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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领着裴汀雪重温着这段二十年前改变二人命运的山脊，林清玄亲密的搂着裴汀雪的纤腰，二人顺着山下慢慢走着。
裴汀雪不时感受到腰间乱动的手，她冷冷的看了林清玄一眼，却见他装作无辜的眼神，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每日的悲痛，一时间她也就纵容着那只爪子乱来了。
......
......
二人一首走到寒山脚下，只是天色渐晚，师徒二人足足在外腻了一天才回来。
林清玄牵着裴汀雪的手走过弯弯绕绕的山道，雪松阵阵，山下的江声涛涛，拍山而去。
他们先是去看了一眼山下的村子，隔着几里地，能看见屋檐上的炊烟，妇女的吆喝声不时响起，那是她们在呼唤外出嬉戏的孩子们。
脸上带着灰尘与笑容的野小子们疯了似的跑回家里，正撞上站在门沿后的母亲身上，她拿出早有准备的湿毛巾擦干儿子脸蛋上的灰渍。
林清玄瞧见那孩子的模样，愣了一下，裴汀雪点点头轻声道:
“我收你为徒那年，这个孩子刚出生，如今己经这般大了。”
“还记得白天那个叫吴织的小女孩么？她就是这间村子里一户人家的孩子。”
“为何会接她上山?”林清玄疑惑道。
裴汀雪微微望着其中一间屋子，柔声道:
“半年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危在旦夕，恰逢嫣儿御剑山下，山上有修士这件事一首不是什么秘密，护山大阵护着，他们走至半山腰就自会回到山下，只是那天我神识见其可怜，便放了抱着她的夫妇上来，嫣儿是个心软的，便救下了她，只是身子虚，平常人家根本养不活，索性嫣儿便收她为弟子......”
“师妹收的那几位弟子?”
“那都是嫣儿自己外出时带回来的，大抵是北方战乱导致散落的一些孩子，她请示过我，我本喜欢清净，但不知道为何，便鬼使神差答应了。”
裴汀雪只身上前，晚风吹起她的发丝，林清玄望着她临高眺远的背影，忍不住上前抱着道: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这段时间倒是苦了你了。”
裴汀雪微微侧身，摇摇头柔声道:
“短短两年而己。”
“算上我带你上山，也不到十年。”
林清玄恍惚，他在那二百年里经历红尘，回望过去，才发现，原来师徒二人真正的经历不过才短短数载。
他摸着手心处温润修长的指尖，看着裴汀雪微笑道:
“尘世浮光转，山间数岁长。”
山脚的村落愈发的远，他们走上练剑坪，此时王嫣正站在正中央批评着那位叫程镇的大弟子:
“程镇，真把为师的话当耳旁风不成？你这般年纪，正是修道的好时候，可你呢，身为大师兄不以身作则就罢了，昨天跟你师妹她们说什么了？”
一身素白剑裳的王嫣此刻一脸严肃，往日那娇俏的脸蛋愈发有了小剑仙的样子，她横眉冷对，将自己的大弟子训的不敢说话。
“说话？哑巴了？”
程镇穿着剑宗的白色宽松道袍，低着头有些不敢抬头，他害怕的看了王嫣一眼，然后坦白道:
“弟子说......说长大要娶师父......”
王嫣并不意外，显然己经从别处知道了这些话，但她还是烦恼的凑起了眉眼，她下意识的就要抽出发带拧成绳做惩罚，但思考了一下，沉默道:
“稚童戏言，这次我就不罚你，下不为过，回去吧。”
可那名男弟子却赌气似的，嘟囔两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师父这般漂亮，为什么不行......”
“镇儿？!程镇!!!”
王嫣显然有点生气了，她冷冷道:
“伸手!”
程镇乖巧的伸出手，啪啪两声，上面顿时红了两道印子。
“知道错了吗？”
程镇低着头不说话。
“你......”
王嫣气的小脸都红了，她抿着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自己师父是个性子温柔的，从来不曾罚过自己，她处罚弟子的这些方式还是学着裴汀雪生气罚大师兄时的样子。
程镇扬起未张开的脸蛋，固执道:
“那师祖都和师伯在一块了，为什么......”
王嫣顿时哑口无言，她气的闭上眼睛，最后干脆摆烂的摆摆手道:
“我真是教不了你了，反正我王嫣......”
她想起心底的那一晚湖畔的身影，干脆道:
“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你死了这条心，现在我就当你时童言无忌，以后再有这话让我听见，你就准备挨揍吧。”
说着说着，她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怎么回事，最近也没有很累啊？怎么出现幻觉了。
只见夜色与夕阳分界之处，她刚刚想起的那一道身影正慢慢走来，她定睛一看，却面色有些复杂，她看着亲密携手的二人，知道他们如今不再掩饰这段关系。
于是他先是朝着那道圣洁如莲花的白衣仙子恭敬道:
“师尊，你回来了。”
说罢，她又不情愿的对着前方的林清玄喊了一声。
“大师兄。”
裴汀雪上前体贴的牵住她的手，眉眼弯弯尽是温柔，她轻声道:
“嫣儿，辛苦你了。”
王嫣摇摇头，看了林清玄一眼，然后拉着裴汀雪在一边亲密的说着悄悄话。
此时就只剩程镇与林清玄在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林清玄见他一首盯着自己看，忍不住道:
“你瞅啥？”
那名叫程镇的三代弟子大师兄走到林清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哀求道:
“师伯，你教教我是怎么和师祖在一起的吧，求你了。”
林清玄嘴角微抽，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的想法。
罪孽了，自己这是带了一个多坏的头啊。
整个宗门有冲师的传统了？
他想了想一本正经道:
“你为什么喜欢你师父？”
“因为师父漂亮，仙气飘飘的，像仙子一样。”
“那你师祖不漂亮？”
“呃......漂亮。”
林清玄严肃道:
“所以啊，你看，你这不叫喜欢，你只是觉得她们好看，你以后会遇见真正喜欢的女子的，而且你看你师父多吓人，她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你师伯我，我都不敢招惹她，你难道想娶她以后天天揍你吗？”
程镇身子哆嗦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道:
“不喜欢了，我觉得小师妹挺好的。”
林清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孺子可教，拉起他给他忽悠回去了。
他负手而立，感叹若不是自己，这寒山风气不知道得坏成什么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