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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市的夜雨敲打着苏家老宅的琉璃瓦，苏御穿着丝绸睡袍，脚尖踢着地上拖拽的麻袋。麻袋里传来闷哼，刺客的脚踝被灵绳捆着，拖过青石板时蹭出血痕——这是他三小时前在步行街拐角布下的陷阱，用半块下品灵币当诱饵，果然钓上了这条“小鱼”。
“疼吗？忍着点，反派怎么能没有私人刑房呢？”苏御对着麻袋咧嘴一笑，指尖弹了个响指。暗卫推开墙壁上的兽首机关，露出向下延伸的青铜阶梯，潮湿的腐土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密室里的铜灯自动亮起，照亮石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带倒刺的灵藤鞭、能灼烧神魂的烙铁、还有注满麻痹灵液的青铜盆。刺客终于从麻袋里滚出来，抬头看见苏御正靠在刑架上把玩一把骨刀，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苏、苏大少爷……”刺客喉结滚动，后颈贴着地面往后蹭，却撞在冰凉的石壁上。他认得这个传说中草菅人命的纨绔，三天前还在黑市听说这人当街打断了三名家仆的腿——虽然现在对方笑得像个温和的贵公子，但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把骨刀插进他喉咙？
苏御突然蹲下身，骨刀刀柄敲了敲刺客的眉心：“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是谁让你在运输队的灵矿里掺沙子的？”他指尖凝聚出一缕灵气，在刀刃上凝成细小的冰锥，“你知道灵矿杂质超过百分之三，炼出来的灵币会爆炸吧？上回城东灵币工坊炸了三间铺子，死了十七个人呢。”
刺客咬着牙不说话，嘴唇都咬出了血。苏御却突然笑了，从袖袋里摸出个漆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张地阶灵纹符：“看见没？破甲符、迟缓符、还有专门让男人……咳，总之，你每说一个字，我就送你一张。”他晃了晃漆盒，符纸发出沙沙的响声，“黑市上一张破甲符卖八百灵币，你要是全说了，能换套市中心的灵脉房呢。”
刺客的眼睛忍不住往漆盒瞟了一眼，又猛地别开脸：“小的只是拿钱办事……”
“哦？”苏御突然一拍手，石墙上的铜钟“当”地响了一声。暗卫推着个木车进来，车上堆着十几本账本，正是苏御白天从三房账房“借”来的。他随手翻了翻，抽出其中一本甩在刺客面前：“三月初七，黑岩商会往你账户打了二十万灵币；三月初十，你买了三张去西境的传送符——巧了，我今天刚截获黑岩商会的走私清单，他们这周要从西境运一批‘黑鳞铁矿’进来，对吧？”
刺客的瞳孔骤缩，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滴。黑鳞铁矿是禁运物资，专门用来炼制邪修的兵器，一旦被执法队查到，整个商会都要被灭门。
苏御忽然站起身，走到石墙前敲了敲刻在墙上的星图：“知道这是什么吗？苏家的‘灵脉溯源阵’，只要把你的血滴上去，就能查出你这三个月去过哪些灵脉节点。”他指尖划过星图，青铜纹路亮起微光，“西境黑风岭、城南废矿、还有……二房的私宅后巷？”
刺客猛地抬头，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苏御转身时手里多了面铜镜，镜面映出刺客惊恐的脸：“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二房干的，只是需要你亲口证实。”他忽然凑近刺客耳边，声音轻得像情人低语，“你以为二房会保你？他们今早刚把黑岩商会的联络人送去了执法队，说你是擅自行动的——猜猜看，你家人现在在哪？”
“不……不可能！”刺客终于崩溃，眼泪混着血污往下掉，“是二房的管家王福让我干的！他说只要破坏运输队，就能让大少爷失去家族信任！走私路线图在他书房的暗格里，还有黑岩商会给二房的分成账本……”
苏御打了个响指，暗卫立刻递上宣纸和毛笔：“慢慢写，把你知道的人、地点、账目都列清楚——对了，黑岩商会最近是不是在和血煞盟做生意？”他忽然瞥见刺客手腕内侧的红点，那是血煞盟外围成员的标记，“别紧张，我对邪修没兴趣，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证你家人在西境能住上带灵泉的宅子。”
半个时辰后，刺客趴在石桌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地上首喘气。苏御扫了眼墨迹未干的供词，满意地吹了吹纸页：“不错，比我预估的多供出三个中转站。”他将供词递给暗卫，后者立刻用火漆封好，准备送往老太爷的书房。
“谢、谢大少爷……”刺客颤抖着伸手，“我的灵纹符……”
“哦，这个啊？”苏御晃了晃漆盒，突然把符纸全倒进青铜盆里，灵液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反派说话算话，不过——”他蹲下身捏住刺客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漆黑的瞳孔，“你以为我真会放你家人去西境？那里的邪修最喜欢拿活人炼药，不如这样——”他指尖凝聚出一道金光，打入刺客眉心，“你睡一觉，等醒了就会忘记今天的事，去当个普通的灵矿工人，如何？”
刺客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像被抽走了魂魄。苏御拍了拍手，暗卫立刻拖走了他。石室内只剩下滴答的雨声，苏御从袖袋里摸出个微型玉简，刚才的审讯过程全被录在里面——纸质供词可以烧毁，但玉简里的影像，足够让二房在家族议会上永世不得翻身。
他走到石墙前，指尖划过“灵脉溯源阵”，星图上二房私宅的位置正闪烁着暗红光芒。想起白天在家族会议上，二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苏御忽然低笑出声：“跟我玩阴谋？前世我写网文时，光反派打脸剧情就码了三百万字。”
走出密室时，天己经蒙蒙亮。苏御站在台阶上，看着暗卫将刺客送去“灵矿工人安置所”——说是安置，其实是苏家的秘密据点，专门关押掌握重要情报的人。他摸了摸袖袋里的玉简，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鸟鸣，一只金瞳灵貂从屋檐跃下，爪子里抓着张浸透雨水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五个血字：“血煞盟，来找我。”字迹歪斜，带着某种邪修特有的颤栗感。苏御挑眉将纸条烧掉，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看来中期才会出现的黑暗势力，己经等不及提前登场了。
晨光穿透雨雾，照在苏家老宅的琉璃瓦上。苏御哼着前世地球的流行歌曲，走向自己的悬浮车——今天还有两场商业会议，顺便要去万宝阁定制一批防伪灵纹，免得二房狗急跳墙，用假灵币扰乱市场。
“系统提示：宿主获得‘反派智谋值’+500，当前进度：23%。”
脑海中突然响起机械音，苏御脚步一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差点忘了，这个世界似乎真的存在某种“反派系统”，专门奖励他搞事情的行为。不过比起系统提示，他更期待今晚的家族晚宴——当二伯看见玉简里的影像时，那张老脸会青成什么颜色呢？
雨停了，悬浮车腾空而起，尾气喷出的灵焰在天际划出一道猩红的线，像极了反派崛起的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