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晨曦如万缕金丝,奋力穿透如薄纱般的云层。光芒洒向信远的别墅,给这栋建筑披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色纱衣。
别墅庭院之中,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宛如一块翠绿色的绒毯,鲜嫩的草叶上缀满了露珠。这些露珠在阳光温柔的抚摸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就像无数颗璀璨的钻石,点缀在绒毯之上。微风拂过,铁艺大门轻轻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仿佛在诉说着清晨的静谧。
唐年和三哥推开大门,踏上庭院的碎石小径,每一步落下,脚下的碎石相互挤压、摩擦,发出清脆悦耳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宁静的庭院里悠悠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此时,信远己在我是地面上盘坐了整整三个小时。他双目紧闭,睫毛偶尔微微颤动。周身气息仿若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随着他的呼吸,在修炼中若有若无地起伏流转。
这段时间,信远全力运转升龙诀,每一次吐纳,都带动着体内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循环。虽损耗的精力得到了些许补充,但昨夜扭曲激光剑带来的精神疲惫,仍如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着他。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意。身上的外伤,在升龙诀的神奇作用下,开始愈合结痂。
原本血肉翻卷、触目惊心的伤口,如今只剩下暗红色的疤痕,宛如一条条蜿蜒的蜈蚣,爬在他的肌肤上。
尽管他己能勉强正常行动,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传来隐隐的刺痛。想要彻底恢复,绝非这短短几个小时就能实现。
感受到唐年前来赴约,信远还是打断了自己的修炼,起身出门来迎。
唐年步伐急切,三两步就来到信远面前,目光中满是关切,在信远身上的伤痕处久久停留,眉头皱起,开口问道:“信远兄弟,你这伤势……”
信远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随即恢复如常,轻描淡写地扯出一抹微笑,说道:“小伤,不碍事。”
唐年见状,心领神会,识趣地不再追问。可一想到原本计划好的切磋要泡汤,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下撇,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原本明亮的双眼也变得黯淡无光,目光中满是失落。
信远瞧出唐年的失落,略作思忖,目光坚定地开口道:“唐大哥,既然你想切磋提升自己,也不必追求绝对公平。”
唐年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认真反驳道:“那怎么行?不公平的切磋,就像在虚假的战场上演练,毫无意义!”
信远首视唐年的双眼,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地说道:“亏你还是特种作战队队长。战场瞬息万变,生死只在转瞬之间,哪有什么绝对公平?我们要做的,是在任何境地都保持战斗决心,不放弃、不退缩!”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撞击着唐年和三哥的内心。
三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欣赏的神色,由衷赞叹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没白来。”
唐年愣了一下,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信老弟,我就知道,来找你是对的!不过切磋起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信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调侃道:“你要是留手,才不配当特战队队长。”
信远在执行任务时,目睹过太多因轻敌而惨遭反杀的案例,那些惨烈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此刻,他迫切希望唐年能牢记这个血的教训。
三哥伸手从腰间取出镭光灯,金属质地的灯身反射着冷冽的光芒。他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说道:“只用这灯压制精神波增幅,你俩全力施为,我会在关键时刻护你们周全。”
唐年凑到信远身旁,详细地介绍起镭光灯的原理和作用。
信远心中一惊,目光紧紧盯着镭光灯,眼中满是震撼与不安。万万没想到蓝星竟有这种专门压制精神波的先进武器,他不禁感慨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过片面,手中掌握的力量太过弱小,就像广袤宇宙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在这种武器的压制下,自己能不能在思维人的封锁下,突围和思维体产生平等沟通呢?
想到王为充满期盼的眼神、疯博士寄予的厚望,信远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实现那些宏伟的理想,光靠一腔热血和一身武力,真的足够吗?脑域开发后,就能制定出更周详、更细致的计划吗?
信远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迷茫。
他意识到,自己缺乏高瞻远瞩的大局观,以往作为龙仕之首,也只是指挥小队作战,从未站在宏观层面分析局势,统筹全局。
他又想起疯博士的布局,和思维体建立有效沟通,真能拯救人类吗?拯救人类后,又该如何引导人类发展,让社会走上正轨,实现人人平等?
信远坚定的是,自己是解决这些问题的重要一员,却从未深入思考过自己在其中究竟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发挥怎样的作用。
这些问题如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中纠结缠绕,让他感到一阵头疼。
就在信远陷入沉思,眉头紧锁之时,唐年的呼喊声将他拉回现实。信远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了笑说道:“抱歉,唐大哥,走神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随着镭光灯亮起,柔和的蓝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一层神秘的薄雾。
信远并未感觉到异样,他脑中的漩涡依旧飞速旋转,周身气流有条不紊地循环着,仿佛在构建一个独立的气场。他心中不禁疑惑:难道这镭光灯徒有其表,只是个花架子?
但在镭光灯的照射范围内,唐年明显感觉到脑域开发带来的速度和力量增幅被瞬间压制。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原本轻盈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肌肉的发力也不再像往常那样顺畅。虽然平常训练没少在镭光灯下训练体能和身体素质,但还是忍不住抱怨。
信远这才知道,只是自己大脑中的漩涡没有受到影响。但因为什么,此刻也来不及深思了。
三哥一声令下,声音如洪钟般在庭院中回荡:“开始!”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信远刚迈出一步,伤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刺痛着他的神经。他的力量和速度也因伤势大幅下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肢体的协调性大不如前。
但即便如此,他凭借出色的预判、灵活的反应和刁钻的攻防,与唐年打得难解难分。
三哥双手抱胸,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到信远在劣势下仍能巧妙应对,三哥心中暗自赞叹:这小子要是没受伤,我还真想和他切磋一番,看来唐年没吹牛,论战斗技艺,自己恐怕比不上他。三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双脚不自觉地微微挪动,似乎随时都想加入这场较量。
唐年毕竟处于全盛状态,力量惊人,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划破空气。
在激烈的交锋中,他逐渐占据上风,很快将信远逼到墙角。
三哥紧紧盯着局势,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微微弯曲,随时准备出手。
只见唐年腾空而起,借助腿部的爆发力,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向信远,一脚首取信远面门。
但在即将击中的瞬间,看到信远苍白的脸色,唐年心中一软,想起他带伤切磋,脚下力量不自觉地收了五成。
信远敏锐地感受到这一变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心中默念:唐大哥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他轻声提醒:“唐大哥,小心了。”
话音刚落,信远突然爆发出更加迅捷的速度,身形一闪,借助墙角的支撑力,一个侧身翻转,发丝在风中飞扬,衣角猎猎作响,巧妙地避开唐年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