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瞬即逝,顾怀柔如期送来十多个丹炉与上千份灵草,望着堆积如山的物资,沈岁岁喉间泛起酸涩,活了十多年,唯有此人,竟当真将他随口一提的需求尽数满足
一阵阴寒魔气裹挟着微薄灵力袭来,沈岁岁当即盘坐虚空他指尖如蝶,灵巧拆解灵草,根须枝叶精准落入丹炉
丹炉表面很快泛起红光,内里翻涌的气流发出沉闷轰鸣,察觉到炉内压力陡增,沈岁岁脸色骤变,身形化作残影疾掠而出
“魔气居然能对火焰有如此增益,这怕不是要炸?!"”
他脚底抹油往外冲,刚跨出门槛,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檐首接来了个空中大翻转,瓦片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爆炸掀起的气浪如汹涌潮水般席卷而来时,一抹娇俏的粉红色虚影穿透烟尘,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至,顾怀柔发间的流苏随着急骤的动作剧烈晃动,裙裾翻飞间还沾着几片破碎的瓦片,显然是不顾危险极速赶来
她落地时脚步都未站稳,便一把抓住沈岁岁的手腕,指尖微微颤抖,眸中满是担忧,上下扫视着他的周身,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沈岁岁呛得连连咳嗽,边拍落身上的尘土,边抬头望向顾怀柔。她的指尖悬在半空,欲碰又止,最后只是轻轻替他拂去肩头的碎瓦
“没事就好,可吓坏我了。”
眼底的担忧尚未褪去,声音却像春日里的溪水般轻柔。
院外的骚动声渐渐逼近,顾怀柔转身走到门前,温言细语地劝走了看热闹的人群。关上门时,她特意将铜环上沾着的碎木屑细心摘下——那是爆炸时崩溅到门上的
见沈岁岁垂着头,像只犯错的小动物,她忍不住弯起唇角,抬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怎么还跟个小可怜似的?”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仔细替他擦去脸上的灰
“这屋子早该翻新了,你倒好,首接帮我省了请工匠的钱”
沈岁岁内心愧疚,小白扶着额,吐槽道
“炼一次炸一次,练不成丹炉是炸药,练成了丹药是炸药”
此后沈岁岁表面上安分了许多,每日早出晚归行踪神秘,没过多久,后山便频频传出爆炸声,炸得山石纷飞草木焦黑
合欢宗的告示栏上很快贴出新闻:《紧急通缉!丧心病狂的"炸药狂"究竟是谁?》措辞激烈地呼吁宗门弟子提供线索,还合欢宗一片朗朗乾坤!
某天暮色渐浓时,沈岁岁头发蓬乱、衣衫沾着草屑地溜回住处。刚推门就见顾怀柔正在榻上打坐,察觉到他的动静,她缓缓睁眼,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哟——炸、药、狂?"
故意拖长的尾音像羽毛般挠在沈岁岁心尖
沈岁岁身形僵了一瞬,立刻板起脸正色道
“休得胡言!那炸药狂作恶多端,我这几日正是与同门全力追查其下落!”
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顾怀柔忍不住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而沈岁岁却浑然不觉自己漏洞百出,还暗自为圆谎的机智得意,弄得灵海内的小白无奈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