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是我吧?”我私自嘀咕着,却没注意到莽山的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那瓶药了。
“秦依人,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它的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哈喇子都快流到地面上了。看着它这个样子,我只觉得有点恶心。
“你是说这个?我不知道,可能是霍骁留下来的吧。”看它这个样子,这个,估计是个好东西。
果不其然,莽山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秦依人,啊不对,依人姐姐,你看这东西反正你一个人也用不了,倒不如给我尝两口呗?”它这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我还是警觉的开口:“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再考虑考虑。”
“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啊!”
莽山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由此可见它对这个东西有多渴求了。
“这瓶药,活死人肉白骨,一般的伤势,只要涂上这个,两三天就可以痊愈。重点是,这个东西的味道,是真的好吃啊!”
是吗?
我狐疑地看了它一眼,打开了面前的盖子。还没把鼻子凑过去,一阵古怪又刺鼻的味道就传了出来。这个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我再伸过头去看了看,里面黑黑的黏糊糊的,还有些许草药的碎末漂浮在药水上面。
这东西,好吃?
莽山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要不是莽山在我打开盖子之前就这么和我说了,拿到这个东西的第一秒,我绝对是把它给扔的越远越好。这种奇怪的东西,我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它好像也懂我的心思,开口解释道:“你别看它长的不怎么样,可是味道还是很好的。不信你尝尝。”
我急忙摇头:“滚滚滚,要尝你尝,我才不喝这种难喝的东西。”
听了我这句话,它的蛇尾“唰”的一下竖了起来,蛇头更是不停地往我这边蹭。
“等等,等等,”我有点哭笑不得,“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拿它有什么用啊?像你说的那样,喝下去吗?”
莽山讨好似的开口:“这个我只在王那里见过,大概是他留给你的吧。你就倒出来一点,敷在伤口上就好了。”
霍骁留下的东西?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冷嘛。
刚才虽然话说的不怎么好听,可是实际上还是注意着我的伤口的。
既然这样,我就试试吧。
强忍着痛楚,我把扎在伤口上的布料扯开。这一项工作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痛苦,那一处刀伤已经结痂。现在要硬生生地把那一层血痂给撕开,露出底下那鲜活的血肉。
好不容易等我把这些做完,我后背已经满是冷汗,手上的伤更是疼的我嘴角发颤。
“你就这么看着,不过来帮帮忙吗?”莽山还真的在一旁瞪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
它无奈的解释:“没办法啊,我没有手和脚,只有一根尾巴,你想要我怎么办啊?”
说的也是,它除了看着,好像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要是我真的让它过来动手帮我的忙,估计也只会越帮越忙。和这条蛇相处的越久,我就越发能够从它身上找出缺点来。又懒又馋,关键时刻还找不到人。怪不得霍骁整天都说着要把它拿去炖蛇汤喝。
算了,我和这条蛇也说不清楚。白了它一眼,我只好小心的瓶子,朝伤口上撒了一些药水。说实话,这一刀却确实是深可见骨。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够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和两旁失去血色的肉。
要是那个人的刀再往上几分,估计就直接从我的脸上划过去了。
这药水也确实是有奇效,我刚刚撒上去,还在流血的伤口就止住了血。再过了两分钟,就已经开始结痂了。而那股剧烈的疼痛,竟然还渐渐的减弱了。
上好药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莽山还呆在一边不肯走。
它的眼睛在药瓶和我之间滴溜溜的转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打的什么主意。
“别想了,这么好用的东西,我是不会给你这个吃货拿走的。”我想也没想,赶紧把这个好东西收了起来。里面还剩下一大半的药水,保不准哪一次就用上了。
莽山恋恋不舍的看了药水瓶子一眼,还是不敢强行上前来抢夺。
看着它这副吃瘪的样子,我心里就更加得意了。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又不用你守着,出去出去。”它委屈巴巴的样子让我很是开心,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很快我吃瘪的日子就来了。
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四周好像又平静了不少。
卫子每天都守在左木言呆的屋子前面,我进出看着他的脸都有些胸闷气短。
所谓的断情根我倒是没见识过,但是对于这断了情根的人,我倒是好奇的很。他还真的就是每天冷冰冰的,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在阳间,就连再薄情的人也会有动情的时候吧。至少也会有些表情上的变化,不会整天绷着个脸。我悄悄观察过,他还真的就是整天没有丝毫变化。不仅如此,他在门口一站就是一天,连休息都不休息一下。
我也和左木言讨论过,她也对这样的人莫名的感兴趣。只不过我们两个怎么说,卫子都不愿意和我们说上一句话。他的心思,好像就真的不在任何东西上面。不管是什么人,总会对一件事情有那么一点执着。
但是,他就是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他手里面那把刀一样,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这么奇怪的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关于他斩断自己情根的事情,我也悄悄问过莽山。可惜对于这件事,它也是讳莫如深。在这个阿鼻地狱里面,还是有很多等着我去探究的事情。
还没等我去找这里面的原因,霍骁就给我找来了另外一份差事。
也不算是突然,只是一早就说好了,但是迟了好几天才和我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