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一阵小孩子的笑声在我的身后响起,那种似有若无的恐惧撩拨起了我的神经,让我的皮肤一寸一寸开始发寒,鸡皮疙瘩顺着也就起来了。
这东西不知道到底算是什么,总之就是这个声音,就足够让人心生畏惧了。
这东西像是小孩子,可是又带着几分大人的狡猾。
它到底是为什么要缠上我?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一阵疼痛过后,我能够清晰的感觉背后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依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左木言的声音也染上了一分紧张,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她想保持镇定都很难。
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朝着我席卷过来,似乎是那个东西刚才在我身上做的手脚,让我的身体有了变化。
不能睡!
我猛的意识到,要是睡过去了,那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就像是刚才在睡梦中它试图置我于死地一样,它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等我彻底放松警惕,然后杀死我!
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意识就更加清醒了。
这个时候要是睡过去,那不就正好如它的愿了吗?
“你能够感觉到它在哪里吗?”
可是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掏出霍骁给我的匕首,死马当活马医起来。
这把匕首锋利成这个样子,又看起来如此的不凡,那么我一定能够用它撑一会。我也不指望自己拿起武器就能够有多大的用处,至少,让我撑到有人来救我的时候吧?
说不定,也能够有那么一点用处呢?
“我感受一下,”左木言象征性地闭上了眼睛,愣了几秒,“在,在你后面,大概一米的距离。”
她这句话刚刚说出来,我就拿着匕首猛地向后一刺。
匕首像是刺在了橡胶做成的东西上面一样,被一股强烈的弹力给弹了回来。不过,我又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东西好像下意识地在畏惧着这把匕首。
果然有用!
我激动的差点连手里面保命的武器都没抓住,不过还好最后抓回来了。并且,那个躲在暗处的东西,硬生生地承受了我这么一下,也吃了不小的亏。
我拿着匕首,警惕地盯着周围。
果然,吃了刚才那一下暗亏,现在它也不愿意考我太近。可是我依旧能够感觉得到空气之中的那种阴冷的气息,越来越严重。
整个房间里面都开始受它的影响,被子上面凝聚出来了一滴滴小水滴。很快,那一整床被子都被打湿了,湿哒哒地黏在床铺上。
而我的脚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水流,在地上欢快的流淌着。渐渐地,水位没过了我的鞋面,还在逐渐地往上深。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我再往左右看过去的时候,我已经不在石头屋子里面,而左木言也不知所踪。
她刚才还在我身边的?!
我手上还残存着她皮肤上面的温度,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她消失的时候,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是一件何其恐怖的事情。
不止如此,我总算是看清了我在什么地方。
这里四周都是光滑的墙壁,形成了一个圆圆的竖井。井上面的出口用手臂粗细的钢筋封住了,更是装上了一根一根尖锐的钢刺。
而我的脚下,水位还在不断地升高。
不一会儿,就到了我的小腿处。
我开始慌了,我的身上虽然没有锁链缠住,可是等到水把这里填满之后,我照样必死无疑。周围都没有我可以抓住的东西,这也就意味着,水超过我的身高之后,我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维持平衡了。
这种残忍而痛苦的刑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由我来经受的!
不管我怎么寻找,这里都没有一个出去的出口。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肚子,水流好像也加大了,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
再过了十来分钟,水涨到了我的脖子。我艰难地在水里面蹬着腿,努力维持自己的呼吸。
奇怪的是,到了这个时候,水反倒不往上涨了。
可是,这个刑罚真正残酷的时候才开始。
我手脚并用,努力让自己的头露出水面。可是由于水实在是太多,一个小小的浪花打过来,都会有水呛着我。又咸又涩的水一进我的肚子,就在里面闹腾起来。
我在这里面,已经没有心情再去估计过了多久了。浸泡在水里面的时间,就像是度秒如年一样。我的手和脚渐渐的没有了力气,肺部里面的空气也越来越少......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水又开始上升了。
这一次,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地往上游,要是我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会被直接淹死在这里面。
之前我听说,古时候承受这个刑罚的人,最长的有在里面呆了半个月的。
那还是在有人接应的情况下,每天给那人送去一些水米吊着他的性命,这样才能够活的长久。可是我现在在这里,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
慢慢地,水又开始下降,降到了我的小腹处。
下半身泡在冰冷的水里面,已经变得毫无知觉。这也许就是这个刑罚最折磨人心的地方,一时半会又死不了,更何况在这个地方,想要寻死都做不到。在这么一个幽闭的空间里面,就算有能够撑下来的人,也都失心疯了吧。
我摸索着靠在墙壁上,这样才能够缓解一下我的疲劳,同时梳理一下我到现在所经历的事情。
眼前的这一切,不太可能是真的。但是,我所承受的痛苦是真的。
不管是被泡在水里等死,还是奋力在里面挣扎,这一切的触感都是这么的真实。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大本事的人,能够瞒过霍骁,把我给带到这里来吗?
问题是,就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境,可是我也没有挣脱出去的办法。
要么等着别人来救我出去,要么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发疯。
不管怎么看,都好像是一条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