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炮卵子应声而倒,但野狼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开始四处奔逃,寻找新的攻击目标。
邓广成见状,也立刻加入了战斗,他和徐曜文两人配合默契,一人负责打炮卵子,一人负责驱赶野狼。
其他赶山队的人见那五百来斤的炮卵子倒下之后,就打着火把开始冲过来了。
“冲啊!这些野狼,一只都别放过!”
“尝过家禽味的野狼,要是放走了,之后还会遭殃的!”
枪响声不断。
野狼一只接着一只的倒地。
擒贼先擒王,徐曜文扣动扳机,对准了那站在最后面长啸的野狼,野狼应声到底。
其他的野狼失去了主心骨,就开始四处乱窜起来。
没了狼王,野狼就是无头的苍蝇,被村民们拿着火堆驱赶,全都死在了红薯地这边。
周围到处都是火枪味和硝烟的味道,但却没有野狼和炮卵子的声音了。
随着声音逐渐消失,众多村民这才敢一拥而上。
“死了死了!总算是死了!”
“我的鸡啊,都死了七八只了,呜呜呜呜!”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
徐曜文松了口气,摸了摸镗口的位置,还滚烫着。
“辰子,你没事儿吧?”邓广成此时也跳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血污,关切道。
“没事儿,海子,我去,你也是好起来了啊?都进赶山队了?”徐曜文见邓广成拿着火枪,还以为这小子是赶山队的人,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儿啊,我可不是赶山队的人!他们一个个的,心里发怵不敢上,我就自告奋勇了!”邓广成嘿嘿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不是我说,你咋分家了不来找我啊?我东边那屋子还空着呢!”说着,邓广成还捶了他一下。
徐曜文闻言,心中一阵感动。
邓广成这小子,从小就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两人的关系铁得很。
“海子,我现在住的窑洞冬暖夏凉的,再说了,我一家过去,像什么话?”徐曜文哈哈大笑起来。
他打量着邓广成,心里倒是有了别的想法。
这小子遇到事儿心里不怵,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再加上两个人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之后要是跟着一起上山,后背交给他,徐曜文也是放心的。
“辰子,你在想啥呢?”邓广成见徐曜文一直盯着自已看,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曜文回过神来,拍了拍邓广成的肩膀,笑道:“海子,你小子行啊,有胆识,是个好苗子,赶明儿跟我一块上山打猎去咋样?”
邓广成一听,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辰子,我能行吗?我可不是赶山队的人啊。”
徐曜文哈哈一笑,道:“赶山队的人有啥了不起的,你看他们今天那熊样,一个个怂得跟啥样,海子,你跟着我,我保证让你比他们强!”
“行啊,到时候咱们哥俩一起上山!”邓广成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感慨起来。
以前徐曜文天天做牛做马的,不是去队上挣工分,就是下地里抛锄头,哪来的时间打猎。
现在分家了,倒是自由的多。
......
“耀文,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那刚蛋子得劲儿,咱们村子这次肯定要遭殃了!”
“是啊,曜文,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猎枪买的好啊!一来就给咱们村造福了!”
“太厉害了,我刚才看到耀文都没空过,那一枪一个的,都能进赶山队了!”
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徐曜文。
徐曜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大家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宗林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徐曜文的肩膀,道:“曜文啊,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赶山队那些人,平时拿津贴的时候一个个积极得很,真遇到事儿了,一个个怂得跟啥样。我看啊,以后这赶山队,还是得靠你!”
徐曜文和邓广成眼神都跟着一亮,知道村长这是在给递话呢。
要进赶山队,就得有卓越的表现才行。
这次当着村子里这么多人的面立了功,再加上有李宗林写介绍信的话,那不是就能进了吗?
徐曜文闻言,连忙摆手:“村长,您可别这么说。赶山队也是咱们村的一份子,他们今天可能是没发挥好。再说了,我一个人也干不了这么多事儿,都是大家齐心协力,才把这群畜生给打死的。”
“辰子,你也太客气了!这次没你啊,我看咱们村子得折好多钱进去,你就别谦虚了!”邓广成生怕徐曜文落不着好处,在旁边冲着他挤眉弄眼。
可就在这个时候,黄秋芳一群人却是一下子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见那些赶山队的人都在忙着整理野猪和野狼,一个个的都往徐曜文面前去拖,顿时就来了主意,开始嚷嚷起来了。
“徐曜文!你这个丧良心的!刚才你奶奶都差点被野猪撞死了!你倒好,现在还嘚瑟上了!”
“明明有猎枪,还眼睁睁看着咱们家的菜地被糟蹋!你小子存心的吧!”
