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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市cbd，苏御的办公室落地窗外飘着细雨。红木会议桌上摆着三省灵脉地形图，十八个灵草铺老板围坐一圈，目光在苏御指间的鎏金算盘上打转——那是刚从龙渊秘境捞出的半灵器，算珠间流转着细碎金芒。
“诸位，”苏御敲了敲算盘，算珠噼啪作响，“潜龙旧脉的地火喷发让龙海市灵矿产量暴涨30%，现在隔壁青岚省灵脉枯竭，正是咱们‘御灵轩’开分店的好时候。”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三处红点，“青岚、苍梧、雁南三省交界处有‘三叠灵泉’，我打算在泉眼周围建三座旗舰铺，用‘万商聚灵阵·跨省版’把三省灵气串成网。”
苍梧省的张老板摸着山羊胡咳嗽两声：“苏少，跨省灵阵需要当地宗门许可，苍梧宗上个月刚跟天澜宗联姻，怕是……”
“联姻？”苏御忽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叠文件甩在桌上，“今早苍梧宗三长老在黑市典当了传家宝‘寒铁剑穗’，缺钱缺到卖裤腰带了——”他抽出最上面的灵币转账记录，“我刚给苍梧宗批了三百万灵币低息贷款，条件是允许咱们在灵泉旁建铺。至于天澜宗……”他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林羽现在应该在极北冰原喝西北风呢，没空管闲事。”
众老板面面相觑，忽然有人指着地图惊呼：“苏少，这灵阵布局怎么跟三省灵脉走向完全吻合？”
“聪明。”苏御打了个响指，全息投影在桌面展开，金色灵阵纹路如活物般在三省版图上游走，“每座旗舰铺都是阵眼，顾客每买一株灵草，就给灵阵充能一次。等灵阵成型……”他勾了勾唇角，“三省修士修炼时吸收的灵气，都会先过一遍咱们的商业灵阵。”
极北冰原，暴风雪呼啸。林羽裹着兽皮斗篷，望着眼前悬浮在冰川之上的玄冰阁飞艇，掌心的离火琉璃盏微微发烫——这是焚天谷秘宝，此刻却被冻得几乎凝滞。
“林公子远道而来，真是让老夫意外。”玄冰阁大长老莫苍梧抚着雪白长须，冰锥般的目光扫过林羽腰间的焚天剑，“听说天澜宗最近在闹灵草荒？巧了，咱们玄冰阁刚在‘永寂冰海’发现玄冰灵髓矿脉。”
飞艇舱内，冰晶展台上摆着指甲盖大小的蓝色晶体，寒气顺着地面蔓延，冻得林羽靴底发颤。他强压下灵气紊乱，开门见山：“我要三十块玄冰灵髓，换你阁内《玄冰淬体诀》残页。”
莫苍梧突然笑出声，冰晶座椅发出咔嚓脆响：“林公子说笑了，玄冰灵髓现在市价二十万灵币一块——”他指尖划过空气，全息账单浮现，“三十块就是六百万，加上《玄冰淬体诀》……”账单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千二百万灵币”，“不过嘛，我们可以提供分期付款服务。”
林羽瞳孔骤缩。他当然知道玄冰灵髓涨价了，但黑市报价不过八万一块，玄冰阁这是明摆着坐地起价。更诡异的是，当他试图用焚天火印联系黑市商人时，所有渠道都像被冻结了一般毫无回应。
“莫长老这是要趁火打劫？”林羽手按剑柄，焚天剑意隐隐透出。
莫苍梧却不急不躁，从袖中取出一份烫金契约：“林公子应该听说了，最近三省灵草铺都被‘御云矿业’收购了，所有灵材运输都要走他们的商道——”他指了指账单上的红色小字，“如果您不用灵币结算，改用天澜宗的‘焚天火印’，我们就得向御云银行支付30%的跨货币手续费。”
千里之外，苏御正对着监控水晶球轻笑。画面里，林羽握着契约的指节发白，像极了前世他在股市里逼空对手时的场景。
“少爷，玄冰阁那边己经把手续费提到50%了。”秘书小唐抱着灵币报表站在门口，“他们想趁机囤一批焚天火印，等林羽被迫用灵币赎回时赚差价。”
“随他们。”苏御转动着算盘，算珠声与监控里的风雪声诡异地重合，“林羽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花光天澜宗的家底买灵髓，要么签十年灵草采购协议——”他忽然指向水晶球里的契约，“注意看，协议第九条写着‘不得拒绝御云矿业的优先收购权’，等他突破焚天九变第三变，需要的赤焰灵根只有咱们的商道能供货。”
小唐咽了咽口水：“少爷，您连他突破时需要的灵材都算到了？”
“商业灵阵收集的灵脉数据，比他师父的算盘还准。”苏御忽然听见水晶球里传来拍桌声，只见林羽咬破指尖在契约上按了血印，暴风雪在他身后凝成焚天剑域的虚影，却终究没能劈下来。
极北冰原，契约生效的瞬间，玄冰阁飞艇下方浮现出金色商道纹路。莫苍梧满意地收起契约，忽然瞥见林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莫长老，”林羽擦了擦唇角血迹，“您就不怕苏御连玄冰阁一起吞了？”
莫苍梧的笑容僵在脸上。作为老牌宗门，他们当然知道苏御的“灵脉共享计划”本质是商业殖民，但此刻飞艇下方的商道纹路己经渗入冰川，再想摆脱谈何容易。
“林公子多虑了，”他强撑着威严，“玄冰阁自有……”
“自有跟血煞盟合作的旧账？”林羽忽然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画面里玄冰阁弟子与血煞盟使者在黑市交易，“三天前，苏御刚把这些证据交给龙国议会——”他指了指窗外逐渐逼近的金色商道，“您以为他为什么放任你们抬价？因为他要的不是灵币，是玄冰阁主动投靠‘龙商盟’的借口。”
莫苍梧的冷汗浸透衣襟。远处，御云矿业的飞舟正披着金色霞光划破冰原，船首的潜龙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他忽然想起苍梧宗三长老的警告：苏御的商业灵阵，从来不是用来防守的。
深夜，苏御站在三省灵脉地图前，看着代表“御灵轩”的金色光点连成网状。手机震动，收到莫苍梧的好友申请，附言：“玄冰阁愿以永寂冰海三成矿脉，换苏少撤销议会指控。”
“小唐，”他头也不回地吩咐，“给莫长老拟份合同，把‘玄冰淬体诀’全本作为附加条款——哦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在违约金条款里加上‘若单方面终止合作，需赔偿相当于十年灵髓产量的焚天火印’。”
窗外，三省交界处的灵泉突然喷发，金色灵阵纹路顺着泉水渗入地下。苏御知道，当明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御灵轩”招牌上时，三省修士修炼时都会听见收银台的“叮——”声，那是商业灵阵充能的提示音。
而在极北冰原的洞窟里，林羽看着手中只剩三块的玄冰灵髓，忽然笑了。他摸到契约背面的暗纹，那是苏御独有的商道诅咒——但没关系，因为他在签订契约时，己经用焚天剑意在商道纹路上刻下了一道极细的裂痕。
“苏御，你算到了商业，却算不到……”他望着冰墙上自己的倒影，眼中跳动着未被冻结的赤焰，“我根本不需要十年时间突破。”
暴风雪呼啸而过，洞窟深处传来火凤凰的清鸣。而千里之外的苏御，忽然感觉指尖的算盘微微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精心编织的商业大网下，悄然生长出带刺的藤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