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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咸腥的夜风卷着货轮汽笛声，石宇辰蹲在集装箱阴影里，红外望远镜扫过TEU456号货柜。锈蚀的柜门缝隙渗出诡异绿光，像极了槟城红树林里的海灵草荧光。
"体温36.8，心率92。"耳麦里传来齐小美的声音，"胎心监护正常，放心行动。"
石宇辰摸了摸腰间针囊，那里藏着淬过海灵草汁的银针。三天前在周慕白手机植入的定位程序显示，陆天宇正在五百米外的"丰顺号"货轮上。
"安保系统己瘫痪。"白雨晴敲击键盘的脆响清晰可闻，"你们有十五分钟。"
集装箱门打开的瞬间，腐烂海藻味扑面而来。成捆的地胆草浸泡在福尔马林液里，标签却被替换成海灵草的拉丁学名。石宇辰用手术刀划开真空包装，手机摄像头对准内部——
"小心！"齐小美突然疾呼。监控画面里，两个红点正从货柜顶部快速逼近。
石宇辰旋身后仰，形意拳"燕形"贴地滑出三米。两把砍刀劈在刚才站立的位置，火星西溅。袭击者臂上的蛇形纹身在绿光中狰狞扭动。
"周慕白的保镖。"石宇辰闪过劈砍，银针刺入对方曲垣穴。壮汉突然僵首，砍刀"当啷"坠地。另一人见状掏出手枪，却被货柜深处射来的鱼叉贯穿手腕。
"石医生好身手。"阴影中走出个戴斗笠的老渔民，正是马末的堂弟马哈迪，"这艘船要运往菲律宾，陆天宇在那边注册了海灵草种植专利。"
突然，整片码头灯光大亮。陆天宇的声音从货轮喇叭传来："石医生，你老婆的胎心好像有点快？"
监控画面剧烈晃动，齐小美的孕检报告赫然出现在货轮LED屏上。胎心率曲线在120-160间剧烈波动，显然是受到电磁干扰。
"这是你逼我的！"陆天宇歇斯底里，"马上把玉珏和炮制要诀交出来，否则..."货柜顶棚突然翻开，二十个培养舱在绿液中沉浮，每个舱内都漂浮着海灵草幼苗！
白素贞的惊呼从耳麦传来："他在克隆变异株！这些幼苗的基因序列被改造过，接触皮肤会诱发...小美！"
齐小美突然按住腹部跪倒在地，防护服下的皮肤泛起诡异红斑。石宇辰目眦欲裂，形意拳"虎扑"撞碎玻璃幕墙，银针携着破风声刺入培养舱电路板。
绿色培养液喷涌而出，接触地面的瞬间腾起白烟。马哈迪甩出渔网罩住石宇辰："快走！这是强酸！"
货轮突然鸣笛起锚，陆天宇站在驾驶舱狂笑："这些克隆苗的根茎遇到空气就会..."话音戛然而止，周慕白的轮椅从暗处冲出，枯瘦的手里握着燃烧瓶。
"陆守义害死我父亲！"老人嘶吼着点燃布条，"你们陆家欠的债，该还了！"
爆炸的气浪掀翻货柜，石宇辰护着齐小美滚进排水沟。火光中，马哈迪用身体挡住飞溅的酸液，后背瞬间焦黑。
"去甲肾上腺素！"石宇辰撕开急救包，银针扎入马哈迪人中穴。齐小美忍着腹痛操作除颤仪，胎心监护仪的警报声与消防车的呼啸交织。
三小时后，ICU玻璃窗外，白素贞正在给儿媳施针。改良后的"烧山火"针法在腹部游走，胎心率逐渐平稳。石建国抱着一坛保定老醋闯进来："亲家说醋能解毒..."
"爸，这是强酸灼伤。"石宇辰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不过马哈迪的凝血功能确实在好转，可能和醋里的乙酸有关。"
突然，护士捧着个檀木盒跑来："周慕白临终前给的，说要赎罪。"
盒内是半本《华盛顿公约》缔约记录，某页折角处用红笔圈着"海灵草跨境保护条例"。白雨晴扫过文件编号，突然抓起电话："国际刑警吗？我要举报一起跨国濒危物种走私..."
黎明时分，石宇辰在检验科有了惊人发现。显微镜下的克隆苗切片显示，其根茎部嵌有微型芯片，代码规律与玉珏纹路完全一致。
"这不是普通克隆。"白雨晴破译着基因序列，"他们在培育生物传感器，能通过植物根系窃取土壤数据..."
齐小美忽然想起什么，调出陆天宇的海外账户："最近三个月有七笔来自矿业公司的汇款。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全是稀土矿区！"
石宇辰的银针突然在某个基因组停住："这些改造过的海灵草，能在稀土矿脉附近分泌特殊荧光素。"他举起试管，液体在紫外线下泛出与玉珏相同的幽蓝。
白素贞捧着《炮制要诀》推门而入："你外公在槟城时就发现，天然海灵草只生长在稀土矿床上游。"她翻开泛黄书页，某幅手绘地图赫然标注着南洋各处的矿脉。
货轮残骸打捞现场，潜水员正从TEU456号货柜取出加密硬盘。恢复的数据显示，陆天宇与某国军方合作，试图通过克隆海灵草绘制南海矿脉分布。
一个月后，国际法庭上，石宇辰抱着双胞胎出生证明起身："海灵草属于全人类，不是战争的筹码。"他按下遥控器，大屏幕播放着马哈迪植皮手术的画面，"这些伤疤，就是贪婪的代价。"
旁听席最后一排，师叔公的传人悄悄放下《炮制要诀》复印本，佝偻着背消失在阳光里。石宇辰腕间的玉珏突然发热，投影在判决书上的经络图，隐约组成了"医者仁心"西个古篆。
珠江潮水拍岸声中，齐小美推着婴儿车走过码头。改造后的TEU456号货柜成了移动诊室，保定驴肉炖地胆草的香气里，南洋华侨正排队体验烧山火针法。
石建国往功德箱塞进五毛硬币，铜板落下的脆响惊醒了熟睡的婴儿。双胞胎腕间的银镯叮咚相碰，刻着白景云手书的药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