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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佛子！”
我连续喊了好几声，才把他给拉回了现实之中。
“师父，对不起，十七不能够陪你回八宝山了。”叶十七咳嗽了两声，更多的鲜血还是从她的口中涌了出来。
“你不用说对不起，什么都不用说。你的苦衷我都知道，我知道。”奇怪的是，佛子没有施针救人，而是抱紧了叶十七，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他怀里面飘走一样。
我着急地大喊：“佛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啊，救人啊！”
“别打扰他们，已经救不活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霍骁拦住了我接下来试图进行的动作。
“可是......”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叶十七身上背负的东西，她一直都没有和我们说过。至于她刚才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师父，我觉得我有点冷，我想回家。”叶十七在佛子的怀里面瑟缩了一下，脸上痛苦的表情更甚。
佛子低下头，温柔地注视怀里面的人，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柔：“好，我带你回家。”
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前面走去。光是看他的背影，就足以体会到他身上的悲哀程度。
这个人一生修心修佛，偏偏自己身边人的下场一个又比一个，真的不知道这是报应还是什么。
佛子走后，我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先问起了霍骁一切的原委。
“叶十七是个叛徒。”
霍骁用他一如往常的平淡语气和我解释，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说。
“我知道。”我皱了皱眉头，说实话，我也不想用叛徒这种字眼来称呼叶十七。她刚刚做的事情，哪里像是一个叛徒会做的？
“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说，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满脸真诚地看向霍骁，只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听见更多的事情。
霍骁叹了口气：“叶十七是叶家的人，这你知道的吧？他们一直都希望得到佛子身上的这件宝贝，所以才会派叶十七潜伏到佛子身边来。要不是你要救左木言，他们应该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东西藏在这里。”
也就是说，是我间接导致了叶十七的死吗？
我神色一黯，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要不是我，叶十七也不会死。
“不对，”霍骁摇头，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怎么的，“就算是没有你，佛子和那群人也会走到这一步。这无相宝珠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是吗？那回去吧。”我闷闷地低下头，不管霍骁这是不是在安慰，总之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和霍骁同时忽略了无穷给我的那东西。
回去之后，我就开始被一个梦缠绕着。
这个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也更加地漫长。
在梦里面，我梦见我变成了一个养蛇女。由于对蛇类天生的亲近，我被同村的人嫌弃，甚至还不得不搬出了我世代居住的村子，住在了山脚下的破屋里面。
我还梦见，在所有我养的蛇里面，有一条背上有黑金色花纹的蛇和我最亲近。也是因为它凶猛的外表，同村的人才不敢对我太过放肆。
这个家伙的样子，倒是和莽山挺像的。
“姑娘，你没事吧？”
在梦里面，站在我眼前的是这个叫彧生的人。他本来是路过这里，撞见了我和蛇群的嬉戏，误以为我是被蛇袭击，还帮我赶跑了那些蛇。
“嘶嘶--”
面对这个陌生人，大黑蟒蛇敌意颇深。
“大黑，不能放肆，这是客人！”我能够看见，我和彧生的初见，是在一条大蟒蛇的嘶嘶声中开始的。
在和这个男人接触了很多次之后，我们两个的感情也就水到渠成了。不知道我怎么会梦见这么诡异的画面，在梦中和他相处的时候，我竟然还会觉得很开心。
所谓的相敬如宾，也不过如此。
只是，这样的生活唯一让“我”苦恼的一点就是，大黑和彧生的相处并不融洽。他们两个就好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一样，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彧生不止一次和我提过，让我放弃养蛇，跟着他去城里面谋生。可是天生爱蛇如命的我肯定是不舍得这些小东西的，它们都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突然有一天和我说要抛弃掉它们，谁会愿意这么做？
都说蛇天生冷血，可是我养的这些却对我依恋得很。
我和大黑，也是有很长的一段故事。在它幼时，曾经不懂事咬伤了我的心口，吮吸了我的一滴心头血，从此便百般听话。而在我被村民赶出去的那段时间里面，也是它每日替我出去狩猎，才让我能够活下来。
光是这样的梦，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奇怪。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它的结局。
彧生在无数次摩擦后，终于忍不住了。他和大黑一人一蛇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我不忍心看着这样的场面发生，连忙上去阻拦。
也就是在混乱之中，我的手被大黑伤到，眼睛也因为它而瞎了......
从那样一个气氛沉重的梦里面醒过来，我靠在床边坐了好久才回过神。以至于在莽山进屋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看见他的蛇头出现在我的身旁，顿时吓了一大跳。
“我进来之前敲过门的好不好，”莽山的蛇头上表现出了极具人性化的表情，他晃了晃脑袋，吐槽道，“秦依人，你最近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
“你才撞坏了脑子，不对，你就没有脑子。”因为那个梦，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差起来，“赶紧说，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身后蹦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子，小家伙满脸笑容地看着我：“依人姐姐！”
这个时候看见他，我才稍微有了那么一丝安慰感。不过我心里面还是有点不好受，疑惑地问道：“莽山，你被人养大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