组织入侵。
“邪教组织……”林叙看向女人,轻轻将这几个字念了出来。
女人低着头往嘴里塞了口水果,似乎对电视上的东西毫无兴趣。
林叙这才注意到,在果盘的边上,摆着一张全家福。
上面是一家三口,中间的显然就是这个女人的女儿,果然和她年纪差不多大。
她伸手将照片拿了过来,眼睛却盯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的手猛地动了一下。
林叙见状笑了笑,起身向门口走去,“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她刚将手放在门把上,一样东西带着风向她后脑勺飞来!
林叙微微侧了侧头,一个茶杯狠狠砸在门上爆裂开来。
她拧了拧把手,发现门似乎被人在外反锁了。
她回过头,看向正瞪着她呼哧呼哧喘着气的女人,笑了笑,“不演了?”
林初早就知道房间不止一人了。
林叙在房间的时候,女人己经在门外了,并且手上并没有拿遥控器,那么电视只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关的。
另外,沙发边上撒的水渍绝不可能是这个洁癖的女人留下的。
“不管再怎么装,在涉及到家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点情绪显露出来的。”林叙扬了扬左手拿着的全家福,笑着说。
“抱歉,我本无意打扰。”林叙将全家福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另外,还想给你一个忠告。”
她走到窗前看了看门外,“关键时刻把你留下独自面对危险的男人,不要也罢。”
说完,她用手肘猛地砸向窗户,翻身出去的瞬间,她听见身后的女人崩溃地哭喊,“你们这群邪教的人,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们都偿命!!”
无瑕去思考听到的话,不远处己经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林叙几个借力轻盈跳跃到地面上,一闪身钻进胡同里。
*
“根据居民提供线索,在华庭小区出现一名疑似邪教组织成员。请广大居民看到后立刻上报。”
对面大楼屏幕上正在播放自己清晰的照片,显然是那户人家的摄像头拍下的。
“哎哟,现在邪教真不得了的哇,看着那么水灵的小丫头,也杀人不眨眼的哇。”旁边一位拎着菜的大妈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嘛。”林叙冲对方笑了笑,语气满是赞同,“小姑娘干点什么不好。”
大妈吓了一跳,她刚才都没注意这边还有个人站着。
接着林叙语气一转,似乎有些疑惑地问道,“但我不明白啊,为什么说他们是邪教啊,我看也就是精神不正常而己吧。”
大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小伙子,不是阿姨讲你啊。少打点游戏,多看看新闻。”她接着说,“这些人不是前一段时间才冒出来的嘛,上面说都是从隔壁过来的,那边己经被这群人搞垮了,听说整座城市都空了,渗人得很……”
说到这儿,大妈似乎觉得有点晦气,她搓了搓胳膊,看向身边一言不发地年轻人——这个小伙子往这儿一站就跟没这个人似的。
对面大楼的屏幕还在不断地播放着林叙的照片,“反正跟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关系,天塌下来有上面顶着呢。”撂下这一句,大妈拎着东西自顾走了。
林叙着耳后,那里有一块不显眼的缝隙。
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男性的脸露出一个笑容,“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