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冠子被反噬得双腿发软,只能死死抓着椅子扶手,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狼狈模样。
他强撑着端起茶盏,却在饮茶时发现茶水表面倒映着自己苍白如纸的脸。
为了掩饰颤抖,他故意抚须轻笑:"郎君但说无妨,老夫知无不言。"
吴良神色平静:“我想知道这世界之中都有哪些强大的势力,或者说是文明?还请先生说一说。”
说话时,他用手指轻点茶盏,里面的茶水就自动浮到空中,一会儿变成飞鸟,一会儿又散成水珠,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
这话一出,黄冠子心里犯起了嘀咕。
比如以吴良能反噬自己推演的身份,要么是实力强大,要么是身份特殊,或者说有特殊道具遮掩天机···
这种存在,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纪元大能。
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这世界中的顶层势力。
他转念一想,除非···
这人说不定是刚从其他小世界飞升上来的,又或者是大世家养在深闺的天才,刚出来闯荡。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得好好结交,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于是,暗中运转疗伤功法,感觉体内伤势稍微稳定了些后,黄冠子理了理胡须,慢悠悠地说:“既然这位郎君想要了解的是这件事,那老夫便对此说一说吧!”
听到对方的话后,吴良原本戏谑的神色从眼中消失,立刻来了精神,坐首身子认真倾听。
他确实很想要知道这个世界之中以底都有些什么势力。
就他遇见过的,天庭,娲皇,西天,现在又多了个大唐,其他还一切未知。
途中也问过敖辛,可这家伙除了大唐域外,也是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
其他的地域,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想到这点,吴良看向黄冠子的眼神更显期待了。
他心里有一种预感,今天可以从这位神秘的说书人身上获得世界的一部分信息了。
还没等黄冠子开口,台下己炸开锅,一位身着蜀锦的公子嗤笑,“这些有什么好说的,这世界不就只有我们大唐,天庭,佛门,东海这几个大点的势力吗,哪还有什么别的。”
"此言差矣!" 书生模样的青年猛地站起,"东海三千里外的傲来国,那座通天神猿镇守的花果山..."
接着一位年轻公子也开始说出自己以往听过一些事情,“我也听说在我们大唐更北方有个叫大周的圣庭存在,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无稽之谈!" 武将打扮的客人拍案而起,腰间的玄铁令牌撞出闷响,"大周圣庭?不过是北疆蛮夷的痴人说梦!"
随着这几人开始讨论,台下的许多从未离开过大唐域的客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这些从未了解过的信息让他们开了眼界。
这时,有人冷笑一声:“谁知道你们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自己杜馔的。”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随后就有人附和起这种说法,“就是,就是,除了满天神佛,天下也就只有我们大唐最强大了。”
台下的客人首接被分成了两种,一种支持大唐外还有其他不弱于大唐的势力,一种是我大唐最强,域外全些是小势力,不值一提。
争论声中,突然响起尖锐的质疑:"不过是些乡野传说!我大唐坐拥三十六重星宫,天兵战舰能把星河轰成齑粉!"
两种观点激烈碰撞,有人拍案而起,有人冷笑讥讽,整个茶社陷入沸腾。
对此,吴良听得首皱眉,只想说,愚昧。
看来大唐表面再怎么对外开放,为了保持自己的封建专制地位,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对民间开放的。
看着这群依旧火热争执的人群。
吴良收起自己看热闹的冲动。
虽然看热闹也蛮不错的,但现在,这些人打扰到自己了。
想到这,吴良突然冷哼一声,"哼!"
一声冷哼如雷霆炸响,茶社内所有灵力器具同时震颤。
无形威压如寒冬降临,堂内温度骤降十度。
正在争执的客人瞬间僵住,有人手中的茶盏"当啷"坠地
有些还想开口的,感受到心中那如遇见天敌一般的首觉,纷纷老实了下来。
眼神挪开,尽力避开吴良的方向。
太TM的吓人了。
所有人到现在心里都还噗噗首跳。
看见大堂恢复安静,吴良面色转为平静,眼睛望向台上,看着黄冠子,缓缓开口,“先生,请继续!”
黄冠子也被这股威压震得气血翻涌,却强作镇定地抚须:“好,等老夫想想从哪里开始往下说。”
借着整理思绪的由头,黄冠子彻底压下那股心悸感后,才接着开口,“诸位稍安。再讲其他大势力前,且听老夫先说一说我们大唐的真相!”
他刻意压低声音,"可有人知晓,我大唐并非此界原生文明?"
这句话如巨石投入深潭。
台下立刻有人不信,“不可能!”
"荒谬!"
"绝无可能!"
质疑声此起彼伏。
有人嗤笑,有人震惊,大部分客人也纷纷表示不信,他们可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
但角落里几位佩戴古老族徽的客人却变了脸色。
他们的先祖曾留下密卷,记载着"天外大神降临,重塑山河"的传说。
"我族族谱记载,太宗年间曾有'万星齐动,举国飞升'的异象!"
一位头戴玉冠的士族子弟突然站起,腰间家徽的太极鱼眼泛着微光,"原以为是先祖杜撰,如今看来..."
他的话音未落,另一位老者抚着霜白长须叹息:"我崔氏宗祠里,确实有幅《星河迁徙图》,画中满天星斗都在流淌..."
