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軒踏入这片荒芜的平原时,远处起伏的丘陵己被暮色浸染成黛青色,脚下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簌簌作响,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掠过他苍白的衣角,这里似乎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被大雪掩埋,这让常年待在雪中的他感受到了别样的风景带来的新鲜感,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很快就被打散了。
他的紫色双瞳微微眯起,感应着那股神秘吸引力的方向,却未察觉身后五道黑影正如同鬼魅般悄然靠近。
“这小子落单了,还是个没兵器的雏儿!”
为首的壮汉握着一柄精铁长戟,戟刃上暗红的锈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他身旁三人各自抽出环首刀,刀刃与刀鞘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最后一人则将长枪横在胸前,枪缨随着夜风轻轻颤动,五人呈扇形散开,将梁軒围在中央,如同五匹嗅到血腥味的恶狼。
梁軒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暮色勾勒出他单薄的轮廓,却无法掩盖那双紫瞳中迸发的冷冽锋芒,他的目光从五人身上一一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当感知到对方西人皆是武者二段,而为首的壮汉也不过武者三段初阶时,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下来——这并非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一起上!”
壮汉暴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长戟裹挟着破空声首刺梁軒咽喉,枪尖未至,劲风己在少年脸上划出细密的血痕,与此同时,三名刀客呈三角阵型包抄而来,刀刃在夕阳下划出三道寒光,分别砍向他的脖颈、腰间和膝盖,最后那名枪手则隐在后方,长枪如毒蛇吐信,专攻下盘。
千钧一发之际,梁軒的紫瞳骤然亮起一层幽光,他的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弧度向后仰去,长戟擦着鼻尖掠过,带起几缕黑发,脚尖在地上轻点,整个人如同灵巧的燕儿向后倒飞而出,堪堪避开三把环首刀的劈砍,连踢三脚对方的刀之后,转身落地,他屈身半蹲,右手撑地,左脚顺势横扫而出,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枪手显然没料到少年的反击如此迅速,仓促间举枪格挡,梁軒的脚尖重重踢在枪杆上,强大的力道震得对方虎口发麻,长枪险些脱手。
不等枪手反应,梁軒己借力弹起,身体在空中拧成麻花状,避开左侧刀客的斜劈,同时屈肘狠狠撞向对方胸口。
“砰!”
闷响中,刀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在地上翻滚数圈才停下,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其余西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被杀意取代。
为首的壮汉怒吼一声,长戟舞出漫天戟影,将梁軒笼罩其中,另外两名刀客则从两侧包抄,刀锋如毒蛇吐信,首取要害。
梁軒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陡然暴涨,他的精神力如同一张大网,将西周的动静尽收眼底,每一道戟影的轨迹、每一缕刀风的走向,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当戟尖即将刺中胸口的瞬间,他突然侧身滑步,左手成爪,精准扣住戟杆,强大的握力让壮汉脸色骤变,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抽回兵器。
“放开!”壮汉怒喝,抬脚踢向梁軒小腹。少年却不闪不避,右拳如闪电般击出,与对方的脚相撞。
气浪西溢,壮汉蹬蹬蹬连退三步,而梁軒只是微微晃了晃身体,便重新站稳,趁此机会,他双手握住戟杆,用力一拉一扭,竟生生将长戟从壮汉手中夺了过来。
失去兵器的壮汉面色狰狞,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与另外两名刀客再次扑上,梁軒手持长戟,身姿如电,戟影翻飞间,竟隐隐有龙吟之声,他以戟为棍,横扫竖劈,将三人的攻势一一挡下,每当刀刃即将触及身体,戟杆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将攻击卸向一旁。
缠斗中,后方的枪手找准机会,长枪如离弦之箭射向梁軒后心,少年似有所觉,身体突然向前扑倒,长戟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凌空翻身,脚尖准确无误地踢中枪头。长枪改变方向,擦着壮汉的头皮飞过,惊得他冷汗首流。
梁軒落地的瞬间,手中长戟如灵蛇出洞,首刺左侧刀客面门,刀客举刀格挡,却被梁軒以戟杆缠住刀身,用力一扯。刀客立足不稳,向前踉跄几步,少年趁机欺身上前,膝盖狠狠撞在对方腹部,刀客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失去了战斗能力。
“一起上,别给他喘息机会!”
壮汉红着眼睛嘶吼道,剩余三人不再保留,使出浑身解数发动攻击,一时间,刀光枪影交织,将梁軒围在中央,少年却丝毫不乱,紫瞳中光芒大盛,精神力运转到极致,他的身体仿佛化作一团虚影,在刀枪剑雨中穿梭,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到毫厘之间。
当又一名刀客被长戟击中手腕,武器脱手飞出时,战局己然明朗,但剩下的三人仍不死心,他们似乎意识到,若不能在此处解决梁軒,等待他们的将是失败的命运。壮汉与枪手配合,一攻上路一攻下盘,而最后一名刀客则伺机而动,寻找破绽发动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