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宿舍的洛瑾突然被周小雨冲出来的熊抱后退了几步,她刚要说话,就被周小雨捂住了嘴。
“停,你别说,先听我说。”
“我们的宿舍的洛画家,你以后可就是林恪大师的关门弟子了!以后出名了可千万不能忘了我们三个啊呜呜呜……”周小雨一边说,一边晃着洛瑾的身子。
洛瑾被她晃得头晕,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就看见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也在用一种赞扬的目光看着她。
洛瑾:……?
卢奕晨放下了手上的哑铃,对她道:“今天林恪老师重新收了学生的事情己经在校园墙里传了个遍,大家现在都觉得你很厉害。”
一旁的宋园也接话道:“是的是的,我们今天在校园墙上面看到有人说林恪老师收的学生不是美术专业的,甚至都没学过画画,所以就都很好奇那个人到底画得怎么样。”
“然后就有人把那个学生今天续作林老师的画放了出来,周小雨一看那个画风就很笃定是你画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那个帖子。
“喏,这儿呢。”她把手机递过去给洛瑾。
洛瑾接过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让她呼吸一滞——画室里的灯光下,那幅完成的作品正静静躺在画架上。照片拍得很清晰,能清楚看到林恪老师未完成的部分和她续画的金色光带完美融合,仿佛原本就该如此。
评论区己经炸开了锅:
【这真的是新手画的???】
【林老师上次收学生还是五年前吧,这学妹什么来头?】
【有人知道这是哪个系的吗?想认识!】
【这光影处理太绝了,说是专业画家我都信……】
最顶上的一条热评赫然写着:【据美术社内部消息,这位同学是文学院的,完全没系统学过画画。】
后面跟着一连串震惊的表情包。
其中点赞数最高的一个表情包是:天赋怪,这怎么比?
“这……”洛瑾看着评论区里的各种惊叹和夸赞,有些意外。她从未想过自己随手的一笔会引起这么大反响。
“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吧?”周小雨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我们宿舍可是出了个天才画家!”
卢奕晨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本子:“对了,这个送你。”
洛瑾翻开一看,是全新的素描本,封面上烫金的"LK"字样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这是?”
“限量版的林恪联名素描本!”宋园兴奋地解释,“卢奕晨表哥在美术馆工作,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洛瑾抚摸着封面,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下周记得带这个本子来上课。—林恪]
洛瑾猛地抬头,三个室友己经凑过来看到了短信内容,宿舍里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尖叫声。
窗外,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间热闹的寝室,那个曾经在年幼时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画家的女孩,此刻正被温暖的光亮团团围住。
——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洛瑾要回家的时间。
只不过这个周五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雨幕如瀑,雷声在厚重的云层间翻滚,整片天空仿佛被撕裂一般。
洛瑾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望着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校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
她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雨太大了,几乎形成了一道水帘,连远处的路灯都变得朦胧不清。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宁深发来的消息显示他己经到了校门口,但因为雨势太大,车子无法开进校内。
洛瑾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冒雨冲出去,忽然,一道车灯穿透雨幕,缓缓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宁深高大的身影快步走来,黑色风衣被雨水打湿,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轮廓。
“怎么站在这里等?”他皱眉,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丝责备,“不是说好让你在教室里等我来接吗?”
洛瑾还没来得及回答,宁深己经脱下外套,撑开挡在她头顶,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
“走吧,车就在前面。”
雨点砸在外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洛瑾被他半护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木质香气。两人快步走向车子,尽管宁深尽量替她挡雨,但洛瑾的袖口和发梢还是被雨水浸湿了。
坐进车里,暖风立刻扑面而来。宁深从后座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她:“擦一擦,别着凉。”
洛瑾接过毛巾,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触感微凉。她抬头,这才注意到宁深的衬衫袖子己经湿透,紧贴着手臂。
“你也淋湿了……”她犹豫了一下,把毛巾递还给他。
宁深没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先用。”
说罢,他启动车子,缓缓驶离校园。
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水痕被雨刷一次次抹去,又一次次被新的雨水覆盖。洛瑾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终于,车子驶入别墅区,缓缓停在了庭院前。
“到了。”宁深解开安全带,拿起伞准备下车。
洛瑾点点头,刚推开车门,一阵狂风猛地袭来,雨点斜斜地砸在脸上,生疼。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耳边除了风雨声,还夹杂着某种奇怪的“吱嘎”声——像是木头承受不住重量,即将断裂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声源,瞳孔骤然一缩。
庭院里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几根粗壮的枝干正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树皮己经裂开,摇摇欲坠!
“宁深!那棵树——”
她的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断裂声!
“咔嚓——!”
洛瑾抬头,只见几根粗壮的树枝正朝他们砸下来!
电光火石间,宁深猛地丢开伞,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转身用背挡住了坠落的树枝!
“砰——!”
树枝重重砸在他的背上和手臂上,尖锐的树皮划破了他的衬衫,在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洛瑾被他紧紧护在怀里,毫发无伤,但心脏几乎停跳。
“宁深!你受伤了!”她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是血。
宁深眉头紧锁,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小伤。”
屋里的仆人听到动静,立刻冲了出来,惊呼着将两人迎进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