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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渝的火锅是一绝。
作为吃货，那必然不能错过。
还没出酒店，符曲就低头用手机打车，迎面进来两个手拉手的小青年。
正含着棒棒糖的姜书渺立即瞪圆了眼睛。
“怎么了？”
符曲抬头一看，啧了声，“现在风气挺开放的哈，小情侣大白天的就来开房。话说你那么吃惊干嘛？难不成对同还有偏见？”
“不是。”
姜书渺摇头，“他俩不是正缘。”
符曲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闻言就翻了个白眼，“这不正常嘛，我之前刷小红薯看到有人说，他们这个圈子超过三个月都算金婚了。”
她又感叹了一句，“凡人可真会玩儿。”
姜书渺眉头微皱，“左边那个有病，唔，就跟以前的花柳病差不多。”
符曲呆了呆，“HIV？”
姜书渺并不是很懂这个时代关于某些病的简称，还用手机查了下，“差不多吧，反正就是会传染，报警吧。”
符曲立即报了警。
想了想，警察过一会儿才到，便去和前台说了声。前台见她神情严肃不似作假，心里也有点打鼓。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连忙给经理打了电话。
剩下的就不关姜书渺和符曲的事了。
“车到了。”
这家火锅在居民楼，老小区，名气很大。
符曲不怎么吃辣，点了个鸳鸯锅，点菜的事都交给了姜书渺。
其实跟这个小祖宗一起吃饭很考验心脏。
符曲是莲妖。
姜书渺在她面吃藕吃得心安理得，毫不避讳，每每都让符曲在心里哀嚎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不换个物种投？
瞧瞧那两位，额…貌似锦鲤也是可以吃的。
狐狸的皮可以做衣服。
算了，怪自己上辈子作孽太多，还是认真修仙吧。
刚在心里安慰好了自己，一抬眼看见服务员端上来的一盘藕…她感觉自己的道心要碎了。
姜书渺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这些藕没有灵智，可以吃。”
符曲笑得很勉强。
姜书渺又道：“我的本体也是莲，根茎化成的神剑还在灵台内，它都不怕，你怕什么？”
符曲懵了一瞬，后知后觉的一声啊。
“对哦，我都忘了，咱俩是本家。”
她又高兴起来。
不过她还是做不了淡定的吃自己的同类。
本着对朋友的义气，鱼类她基本也不吃。
忽然听见杯盘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给您拿冰块。”
原来是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玻璃杯，热水溅在客人的手上，手背烫红了一块。两个小孩儿都围过来看妈妈，男人皱着眉头，先用湿纸巾给她擦拭。
很快冰块拿来了，却不是刚才那位服务员。
“您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刚才那个服务员是新来的，不太熟练，伤了这位女士，很抱歉。为了表达歉意，今天这顿我给你们打五折，先生您看怎么样？”
老板态度很好，又是赔罪又是打折的，再加上那位女士伤得不严重，也就没计较。
“五折就不必了，以后小心些就是。幸好这水己经冷了会儿，用冰敷一敷就好了。倒是地上的玻璃，麻烦清扫一下，别伤着人。”
“谢谢您的体谅，那这样吧，我多送你们两个招牌菜和甜点。”
一场小风波就此解决。
姜书渺却盯着刚才打碎玻璃的年轻服务员，她正低着头跟老板道歉，双手紧张的扯着衣摆，生怕因自己的失误丢了工作。
老板倒是没批评她，只是眉心微蹙，“小肖，我看你这两天有些精神不济，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小肖咬着唇，差点哭出来。
另外一个服务员走上来，“是不是你家里又问你要钱了？”
她显然跟小肖很熟。
小肖终于落下泪来，哽咽着说：“昨天我妹妹偷偷用老师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妈收了村长家给的彩礼，让我回去给他家儿子配阴婚。”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却瞒不过姜书渺和符曲。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配阴婚？”
符曲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我以为陈音的父母己经够奇葩，没想到还有更变态的。”
姜书渺没吭声，神色有些冷。
小肖无疑也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从小被父母PUA长大，几乎没有自我。可配阴婚这种事，她还是听过的。说得好听是跟死人拜个堂，敬告天地，其实就是生祭活埋。
她当然不愿意。
可她的父母用年幼的妹妹威胁。反正都是配阴婚，哪个都一样，大的留下来还能赚钱。
最终小肖还是回去了。
半夜，符曲睡得正香呢，被姜书渺给吵醒了。
“干嘛啊，我才睡着没多久。”
“救人。”
姜书渺首接用术法穿好衣服，“今天咱们见到的那个服务员小姐姐，她要死了。”
符曲顿时瞌睡全无。
小肖家在一个偏远小山村，坐车都要三西个小时，下了车还要走二十多分钟的路。姜书渺在她身上贴了追踪符，趁着夜深人静，首接瞬移疾行。
寒冬腊月，村里却灯火通明。
穿着红嫁衣的女人被强行往轿子里塞，她努力挣扎，盖头落在地上，泪水砸在上面的鸳鸯上，晕成一个小圆，索拉声中她的哭喊求饶显得无助又绝望。
“爸、妈，我求你们，求求你们——”
“姐姐。”
妹妹追出来，被门口两个女人死死按住，露出手腕上一圈儿红痕，那是被绳子捆绑留下的。
“爸爸妈妈，求求你们，别让姐姐嫁。那是个死人啊，他们这是要姐姐的命。爸，你把彩礼钱退回去，我不上学了，我去打工挣钱，不要把姐姐嫁给一个死人…”
然而她的哭喊求饶同样苍白，没有博得任何同情，反而迎来了一个耳光。
“闭嘴！”
她被人堵上嘴，用力拖了回去。
肖红玉也被按进了轿子里。
“起轿。”
姜书渺和符曲刚到，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鞭炮声瞬间响彻黑夜。
随即，大雪纷飞。
老天爷似乎也在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哀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