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脸色一沉,脑仁儿更疼了。
等到徐山来到窑洞这边的时候,几乎是全村的人都在这看热闹了。
大半夜的看这种热闹,还是头一回。
徐家这一个月,让村子里看了好几次热闹了。
脊梁骨都被人给戳断了。
“去村委会吧,村长,我觉得这事儿,口头说了,怕徐家不承认,还是写下来的好。”徐曜文和徐家人过了两辈子,哪能不知道徐家的尿性。
徐山听到徐曜文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当然知道徐曜文说的是什么意思。
。
徐曜文这是怕他们事后反悔,所以要白纸黑字的写下来。
“行,写就写!”徐山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他倒是要看看,徐曜文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村委会,李宗林早就准备好了纸笔,就等着他们来了。
徐曜文拿起笔,刷刷刷的写了起来,很快就写好了一份断绝关系的声明。
声明里写的清清楚楚,从此以后,徐曜文和周丽蓉一家,和徐家再无任何瓜葛。
徐山看完之后,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徐志强偷东西被抓了个现行,整个徐家都颜面无存,他哪里还敢再和徐曜文硬碰硬。
“好,我签!”徐山恨恨的咬了咬牙,在声明上按下了手印。
连着签了三份,一份给了李宗林留着,其余两份,则是徐家和徐曜文一人留了一份。
周丽蓉看到字签完的瞬间,心里像是有块石头顿时落了地似的。
“行了,把你儿子领回去吧。”徐曜文拿到断绝关系的声明之后,更是连大伯都不肯叫徐山一句了,和周丽蓉一起扭头就走。
徐山自觉脸上无光,踢了一脚还捂着脸的徐志强:“不争气的东西,滚回去!”
周围的村民更是议论纷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欺负老二的时候,谁知道老二会这么出息啊!”
“我要是有老二这个挣工分的,那得当做菩萨在家里供起来,现在好了,人家自已出去单干了,不让占便宜了。”
“分家就算了,现在还断绝关系,想想都刺激啊。”
这些话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巴掌似的,打在徐山的脸上,徐山和徐志强一起,灰溜溜的走了。
......
“妈,以后咱们不用再受气了。”徐曜文和周丽蓉回到家里,心里也是感慨良多。
重活一世,总算是干了一件漂亮的事。
周丽蓉拍了拍徐曜文的手:“是啊,耀文,都是妈不好,以前妈太软弱了,才让你们兄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徐曜文摇了摇头:“妈,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欺负我们的人。”
周丽蓉看着徐曜文坚毅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阵欣慰。
这一夜,徐曜文睡得是格外的香甜。
要过年了,他打算休息一天,大年二十九上山一次之后,就把货屯在灵泉空间里,等开了年拉去国营饭店卖就行了。
准备睡个懒觉的徐曜文,一大早的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他骂骂咧咧的起身开门,一打开门,就看到双眼发光的邓广成站在门口:“耀文!”
“干啥啊,大早上的,不睡觉啊?不是说今天休息一天?”徐曜文哭笑不得,来都来了,还能撵出去不成,只好让邓广成进门了。
邓广成从坐在屋子里,就眼睛瞪得个铜陵似的看着徐曜文,看得徐曜文心里直发毛:“干啥啊?你有话直说行不,怪吓人的。”
“你小子是不借高利贷了?”
“要找我借钱?”
邓广成听到这话,也是嘿嘿一笑:“你瞧瞧你,说到哪儿去了啊?我听说昨天,徐家又出热闹了?”
徐曜文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来唠嗑的呢!
“咋地,你昨天不在啊?”徐曜文笑笑。
“哎呀我昨天睡得太早了,可惜了,错过了这场好戏!耀文,我听说你彻底和徐家断了?哈哈哈,你真是麻雀吞了蟋蟀,确实帅啊!”邓广成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大早上的,就跑来跟我说这个啊?你小子哪儿学的话,一套跟着一套的。”徐曜文哭笑不得,端着脸盘去洗脸了。
刚洗完脸,兄弟俩在啃大白馒头呢,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了。
“耀文,起来了没?”李宗林喊道。
“起了起了,啥事儿啊?”徐曜文急忙跑去开门,一开门,李宗林就把一封信递给了徐曜文。
“信?谁的信?”徐曜文还是头一次收到信,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知道,县城送来的加急信,不然我能这么早给你送来吗?”李宗林笑笑,也没耽搁:“我还要去送东西,就先走了。”
此时,邓广成的脑袋又凑了过来,一副八卦的样子:“谁呀,谁呀耀文?谁给你写信啊,哟!这邮票贴的,挺好看啊,一看就是个姑娘。”
说到这里,邓广成一拍脑门:“不会是那个秀英妹子吧?”
