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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市晨间的灵纹报纸刚从印刷坊飘出，就像被风吹散的金箔般铺满大街小巷。悬浮车的广告屏上，“苏御”两个烫金大字伴随着龙形光纹炸开，惊得早餐铺里咬着灵麦面包的修者差点噎住。
“号外！号外！苏家大少深夜火烧账本，竟是为了……”卖报小童的嗓门比灵炮还响，“《龙御日报》头版——‘纨绔少主改邪归正？揭秘苏御整顿矿业三大铁证’！”
三楼办公室里，苏御翘着腿坐在灵晶雕琢的办公椅上，指尖划过全息投影的新闻页面。标题下方配着张抓拍照片：他昨晚在家族会议上甩袖焚烧伪造账本时，火光照得侧脸棱角分明，偏偏嘴角还挂着三分玩世不恭的笑，像极了话本里那种“老子就算放火也是在搞事业”的狂徒。
“少爷，舆情监测灵盘显示，全市灵纹通讯网的讨论量半小时内突破百万次。”管家老陈抱着一摞灵纸报表，镜片上还沾着连夜加班的血丝，“您看这热词——‘纨绔洗地’‘商业鬼才’‘火烧账本行为艺术’，还有修者论坛在赌您能撑过三个月还是三天。”
苏御勾着笔尾在“行为艺术”西个字上画圈：“让宣传部把‘火烧账本’做成周边，比如灵纹火漆印章，买灵矿优惠券送同款。对了，把我在秘境里收服的金瞳灵貂拍段视频，就说它专咬账本蛀虫。”
老陈眼皮一跳：“少爷，您这是要把黑历史包装成网红人设？”
“错了，这叫反差萌。”苏御弹了弹报纸上自己的照片，“以前原主越嚣张，现在咱们越‘改邪归正’，老百姓就越爱看。记住，在这个世界，舆论比灵脉还会拐弯。”
正午时分，灵泉茶馆的二层雅间里，三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散修正对着报纸拍大腿。
“你说这苏大少，以前强抢咱们的灵草时眼都不眨，现在怎么突然开始查走私了？”络腮胡修士戳着报纸上苏御收购黑岩商会的报道，“莫不是中了什么夺舍咒？”
对面戴斗笠的修士灌了口灵茶：“管他呢，我上周去‘御灵轩’卖灵草，人家给的价比黑市高两成！听说分店都开到西城区了，连凡人都能去检测灵脉——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楼下忽然传来骚动，几个穿着校服的凡人学生举着报纸跑进来：“老板！快开灵视屏！苏御上《龙海纵横》了！”
全息投影中，主持人正对着镜头笑得像朵盛开的灵莲：“欢迎来到本期特别节目——‘苏御的商业奇谋’！让我们连线万宝阁首席鉴宝师，听听他如何评价苏家少东家的‘灵矿垄断’新策略……”
与此同时，苏家偏院的竹林里，旁支二少爷苏明正把报纸摔在石桌上，纸页上的鎏金标题“苏御：我不是反派，是商业先锋”刺得他眼眶发疼。
“父亲！这分明是颠倒黑白！”苏明踢翻石凳，“他查封咱们的走私路线，现在又买通媒体造势，连爷爷都默许他开‘潜龙会’招揽散修——咱们不能再忍了！”
坐在轮椅上的苏家家主二叔捏着报纸边缘，指节泛白：“忍？他手里握着黑岩商会的走私证据，还有老太爷撑腰……”忽然瞥见报纸角落的小广告“御云矿业周年庆：购灵矿送真龙血脉检测”，气得咳嗽起来，“简首是把商业手段当功法使！当咱们苏家是他玩舆论的灵阵吗？”
万宝阁顶楼的贵宾室里，神秘老者隔着灵晶窗俯瞰下方排队购买“御云灵矿”的人群，手中的青铜茶盏“当啷”一声磕在桌沿。
“这小子，竟把商业运作和民心向背结合得如此巧妙。”老者望向身旁低头擦拭佩剑的林羽，“拍卖会那晚他抢走红莲玉髓时，我只当是纨绔行径，如今看来，他分明是在借势立威。”
林羽握着剑柄的指节泛青：“师父，我听说他刚突破练气三层，靠的就是从咱们手里抢走的灵物——”
“别急。”老者抬手制止，眼中闪过阴鸷，“民心如流水，捧得越高，摔得越惨。他现在把自己塑造成‘浪子回头’的标杆，只要稍有差池，那些欢呼的百姓就会变成扔石头的人。”说着忽然轻笑，“对了，你可知道他开设的‘灵脉检测’服务？凡是检测出有灵根的凡人，都被记录在‘潜龙会’的名册里——这哪是商业扩张，分明是在暗中组建自己的势力。”
另一边，苏家祖祠内，老太爷盯着供桌上新摆的“商业奇才”锦旗，忽然对着空气开口：“老二，你在暗卫里安的眼线，是不是都被那小子策反了？”
阴影中传来一声叹息：“父亲，他收买暗卫的手段……竟用的是‘灵纹工资条’这种闻所未闻的法子，年轻人们都说跟着他能‘月月灵币到账，年底灵矿分红’。”
老太爷抚着胡须笑了：“好个借现代商道改苏家旧制的小子。当年我没看错，这混世魔王若把心思放在正途，怕是能搅得修炼界天翻地覆——”忽然瞥见供桌上自己年轻时的佩剑“斩佞”，剑鞘上竟多了道新刻的纹路，像极了报纸上苏御的签名，“罢了，随他折腾吧。这世道，正需要这样能把‘反派’二字嚼碎了重造的人物。”
暮色降临，苏御站在“御灵轩”总店的露台上，看着楼下排起的长队。灵纹路灯将人群的影子拉得老长，有人举着“苏少带我飞”的灯牌，有人拿着印着他头像的灵草袋——这些可都是宣传部昨晚加急赶制的“周边产品”。
“少爷，《龙御日报》的销量突破三十万份，创了三十年新高。”老陈递来一杯灵茶，茶面上漂浮着用灵纹写的“舆论之王”，“修者论坛的热榜第一是‘苏御的商业功法到底多强’，第二是‘如何嫁给反派大少爷’。”
苏御差点被茶呛到：“这个第二是谁买的热搜？”
“自然是叶小姐的团队。”老陈压低声音，“云家那边传来消息，叶氏商业联盟的人正在调查您的‘情感状况’——看来第六卷要登场的商业天才叶灵，己经对您产生兴趣了。”
苏御望着天边的灵脉流光，忽然轻笑出声。他知道，舆论的潮水此刻正推着他走向浪尖，但更清楚，在这个“气运之子”层出不穷的世界里，所谓“商业奇才”的人设，不过是他给自己锻造的第一件法器。
“让宣传部再加把火。”他指尖在栏杆上敲出《潜龙篇》的韵律，“明天发个‘悬赏令’，就说谁能找到我焚烧的账本原件，赏十块下品灵矿——记住，原件照片我早就偷偷传到灵纹网上了，全城的百姓都会帮咱们找‘证据’。”
老陈愣住：“可那些账本本来就是假的啊？”
“所以才叫舆论战。”苏御转身走向办公室，金瞳灵貂从他肩头跳下，爪子拍在“潜龙会入会申请表”上，“当所有人都在帮你寻找不存在的真相时，真相就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己经开始相信，我苏御，是个能把烂牌打成王炸的反派。”
夜风掠过露台，将楼下的喧闹声卷向星空。灵纹报纸的边角在风中翻动，最新一版的头版头条闪烁着鎏金大字：“苏御商业帝国崛起！下一个被颠覆的，会是修炼界的潜规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