说着,黄秋芳还不忘推了推旁边的徐鹏辉一把,让他说句话。
“赔钱,必须赔钱!徐曜文,你就是存心的!明明知道野猪在糟蹋菜地,还不早点过来!”
“就是啊,刚才去找你借猎枪,你不借,不然的话,野猪早就被我打死了!你现在在这里领功劳,对得起咱们一家人吗?”徐志强也在一旁帮腔。
徐双福听到徐曜文见死不救,心里更是来了火气。
“你这个不孝子!眼睁睁看着你奶奶被炮卵子撞,都不带出来的!就想着领功劳,我徐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不孝子!”徐双福指着徐曜文就骂开了。
这架势,说的就跟野猪下山是徐曜文喊来的似的。
徐曜文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还躺在院子里无人问津的廖淑芬,开口道:“你们孝顺?你们关心奶奶了,那咋现在还躺在地上没起来啊?也没人去看。”
“真是说话的巨人啊,风凉话谁都会说,你要厉害,刚才屋门咋关那么严呢?”
“我看有些人才是不安好心,想把奶奶给害死吧?”
“你!”徐双福被徐曜文这话一噎,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就是啊,刚才屋子里也没见有人出来啊!要不是我喊那一句,你现在就该哭坟了!”邓广成可一点都没跟黄秋芳客气,冷笑一声开口。
“有你啥事儿啊!要不是你喊那一嗓子,指不定炮卵子还没过来呢!”黄秋芳哼了一声,这才假惺惺的跑过去把廖淑芬给扶起来。
旁边的徐志强和徐鹏辉就站在道德最高点,开始指点起来了。
“反正我不管,老二,今天你要么就跟村长说,这炮卵子肉给咱们家,要么就赔钱!”徐鹏辉哼哼了两声。
邓广成刚想说话,就看到徐曜文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大声嚷嚷了起来。
“天杀的!徐家想要独吞这头炮卵子啊!大家过来评评理啊!还说野猪踩了菜地,让我赔!凭啥啊凭啥啊!”
“欺负老实人啦!我不活了!”
“以后遇到这事儿,我再也不来了啊!不干事儿的没罪,干事儿的才有罪啊!”
村民们见状,也是议论纷纷。
“这徐家的是咋回事?咋还倒打一耙呢?”
“就是啊,曜文都救了咱村了,他们还想咋样?”
“我看啊,他们就是眼红曜文立了功,想讹点钱呗。”
“人家打了炮卵子,还对不起他们了?刚才炮卵子过来糟蹋菜地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出来说话啊!”
“现在跑来抢功劳了,当咱们都是傻子吗?徐老二跟他们都分家啦!炮卵子要给,也不可能给他们家!”
......
不就是耍赖吗?谁不会似的!
想要炮卵子,得问问村民同不同意!
黄秋芳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你们瞎说啥呢!谁眼红了?谁讹钱了?这炮卵子本来就是咱们村的,咋就不能给我们家?”
徐曜文冷哼一声,道:“行啊,既然你们说炮卵子是咱们村的,打的时候没见你们呢?就在屋门前,那门闭的严丝合缝的!”
“你!”黄秋芳被徐曜文这话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徐双福见状,急忙开口:“曜文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咋能这么说呢?你奶奶都被野猪给撞了,你咋能不管呢?”
说着,徐双福就拿着烧火棍,朝着徐曜文的脑袋上砸过去。
还好徐曜文反应快,不然的话,这棍子真就朝着他脑袋的位置敲过去了!
“还打人!大家过来评评理啊!有这力气,刚才不对付炮卵子和野狼,用来对付我!”
“真是吃饱了撑得,啥事儿不干就想分肉?脸皮别太厚了!”
周围的村民也是气的不行,这徐家分明就是在无理取闹啊!
炮卵子和野狼,都是徐曜文打下来的。
上交一部分,剩下的自然是该徐曜文自已带走的。
关老徐家啥事儿啊?
“老徐家的,你们要不要脸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呢!那老大家的刚才我都看见了,徐老大倒是想去救,就是老大媳妇儿死活拦着不让他去的!”春花婶子开了口。
“就是,徐老二刚才可是豁出命去的!你们一家子,就躲在屋子里,生怕炮卵子冲撞了你们!现在还敢出来抢功劳!”李大爷也忍不住开口。
“要说不孝顺的,我看最不孝顺的就是老大和老三了!在屋子里都不出来!人老二刚才压根就没赶过来!”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都看出来这老大老三家的,就是想占徐曜文的便宜。
黄秋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没想到刚才自已的话居然被别人给听了去。
廖淑芬此时也醒了过来,听到黄秋芳拦着徐鹏辉不让他来救,气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丧良心的!你真想看着我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