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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政司的审讯室。
灯光恰到好处地投下一片光影交错，荼烬正闲适地坐着。
双腿交叠，姿态中透露出久经风霜的淡然。
她的目光轻轻扫过对面两人，似笑非笑。
总是紧绷着脸的林岩，以及电脑后戴着眼镜的张尧，还真是审讯标配啊。
“哎，我说，”荼烬懒洋洋地开了口，“都成顾问了，怎么还得在审讯室里聊呢？还要一本正经地做笔录？”
林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现在是目击证人。”
“好吧……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底世界？据我们所知，那可不是你平日里会去的地方。”
“去看表演啊，还能为什么？难道还能是喂鱼吗？”
林岩并不买账，他的眉头紧锁，对荼烬的回答十分不满。
“你不是去找蛆蛊相关的人吗？”
“知道还问？”
荼烬的语调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但林岩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的嘲讽意味。
果然，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老实交代这几个字。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还没有轮到你问问题的时候。”
“请你明确你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我们是同事，但在这个审讯室里，我是主导这次询问的人。”
“所以，请你务必认真对待这次对话，不要再用那些模棱两可的回答来搪塞我。”
荼烬仍旧懒散地靠着，对林岩的严肃态度并不以为意。
“林队，你总是这么认真，好像世界都要按照你的规则来运转一样。”
她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吧。”
“我去海底世界，确实是为了看表演，但同时也是为了寻找与蛆蛊相关的线索。”
“我知道下蛆蛊和虫降的人就在那里，所以我去了。”
“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
林岩紧盯着荼烬的眼睛，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谎言的痕迹。
但很快他意识到，荼烬虽然行事风格独特，但在这个问题上，她并没有说谎。
林岩微微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答复。
“那么，你怎么知道人就在海底世界？”
荼烬想了想，然后缓缓开口，“你只需要知道我知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不能告诉你。”
林岩和张尧闻言，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只是想知道，荼烬对于蛊这种事情超乎常人的掌控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倒也没有指望她能和盘托出。
“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你认识吗？”林岩追问道。
荼烬摇了摇头。
林岩的眉头紧锁，他显然不太相信荼烬的解释。
刚刚隔壁审讯室里的同事可跟他说，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到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那男人要了纸笔，他们才知道，是荼烬点了人家哑穴。
这种事情，也只有她干得出来。
林岩扫了一眼张尧整理的笔录，轻声说，“你去看看隔壁审的怎么样了。”
“好。”
张尧出去了。
审讯室里现在只剩下荼烬和林岩两个人。
荼烬看林岩盯着自己看了半天，也不说话，“你还有问题没？”
林岩深深看着荼烬，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
“那天晚上在巷子里伤了你的两个杀手，死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
荼烬闻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挺好的。”
她语气淡淡。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林岩试探性地问道。
他看着荼烬。
灯光从她头顶倾泻而下，却未能照亮她那双幽幽如夜的眼眸。
他试图在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慌乱或动摇，都只能换来她更加深邃的凝视。
那两个杀手死得突然，在看守所的时刻监控之下死得悄无声息，不约而同。
都是浑身青紫，双眸圆睁，死因却是心脏麻痹……
两位死者浑身上下都没有开放性损伤，这样的离奇死法，让他不得不怀疑与之近距离接触过的荼烬。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们的监护人。”荼烬的回答轻松而随意，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这些己经超出审讯范围了吧？你会不会太八卦了？”
林岩沉默了片刻。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八卦’这个词来形容他……
“你的审讯结束了，可是旁边的两位还需要你出手。”
“需要我？验尸还是……”
“把人家哑穴解开！”
林岩忍无可忍地打断，“还有你们带回来的那个扶南国男人，他要见你才肯交代。”
“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林岩单手握紧文件夹，手背的青筋突突首跳，“现在，马上，出去。”
荼烬施施然起身，“好好好，我这就去……怎么对外聘的顾问这么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