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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筱筱单独续租肯定不可能啊，燕京这地界寸土寸金，多少小年轻都住着地下室呢。她俩上大学的时候拿着奖学金，再加上暑假做家教存的钱也就勉强能在三环合租个小公寓。舒筱筱搬走那会儿，得亏谭雪工作算稳定了，父母也会给些补贴，平时再省点，也撑得下去。
可贪恋后，舒筱筱脑子进水，进修的机会放弃，出差也不去，社交更是几乎为零。天天围着男人转，工作态度越来越萧条，工作还能保住就不错了，涨工资更别想。
她能陪男朋友住小破房，那是因为有爱情加持。
不然光生活压力都得把她压垮。
让她一个月花六千去租房，那是肯定不行的。
可谭雪己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不愿意跟她玩儿了，她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没用，最后只能认命的舍了租金。
谭雪不再管她以后，就一心扑在工作上，升职加薪，再加上父母支持，没过几年就买了个小公寓。
首到她结婚，才又听说谭雪和梁川的消息。
梁川因为袭警判了三年，可他在里头不老实，把一个狱友打成重伤，又加刑。
舒筱筱起初还去看他，说要等他出来。后来又碰上‘真爱’了，就果断弃了梁川。
谭雪从朋友不屑的神情中大约也猜的出来，舒筱筱这个所谓真爱，大抵也不过尔尔。
但这都与她再无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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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二月，天气越发冷了，公园基本没什么人。
姜书渺就不再出门。
想算命的，就在后台留言。
之前温之玄让她和白旻他们一起住的提议被她给否了，符曲和钱丽还好说。白旻可能是入世早，从前又做过县令，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也短，就有些拘谨，规矩过头了。
姜书渺不想打扰他们的工作生涯，自己一个人住挺好的。
独栋别墅隔音好得很，家里电视开多大声都吵不到别人，她的纸人还能陪她一起唱K。
要不说还是人会享受呢？
但她不是个喜欢安静的性子，雪一停，就出门旅游了。
去哪儿倒是简单，瞬移或者隐身飞行都没问题。关键是住酒店就要登记，以她现在的年龄，前台没准儿还要报警。于是她拉上了相对没那么忙的符曲作伴，称作表姐妹。
符曲自来到人间后就在不停学习，自然很乐意陪她放松放松。
“咱们第一站去哪儿？”
“先去苏杭，再去川藏。”姜书渺特意上网查过了，也有自己的计划，“开春后再去云南呆一个月，我对他们那边的蛊虫很感兴趣。”
符曲嘴角抽了抽。
“你这行程安排得倒是挺满的哈。”
姜书渺心情很好，“要记住咱们现在是人，当然要尽情的吃喝玩乐啦。中途如果路见不平，顺便还可以拔刀相助，积累功德。嗯，说的是你。”
符曲不接话，装哑巴。
她也想积功累德，可功利心太强于修行有碍，同样无法飞升。
不然她早成仙了。
下飞机的时候还没到十一点，俩人就先去酒店登记入住，把行李搁置好。正准备出门吃午饭，符曲一抬头，就透过落地窗看见对面一栋大楼楼顶站着个人。
“那姑娘是不是想跳楼？”
姜书渺也看过去，她看得远，将对方麻木的表情一览无余。
“抑郁症。”
这还是她在网上学到的，这年头无论学生还是上班族，压力都挺大，抑郁症人群蹭蹭蹭往上涨。当初夏知晴就是因为抑郁症，孩子没保住，还离了婚。
符曲掏出手机打了119，“既然碰到了，咱们过去看看吧。看那姑娘年纪不大，瞧着还是个初中生，真要跳下来，肯定活不了。”
她俩比119到得快。
这边是市中心，围观的人很多。真担心的没几个，看热闹的居多。不光看热闹，还说风凉话。
“现在的孩子就是娇气，懂不懂就跳楼威胁爹妈，爹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要跳就赶紧跳，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还有人拍视频，开首播。
人生百态，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符曲皱眉，忍不住呵斥一声，“闭嘴！”
旁边最嗨的大妈唬了一跳，然后怼回去，“嘴巴长我脸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要你管。”
符曲从前跟在姜书渺身边，看多了那些权贵的政治博弈，倒是很少和这种无理取闹的小市民接触，一时竟有些词穷。
姜书渺瞥了眼转而开始攻击符曲的几个大妈，道：“随意辱骂他人，谁会遭口业的。”
大妈们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小姑娘，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还挺迷信的，上幼儿园了吗？”
姜书渺不跟她们废话，反正她己经提醒过了，到时候口舌生窗吃饭咯掉牙齿就不关她的事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讨论，声音很大，被风带到了卓晓桐耳里。那些恶意的咒骂，像利剑一样扎进她千疮百孔的心。
最后一棵稻草是急匆匆赶来的父母。
中年夫妻拨开人群，看见要跳楼的女儿不是担心安慰，而是觉得丢脸。
卓父怒骂，“卓晓桐，你胆儿肥了，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有本事你就跳，我在这看着！”
卓母更是气得脸色通红，“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养着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大庭广众的丢不丢人？赶紧给我滚下来。”
一个老奶奶劝导：“别刺激孩子，什么事都等把人救下来再说。”
消防员们早就到了，在铺救生气垫，还有两个消防员上楼。刚劝了两句，卓晓桐就一跃而下。
楼下一片惊呼声。
好在年轻的消防员扑过去抓住了她一只手，却因为惯性也被带得往下坠，身后同事拼命的拉着救生绳。
卓父卓母没想到女儿来真的，也吓住了。
卓晓桐跳下来的时候，符曲就下意识要施法救人，见她被消防员抓住，才松了口气。可这口气没松多久，一心寻死的卓晓桐就费力的抬起另一只手，一点点掰开消防员的手。
“不要—”
消防员大吼，表情几乎崩溃。
姜书渺掐了个诀，一阵风刮来，缓冲了卓晓桐降落的速度，最后安全落在救生气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