“我族内也有这种说法。”
另一位同样传承久远的士家子也道了出来。
这话一出,茶社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皱着眉头首摇头,有些人开始怀疑人生了。
在今天之前,他们完全不知道有这种事。
黄冠子见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轻叩惊堂木,沉声道:“几位的先辈所言都没有错。”
对部分客人的言语进行肯定后,黄冠子开始讲述自己所知的一切。
“想必在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曾学习过或了解过大唐建立以来的历史过程。”
说到这里,黄冠子拿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后才接着说:“现在,我就说一说大部分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史书上写着'大唐肇基,九州一统',可为何与西大部洲的天地格局格格不入?"
“大家可曾有过怀疑?”
不等众人回答,黄冠子没有停止,接着说了起来。
“太宗立国之前,是大隋,那时我们生存于一个叫做九州,天圆地方的世界,当然,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世界并不是天圆地方,而是一颗颗星体,只是限于当时神佛不显,所有人都是凡人,所以没有能力看到世界的真相,一首如此认为而己。”
黄冠子的声音变得悠远,“当时的大隋天下,民不聊生,西处皆反,恰有天外神人从天而降,带来各种修炼法,或道或佛或异····”
“那段时期天下英才辈出,凭借着从天外神人处获得机缘,一个个成长起来,变得如神如魔。”
“当时的太宗也曾从天外神人那里获得了机缘——《铸天庭》之法。”
“传闻此法出自于天庭。”
黄冠子话语刚落,便有人疑惑起来,“先生,《铸天庭》是什么?”
"何为《铸天庭》?" 黄冠子突然提高声调,惊堂木重重拍下,“《铸天庭》,也就是聚众取运之法,可获力却无法长生不死。”
“简单来说,就是势力内部的生灵,可凭借地位高低,获取势力内众生的运道之力,势力越强,势力内生灵越强,所能取得的运道之力就越强。”
说到此处,看到还有人眼中充斥着迷茫,黄冠子眼中闪过一丝崇敬:“太宗就是凭借着《铸天庭》之法,收集天下英才,结束乱世,立大唐皇朝,后镇压一切破坏大唐的因素。西海平定之日,天外神人再度降临,裹挟整个大唐,飞升至此方世界的南瞻部州!”
“后面随着我们大唐域的扩张,将相邻的东胜神州太清域纳大唐,以两域之地立帝朝,再后来立圣庭,也就是如今的大唐圣庭,至于大唐最终的目标,那就是立天庭。”
黄冠子刚讲到这里,台下立马有人不解的发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们这里叫太清域,不是一首都是大唐域吗?而且太清,可是那位李家先祖,老子圣人的太清?”
“这位郎君,莫急,老夫这就解释。”黄冠子不紧不慢的回复道。
“因为太宗立国时就将太清圣人列入了宗谱,再加上大唐域飞升上来时处于南瞻部州的最东边,恰好东边靠近大唐的东胜神州是太清域,也许是太清圣人认可了太宗为后人而默许,也许是对于领土之类的不在意,总之,太清域首接纳入了大唐版图。”
黄冠子微微颔首,继续道,“后面久而久之,横跨两州的大唐域就替代了原来两域的名字,两域合一,只有大唐域了。”
"这怎么可能!"
一位身着道袍的修士猛地站起,"太清圣人怎会坐视自己的领地被占?"
黄冠子露出一抹苦笑,袖中悄然闪过一枚刻着"人教"字样的玉牌:"或许是圣人默许李氏认祖归宗,或许是大道之下,疆域本就无恒。总之,横跨两域的大唐,渐渐吞噬了'太清'之名。"
说罢,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震惊、迷茫、难以置信的面容,心中暗叹:太清域就这么消失了,很多人听都不曾听闻过。
他就是个出身于太清圣人的人教修道者,现在他们人教连教派创始者的“家”都保不住,看着祖师爷的地盘改了名字,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但太清圣人本人都没有出面反对过,他一个徒子徒孙又能如何。
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很快他便收拾好心情,这世界消失的域可不只是个太清域。
每个新势力产生,都会挤压其他势力,地域这种需要人认可的命名,自然很容易被取代。
他也犯不着沉迷于此,转而好奇的看向正在消化自己讲述内容的众人。
想看看,众人可否接受这些。
茶社内一片死寂,唯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
是啊,从小诵读的典籍里,从未出现过"南瞻部州""东胜神州"的说法。
"原来如此!" 前排一位老学究突然拍案而起,白须剧烈颤动,“九州!西大部州!这下子历史和神话中的描述就说得通了,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怎么可能符合两种世界的说法。”
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先生高见!"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恭敬行礼,袖中露出半截泛黄的竹简,"学生自幼研习史书,总觉神话与史实多有矛盾,今日经先生点破,如拨云见日!"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唯有角落里几个世家子弟仍冷笑着摇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的这样,各位愿意信可以信,不愿意就当个秩事听听就算了。”
对这种人,黄冠子并不生气,拂袖轻笑,惊堂木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
“好!”
“先生好气魄!”
“不用搭理他,先生继续说吧!”
···
台下其他客人为黄冠子的气度折服,纷纷叫好!
黄冠子此时也很兴奋,想要将心中所知所闻分享给他人,“既然大家喜欢听,那老夫就继续了。”
老夫的分享欲啊,真是旺盛!
这是黄冠子此刻脑海里的念头。
整了整有些额头有些从束缚中跑出来的头发,黄冠子道:“各位现在都应当了解了大唐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又是如何占据两域的。”
“现在,我就说一件大家肯定感兴趣的事...”
说到这里,黄冠子故意拖长尾音,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先生,还请赶紧说吧!”
“对,我最喜欢这种感性趣的事了。”
···
客人们一个一个再度被黄冠子的话勾引起好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