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轮到王爱萍做饭,她早早的拿了五个大的红薯面馒头蒸上。又熬了几碗稀粥。
几人就着馒头吃了稀粥,这才出门。
等到梳好头发整理好衣服之后,一行五人和桂花婶子还有她的两个儿子才一块前往大队部集合。
桂花婶子的两个孩子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仿佛刚刚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强行拽了出来。
大儿子的眼角处,还挂着几颗未擦拭干净的眼屎,他一边走,嘴巴一边张得大大的,不停地打着哈欠,看着就感觉对方困得不行。
而小儿子则紧紧地拽住桂花婶子的衣角,双眼紧闭,如同梦游一般,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
仔细一瞧,这两个小家伙一个看起来大概有八九岁,另一个则似乎才五六岁的光景。
他们小小的个头儿,仅仅到大人的腰部那么高。晃晃悠悠地坠在桂花婶子的身后,活脱脱就是两根可爱的小萝卜头。
桂花婶子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开口说道:“这两天孩子们正好休假,所以也就没去学校上课啦。这不,我寻思着带他们一起上工,也好让他们体验一下生活。可谁知道啊,还没开始干活呢,就把这俩小家伙给累成这样咯!瞧瞧,一个个连腰板都快挺不直喽。”说完,她自已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王爱萍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道:“那还用说嘛,肯定是上工更累啦!你看看,这还没正式开工呢,就已经把这两个小娃娃折磨成这副模样了。要是真干起活来,那还不得累趴下哟!哈哈哈哈......”
李楠跟着道:“这么小个小孩儿今天跟着一块儿去干哪个活呀?只能让先跟着打打猪草。或者让帮忙水稻放在水里育种。除除草之类的。”
林书却是不服,大声喊道:“我才不是小孩,我一天可以拿三个工分呢。我能挣这么多工分,我才不怕辛苦呢!”
林杰也是跟着哥哥说:“我也系大人,我能拿一个公分!老师都说我是小大人!”
林杰刚上学没多久,说话还带点小孩子的口音。
听着这两个小孩儿的童言童语,大家也是被逗的够呛。
笑声在寒冷的初春显得十分温暖,似乎能够驱散寒风。
一群人走在乡村的土路上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集合的地方。
大家伙儿基本上到了一半儿多。还有几十个人过了20多分钟才姗姗来迟,手里还拿着各种的馍馍或者是饭盒。
装在各种各样的深色塑料袋里面,还冒着热气。
看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村长这才拿出自已的小本本开始念起了口号。
村长带有乡土气息的口音,从广播中传出又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听的人有点犯困。
等到第三遍的钟声响起。
这人这才排成队列,稀稀拉拉的前往地里。
过了一个冬天之后,土地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面,和黄土地粘连在一起倒是显得有些坚硬。
婉宁从口袋里拿出经典干活黄手套,戴上之后拿着锄头就开始锄地,需要把土地翻软之后才能耕种。
锄头下去之后只感觉很难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磨的手有点疼,腰也有一点酸。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休息片刻之后又感觉好很多,还能接着干。
婉宁苦笑。
这真是体力活。
一直要干到了快十二点,计分员过来看了看情况记了分就可以回去吃中午饭了。
计分员是村里许会计的小儿子许煦,不过因为对方读完了高中所以也没人反对。毕竟自已又没有人家学历高,能计算的本事。
想要也没有办法。
婉宁正在地里猛锄地,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已。
“林知青——林知青——”
婉宁回头望去,是村里的计分员许煦。
对方穿着白衬衫,黑色直筒裤子站在初春的阳光下。
面容白皙,或许是因为不用上工,看上去有几分闲适。
正拿着手里的熊猫牌钢笔在本子上刷刷地写着。
见婉宁看过来,这才道:“林知青,可以了,给你记三分八厘。你回去吧,下午一点半再来集合。”
声音和煦如春风,挺好听的。
婉宁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背起放在一旁地头里的锄头,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院子走去。
当她走进院子时,一股淡淡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简单的饭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和几块咸香可口的咸菜疙瘩。
婉宁快步走到桌前,随意地坐了下来。拿起勺子,迅速地舀起一口稀粥送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又夹起一块咸菜疙瘩放入口中。
几人干了一早上的活,沉默的开始吃起午饭来。
婉宁三下五除二便将这顿简陋的饭菜吃完了。随后,起身拿起自已的碗筷,端到水池边仔细地清洗起来。
洗完碗后,婉宁用毛巾擦干双手,转身缓缓地走向自已的房间。
推开房门,看到屋内的摆设依旧如往常一样简洁而整齐。
婉宁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便躺在了床上。此刻,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休息后醒来还是觉得很饿,就拿出了一个自已当时高价购买的煮饭工具。
里面是用特殊能源制作的燃料,使用方便,一按开关就能用。
而且还特别的静音。
自已买的这个才用了半年。
据说一罐燃料能用五年,婉宁买了十几罐。
从里面拿出一个铁锅,干脆倒了小半碗面进去,做成一碗面汤。
没两分钟就好了,婉宁端着锅进空间里喝完了一大碗面汤,之后又把锅洗了。
然后才从空间里拿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喷房间,又刷了个牙这才放心。
哎,要是空间里能做饭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空间里不能做饭!不然就方便多了。
到了下午上工的时候,听说霍恒也跟着他爷爷一块去上工了。
两个人干的热火朝天,老头高兴的直夸孙子懂得心疼人了。
据自已打听,霍恒由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和爷爷相依为命。
因为当年出了事故,留下两人老的老小的小,队里和当时那个项目的负责人都赔钱了。
老头这才踉跄着把霍恒带大。
小的时候还好,有赔的钱和经年攒的钱。但是到孩子十几岁就花的差不多了,偏偏对方又有点懒,两个人挣得只够吃喝。
过得一般。
但是偶尔能打到几个猎物也能过几天好日子。
毕竟没人会眼红老的老小的小的俩人,让他们把猎物平分。
那就显得太没有良心。
霍恒穿着厚厚的袄子,手里拿着锄头闷着头锄地。
袄子外面看着比较新,里面全是针线缝合的痕迹。
看自已把老头逼成什么样子了,都能绣花缝衣了。
干了一个多小时,霍恒累的直喘粗气。
这具身体也太弱了吧,自已年轻的时候这么弱吗?霍恒内心只感叹。
看着孙子干的热火朝天,好不容易歇下来。霍邱赶紧从背着的布袋子里拿出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着的有些薄的铝饭盒。
又拿起放在地旁边的保温壶,给孙子倒了碗热水递过去。
霍恒端着碗里的水大口的喝,干了这么久自已也感觉有点累。
喝了水感觉刚才还冒火的嗓子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