“不知道啊,我瞅瞅。”徐曜文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急忙把信给拆开了。
还真是张秀英送来的。
接近年关,上次去国营饭店送的肉已经快要用完了,现在年底要屯的肉也更多,所以才着急忙慌的给徐曜文写信过来。
“秀英妹子这是要发大财啊,耀文,你这次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邓广成在一旁也是眼馋得很,恨不得自已也能去送肉。
徐曜文笑了笑:“行了,你就别打趣我了,赶紧吃你的馒头吧。我得去准备准备了,这次可是个大单子。”
虽说灵泉空间里还装了不少的东西,但既然张秀英都亲自写信来了,他肯定不能无动于衷啊。
还休息个屁!
佳人召唤呢!
马不停蹄的赶紧上山,去打打野货才行。
这次两个人都把猎枪给拿上了,往林深处走去。
上次的野猪肉已经送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跑山鸡和野兔,国营饭店没猪肉哪儿成?
现在还有两天过年,徐曜文打算先进山看看。
之前上山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山上放了陷阱,可这两天下了雪,不少陷阱都已经被雪盖的看不见了,坑洞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陷阱是用不了了,只能自已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捕上山的人太多的原因,之前还没走到半山腰,徐曜文和邓广成就能看到有野兔在这儿蹦蹦跳跳的。
可现在继续往山上走,别说是野兔了,连粪便都没看到过一坨。
邓广成骂骂咧咧了半天,还怪徐家老大和老三呢:“就是他们把脸往牛粪上杵,现在跑山鸡和野兔都被他们给臭没了。”
“咱们换条路线好了。”徐曜文笑笑,领着邓广成继续往山上走。
不过这次走的就不是寻常人上山的路线了,反而是往灌木丛那边走。
这儿没有人踏过的痕迹,没准儿还能发现点不寻常的东西。
走着走着,两个人就闻到了一大股味道。
这味道闻起来很是危险,还臭烘烘的。
两个人上山打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闻到这个味道之后,眼神都跟着亮了起来。
是野猪的气味!
山里气味最大的,除了狐狸和熊瞎子,那就是野猪了。
野猪喜欢标记领地,身子蹭过的树都能闻到野猪身上的气味,这味道,只要是见过野猪的人,就忘不了。
“耀文,咱俩要打野猪了!”邓广成一下子兴奋起来。
徐曜文听到这话,也跟着点点头,顺着邓广成指着的位置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头公野猪。
野猪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但那咆哮声全是震耳欲聋。
徐曜文心里惊了惊,不由得跟着嘀咕了几句,今年倒是奇了怪了。
以往找到一两头野猪,都已经不容易了,今年倒好,光是到屯儿里来的都已经两头野猪了,再加上他找的,已经三头了。
现在又来一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小心谨慎些才好。
保不准就是山里来了大型的野兽,把野猪给逼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来。
但来都来了,还偏偏让他们兄弟俩撞上,那就只能怪这头野猪的运气不好了。
“广成,咱俩得小心些,这头野猪比咱们之前对付的要大一头,这一枪下去,保不准打不死,你看准机会,记得补一枪。”
徐曜文嘱咐了一句。
虽说野猪的脑袋最脆弱,但像这种成年野猪,身上的甲是很厚的。
一击没中,把野猪惹毛了之后,那可就麻烦了。
邓广成也知道,对付这种大型的野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个不小心,那就是拿命在赌,他悄无声息的把猎枪上膛,冲着徐曜文点了点头。
两个人脚步放轻,一点点的朝着野猪的位置靠近。
野猪的嗅觉很灵敏,风一吹,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断地“吩儿吩儿”叫着,发出警告的咆哮声。
这只野猪明显带着成年野猪的凶性和狠劲儿,长的也要壮实的多。
见徐曜文和邓广成已经踏入了自已的领域,后蹄一甩,就朝着徐曜文这边冲了过来。
徐曜文脸色一变,急忙往树后一躲,猎枪也在这个时候端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