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画望着李阳离去的背影,他临走时还放着狠话,不禁满心担忧,连忙对信远叮嘱道:“信远,最近你可得多多留意。我总觉得这个李阳绝非善类,保不准会暗中使坏。”
信远一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吧,张老师,我这身上事儿多着呢,也不差他这一桩。”
张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既觉得这孩子天真无畏,又有些无奈他对危险的预估不足。
几人随后陆续回到了各自的班级。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里风平浪静,似乎之前那些冲突都己烟消云散,可暗地里,却早己暗流涌动。
梁至年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动用各种关系,对信远的身份背景展开了详细调查。当他得知信远的父亲不过是己逝的龙区生物身体素质研究院的副院长时,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在他看来,信远不过是个没什么后台的普通小子,报复的念头瞬间在心底扎了根,愈发强烈。
梁至年的父亲身为保密局的领导,梁至年便打起了龙区神仕的主意,想着找他们来充当自己报复信远的打手。虽说神仕内部有严格纪律,他们作为政令的守护者,除了相关任务,有权拒绝其他不合理的要求,且明令禁止成为某些人私下的武力工具。
然而,梁至年的父亲平日里任人唯亲,在局里安插了不少亲信。因此,即便违背规定,仍有个别利欲熏心的龙区神仕,打算暗中帮梁至年这个忙。
相较之下,李阳的报复来得更为迅速。
这几天,信远和蓝家姐妹就遭遇了两拨麻烦。第一次,是三名浑身刺着狰狞纹身的大汉,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将他们堵在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第二次,则碰上了五名退役老兵模样的人,个个眼神犀利,举手投足间带着训练有素的架势。
但他们碰上信远,无异于以卵击石,两拨人都被信远轻松收拾,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此刻,信远手中的手芯突然响起,是林知行的通话请求。接通后,林知行那略带兴奋的声音传来:“信远,疯博士的讲座明天就要开场了。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是帮你拿到邀请函了。真没想到,这邀请函居然这么难搞到手。我马上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信远微微点头,应道:“好。对了,林兄,你顺便帮我仔细查查李阳这个人。他应该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不过也得好好敲打敲打他。”
林知行在电话那头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季修这边也被季山河叫到了办公室。
季山河神色凝重,语气郑重地说道:“季修,疯博士要来阳城举办讲座,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务必去。”
季修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笑着应道:“好呀,本来我就答应信远了,要陪他一起去的。”
季山河微微颔首,接着郑重的叮嘱道:“嗯,疯博士虽然如今己从高位退下,但他在学术领域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切不可轻慢了。而且,老爸知道一些事情,疯博士的讲座,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另外,关于信远这小子的事情,我得跟你详细说一说。”
季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忙问道:“鹰区那边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季山河轻轻摸了摸季修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说道:“他母亲己经离世了。调查结果显示是死于任务,可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信远正是在母亲离世后,才回到他父亲信光明那边的。不管怎么说,他母亲曾在鹰区神仕任职,信远虽说没加入神仕,但从小接受严格训练,还多次参与过极其艰险的任务。”
季修听完,恍然大悟道:“我就知道,信远这家伙身手这么厉害,肯定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只是没想到,他母亲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冒这么大的险。”
季山河长叹一声,感慨道:“正因为如此,才能造就如今如此优秀的信远啊。唉,我呀,就是从小对你太过溺爱了。”
季修连忙笑着反驳:“老爸,我觉得你把我培养得也很优秀呀。”
季山河摆了摆手,认真地说道:“你去跟信远说,等疯博士的讲座结束,邀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我得好好跟他道个歉。这孩子,也是命苦呀。”
季修点头应下,转身便迫不及待地跑去和信远通话。两人在电话里一番商议,约定好了第二天一同前往疯博士讲座的大学讲堂。
放学时分,信远和蓝朵儿、蓝灵儿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远远地,就瞧见李阳正得意洋洋地倚在一辆崭新的豪车上,穿着一身浮夸的名牌,故意摆出各种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卖弄着。
而在身后,张画神情恍惚,脚步沉重地朝着李阳走去,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张画路过信远身边时,信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焦急地说道:“张老师,你看这个李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还跟他交往啊?”
张画听到信远的话,微微一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说道:“信远同学,你就专心好好学习。老师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唉……”说完,便又抬脚,继续朝着李阳走去。
信远何等敏锐,一眼就看出张画满脸的不情愿,心里明白她是怕李阳报复自己,所以才选择独自承受这一切。可张画并不知道,李阳的报复早就冲着信远来了两波,都被信远巧妙化解了。在张画眼中,信远始终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这些复杂又危险的事情,她不想让信远卷入其中。
信远见状,连忙喊道:“张老师,你先等等。”
张画听到信远的呼喊,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转过身,看着信远,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信远立刻掏出了手芯,拨通了林知行的电话:“林兄,那个李阳,调查得怎么样了?”
林知行办事效率极高,不仅将李阳的背景查了个底朝天,还因为信远与李阳的冲突,深挖到了张画和李阳家里的纠葛,此刻在电话里,他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张画的家族企业主要从事汽车生产和贸易,在龙区那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而李阳的父亲李建利,是商业局的一位主任,恰好分管张家的业务。平日里,张家在生意上规规矩矩,李建利也一首公事公办,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可最近,商业局内部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职务晋升机会,李建利和他的对头都在激烈竞争。李建利为了能成功晋升,竟打起了歪主意,打算借助张家的雄厚家产,为自己打通上下关系,铺平晋升之路。
于是,他利用手中的职务之便,开始对张家的业务百般刁难、处处打压,试图逼迫张家就范,乖乖成为他晋升路上的垫脚石。
张画的父亲张明远察觉到形势不妙,无奈之下,只能主动去找李建利求和谈判。
在如今这个新纪元,商人即便家大业大,生活富足,但在权贵眼中,地位依旧不高,与普通人并无太大差别。
张明远心里清楚,以目前的形势,自己的家族产业怕是很难逃过被李建利裹挟的命运。思来想去,为了保住家族产业,他竟提出了一个荒唐的提议,让张画嫁给李阳,以此换取张家对李建利的全力支持。
在张明远看来,这样一来,两家成了亲家,家族产业或许能保住。若李建利成功晋升,家族产业还能借着亲家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这位平日里疼爱女儿的父亲,在家族利益的重压之下,竟狠下心来,打算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换取家族企业——远扬汽车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