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事的邓应浓原本就因为跑步而涨红的脸彻底红透,像一个熟透的番茄。
“我……”
宋安秋紧盯着邓应浓,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难怪这人在宋安风面前总是一副娇羞样,原来心思放在这里啊!
“我也不知道……”
邓应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宋安风的,她自己也琢磨不清楚。
是在来宋安秋在玩的一个下午;是在看见宋安风嘴角温柔的笑;是宋安风无意间的搭把手……
少女的萌动是在数不清的小事上。
宋安秋看着邓应浓一脸思春样,心里就不得劲儿,她知道宋安风不爱洗脚吗?知道宋安风这人心眼子多吗?知道宋安风是一点情趣都没有的“老人”吗?!
她也不是觉得她哥不好,主要是她就没把两人想到一起过!
一点都不搭!
“你看上我哥啥了?”
宋安秋还是把自己琢磨不透的问题问了出来,邓应浓长的不差,家境友好,成绩也中规中矩,比她高了不老少。
咋会看上她哥呢?
虽然她哥是个有点姿色的小白脸,脑子还挺聪明的,但是邓应浓最了解她家的事了,对她家里的人也是了如指掌,咋看上的呢?
“你哥挺好的啊,你可别小瞧了,他在钢铁厂里可抢手了!”邓应浓一说到这,脸色都不太好看,“他长得好,工作也不差,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小师傅,以后一定有前途!说不定还能是个八级工呢!”
“哟,你看来是做足了功课啊?”宋安秋环抱着手,挑眉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软糯的闺蜜。
“额…我就是打听到的。”
邓应浓这段时间都在往钢铁厂跑,她爸的工作调整,从政府去到钢铁厂视察一段时间,她也就假借着给她爸送饭的名义经常往那里跑。
跟厂里的一个员工混熟了脸就开始打听宋安风在厂里有没有走的近的女同志。
可不能让自己放在嘴边的鸭子飞了!
宋安风在厂里的名声还真不错,别人口中上进的小伙,只不过就在这两天有人传他跟厂里一个女的走得很近,这让邓应浓急了,没坐住找上了宋安风。
这才有在巷口的拉扯。
“我哥跟女的走的近?”
宋安秋嗅到了猫腻,她哥从小就是一个傻和尚,就没见过跟那个女的传出过绯闻。
“嗯!那女的是在锅炉车间的,是一个锅炉工!”
“啊?”
宋安秋惊了一下,家里有两个钢铁厂的工人,对于钢铁厂的车间还是略有耳闻的。
锅炉车间是钢铁厂最苦的车间,一般都是男的在干,还有一些就是家庭困难的女的。
不是家里没男人,就是家里男人吃白饭。各有各的难言之隐。
以前宋建国也是从这个车间干起来的,那时宋建国下班回来整个人都是汗津津的,还常常听到父亲抱怨,说锅炉车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每次进去都要脱层皮。
“那女的安的是什么心,谁都知道!她就是想勾引宋安风!”
宋安秋看着邓应浓双眼冒火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一个被抢了公狮的狂暴母狮。
“别这么说,万一是误会呢……”
宋安秋弱弱的吱声。
“哼!”邓应浓首起身子,扬着下巴看着宋安秋,“反正我是不会让她抢走安风哥的!”
宋安秋睨着张扬笃定的邓应浓,首接开口戳破,“你就别管那个人了,要是我姐知道你等着被骂吧。”
邓应浓瞬间被打击,腰都弯了下来。
其实最难翻越的是宋安春这座大山。
宋安春不喜欢邓应浓的大小姐做派,就连是在同一个空间里都互看不爽。
这时的宋安春正拿着锅铲站在家门口,这个宋安秋到饭点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宋安秋!”
宋安秋这时偷摸摸的贴着墙回家,被宋安春的一声叫喊吓了一跳。
“唉!”
“你又跑哪去了?”宋安春三两步走上前掐着宋安秋的耳朵提了起来,“就一会儿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人就没了?我让你去门口瞧一眼,你给我瞧哪里去了?!”
“哎哟,哎哟!姐,我就是跑了远一点。”
“远一点?我看你是不想吃饭!”
“没有!”
……
赵晴花的晚饭是宋安春端到房间里去的,这会饭桌上就兄妹几个三人。
宋安秋苦哈哈地坐在凳子上,扒着碗里的饭,一边儿吃一边儿瞪宋安风。
这人心眼子就是坏!怎么可以说没见过她呢!明明她都看到了他和邓应浓的“奸情”!
“瞧啥呢?好好吃饭!”
宋安春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宋安秋碗里,又瞥了一眼宋安风。
“哥,你最近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厂里活不多。”
“我听说这段时间你又要下乡去?”
“嗯,过两天吧。”
宋安春点了点头,估摸着这会儿乡下养的蝉虫应该吐丝了,可以先买点回来土布回来备着。要是宋安秋的事成了,就做一床被子。
“哥帮我换点土布回来,要十五尺。”宋安春扒了一口饭,“等会儿我拿钱和票给你。”
宋安风顿了一下说道:“不用,这钱我有。”
他虽然平日里为宋安秋擦了不少屁股,但是也没说多偏心,宋安春平日里他也会补贴不少,他知道这个妹妹喜欢做衣服,所以每次去乡下看到好看的布料或者是毛线总会带回来。
宋安春也没推让,她的小金库也没多少钱了,能坑一点宋安风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哥。”
宋安风风卷残云地收拾了自己面前的饭菜,吃完后就离开了堂屋。
这次是宋安秋收拾桌子和洗碗,她干活慢,十分钟的事可以拖到半个小时才弄完。
等宋安春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还见宋安秋蹲在水井旁磨蹭。
“再洗碗都要破了。”
宋安秋吓了一跳,“姐,你走路咋没声啊?”
“我洗完澡了,屋子里的水还热,你等会儿用凉水兑兑就行了。”
宋安春说完就回房间休息了,明天她要上班了,要好好休息免得明天干活没劲儿。
宋安秋把碗放回碗柜里,擦了擦手就准备回屋拿睡衣洗澡。
路过父母房间时听到了赵晴花的声音。
“球球,进来跟妈说会儿话。”
赵晴花的声音粗粝,像是一口悠久的钟,打在宋安秋的心头。
宋安秋定在原地几秒,推开房门,“妈,我进来了。”
赵晴花坐在床头,手里翻弄着一个盒子,一旁还摆有几件衣服。
她抬眼看向进来的宋安秋,笑了笑拍着床边儿说道:“过来坐。”
宋安秋走了回去,她坐在赵晴花身边,眼睛就往那盒子里瞟。
盒子里有两块手表,还有几张票。
“妈,你拿这个出来干啥。”
盒子的表面斑驳不堪,应该是藏得挺深的。
“当然是要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