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急诊电话
凌晨三点十五分,诊所的电话铃声像把刀划破雪夜。我摸黑抓起听筒,那头是娜娜压抑的喘息:"能不能来一趟?小雨高烧不退。"
窗外,北京罕见的暴雪把街道吞没成一片混沌。我裹上羽绒服,青铜人偶在口袋里沉甸甸的——自从磁针失灵后,它就成了块死气沉沉的铜疙瘩。
娜娜的公寓楼道灯坏了,我数着台阶摸到五楼。门开时,她怀里的小女孩脸颊烧得通红,蓝毛衣袖口沾着呕吐物,正是当年沧州卫校发的那件。
"39度8,"娜娜把体温计递给我,婚戒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西医退烧药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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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铜人余温
小女孩的卧室贴满星空贴纸。我拉开窗帘借雪光看诊,青铜人偶突然从口袋滑落,"咚"地砸在地板上。
"你还留着这个?"娜娜弯腰去捡,发丝扫过我手背。铜人偶在她掌心微微发烫,磁针竟颤巍巍指向小女孩的太阳穴——那里有块蝶形红斑,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马院长给她打过针,"娜娜突然用沧州话说,手指攥紧铜人,"说是进口疫苗。"
我掰开小女孩的眼皮,瞳孔收缩得不正常——和方丽描述的雷公藤中毒症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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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冰火之争
厨房里,娜娜把婚戒摘了搁在案板上,正用老张头教的古法熬紫油肉桂。药香混着雪夜的寒气,在玻璃窗上凝成奇异的经络图案。
"你丈夫呢?"我问,不锈钢勺刮过砂锅底的声音像极了沧州卫校的解剖锯。
"在天津开会。"她头也不抬,婚戒在抽屉投下的阴影里泛着铅灰色,"医疗器械展。"
青铜人偶在药气蒸腾中突然"咔嗒"一响,磁针弹起来,颤巍巍指向客厅——方丽的高跟鞋正踏进门厅,手里举着个熟悉的鲨鱼皮针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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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三方会诊
"马院长的实验日志,"方丽把文件拍在餐桌上,鼻尖还挂着雪粒,"你丈夫的公司供的货。"
文件里夹着张发货单:天津港进口的"新型磁疗制剂",成分栏潦草地写着"雷公藤提取物改良型"。娜娜的婚戒在纸面上投下椭圆阴影,正好盖住签字栏"林娜"两个字。
小女孩在卧室突然尖叫起来。我们冲进去时,她正抽搐着抓挠太阳穴,蝶形红斑渗出血丝。青铜人偶在床上疯狂震动,磁针"啪"地折断,露出中空的管腔——里面藏着卷微型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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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断针为证
清晨五点的雪光里,方丽用镊子展开胶卷。1998年的显微照片上,雷公藤结晶在脑血管形成七星阵列——和马院长实验报告的附图完全一致。
"你早就知道。"方丽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锥。
娜娜的婚戒在晨光中滚落床底。小女孩的烧退了,正攥着折断的磁针玩耍,那根针恰好指向窗外——积雪覆盖的报箱里,露出当日报纸头条:《知名医疗公司涉嫌违法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