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出门一趟,顺便把消息带回来,让秦令怡能了解外面的动向,这些信息都是秦爹留下人手收集的。
秦令怡展开信件,一愣,怎么回事,陈家又被人找麻烦了?
她发誓,这可绝不是她的手笔,但陈家就是又倒霉了。
他们好不容易凑齐军粮,按时送到,结果在户部时被扣住了,官员反复检查,就是不放心,说是封条和麻袋不对劲,要再看看。
这麻袋当然对劲不了,原本的袋子早丢了,粮食都是杨爹想法凑来的。
本来么,只要粮食数量对,足称,没人会找麻烦,偏偏新来的官儿是个犟种,就是找原来的麻袋,找不到不让入库。
陈右谆急的焦头烂额,又不得不跟家里人拍桌子,再拿出银子来疏通关节,这次,杨家也没躲过,陈右谆登门找杨爹借钱,打了欠条。
秦令怡看着格外开心,也不知道是哪个无名英雄,她要是知道了,应该好好谢一谢。
连着几日她心情都很好,哪怕是文侧妃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她也没当回事。
照常在皇子妃院里开会后,她们准备散会,秦令怡打算在前院多走走。
前院有个大花园,培育许多名种花草,还养了孔雀,极其漂亮,看着都有趣,还有专门的小太监管着,别让人喂东西,把孔雀养的毛光水滑。。
她捡个石凳坐好,鸣翠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亲手摸一把。
“你要是喜欢,等孔雀掉了毛,给你做个孔雀毛簪子戴,怎么样?”
“真的?”鸣翠喜出望外,恨不得当场让孔雀掉毛,好给她捡。
正说笑,白如枫阴着一张脸靠近,“妹妹好雅兴,还有兴致看孔雀呐。”
“打发辰光罢了,我又不擅长针凿,只能玩一玩,乐一乐了。”秦令怡笑吟吟的说。“姐姐也一起看吧。”
她浑身的闲适得意,刺痛白如枫的眼,她一噎,“少得意了!你不过是一时威风,早晚会失宠的,等着瞧吧!”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自从上次文侧妃找她麻烦,却铩羽而归后,秦令怡就发现,白如枫没事就瞪她,莫名其妙的。
如果是之前,秦令怡可能理不通这种人的逻辑,历经世事后,她已经懂了。
憎恨一个人,完全不需要理由,哪怕没招惹她,只要你过的比她好一丝丝,就很碍眼了。
所以白如枫发癫就发癫,她只当没看见,反过来还要把白如枫气的够呛。
既然鸣翠喜欢孔雀毛,管孔雀的小太监手里肯定有掉的毛,她招手,正想把人叫过来,不远处,有个穿的跟红包一样的小姑娘,摇摇晃晃走过来,一步一晃,可爱极了。
她五官长的圆润,睫毛长长皮肤白皙,一看就讨喜的很。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从哪儿来的?
秦令怡忍不住蹲下,冲小姑娘招手,小姑娘果然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也不认生,咯咯直笑。
“哎呀,二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小姑娘还没走近,跟在她后头的妇人已经撵上,急急抱着小姑娘,检查她有没有跌伤摔跤,还有个穿金戴银的妇人。
“二姑娘喜欢孔雀,专门来看,对不对?”秦令怡冲着二姑娘笑,同时后退,让她的亲娘来抱她。
如果猜的没错,那打扮不错的妇人就是二姑娘的亲娘邱氏了。
邱氏是宫中贤妃赏赐的宫女,年龄不算大,才二十一,有了二姑娘后专心养育,有事无事也不出头,日子倒是过的不错,毕竟有个姑娘,总要给点特殊待遇。
邱氏生的也不错,一双酒窝醉人,总是笑吟吟的,秦令怡主动给她问好,两人就在凉亭里坐着,看二姑娘玩乐。
气氛正好,邱氏却说,“也是辛苦你了,想赏个景,都要专门跑到前院来,明月院还是偏僻了点。”
秦令怡笑而不答,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只是配合邱氏,露出疑惑的样子。
邱氏立刻神秘的说,“咱们皇子妃是个再公正不过的人,当时也是打扫的好地方,可惜啊,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换了你的院子。”
秦令怡一怔,她还没发现这事,当真?表面上,她立刻皱眉,“谁干的?”
邱氏含含糊糊的说,“谁干的,当然是有底气的人干的,别人可没这个胆子。”
秦令怡听着她含沙射影的,像是在说文侧妃,想要再追问细节,邱氏却闭嘴不提了。
逗弄二姑娘一会儿,邱氏就告辞了。
等人走了,鸣翠疑惑,“邱侍妾来说这个做什么?”
“挑拨离间呗,还能做什么?”秦令怡站起来伸懒腰,“侧妃是挡在她们前面,阻拦她们晋升的,别管是谁打谁,对她们又不亏。”
不过秦令怡可不会上这个当,侧妃找她麻烦,她反击可以,如果找侧妃麻烦,这可不是她的主场。
还是要先收拢七皇子的心呐。
机会说到就到,下午,何苗来通知她,说是让她去前院书院伺候笔墨。
七皇子会让侍妾们轮流去书房伺候,若是可心得用的,就能多去几次,如果能跟他聊聊诗书,那更好看,红袖添香,谁能不爱?
秦令怡虽然饱读诗书,但她还有别的计划,只能按捺住,依旧做个不通文墨的样子。
进门后,规规矩矩的伺候,只是微调摆件和其他,其余时候连声都不出,只做没这个人。
七皇子用其余兄弟的心思,摆了二哥一道,正得意时,难得写了几首诗自娱,欣赏够了,让人收拢起来以后装裱,嘴刚一动,人就到了跟前,把东西归置的整整齐齐。
“何老狗,今儿怎么这么乖觉?”七皇子笑骂,却先看到一片粉蓝衣角,吃惊抬头,“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啊?妾身在屋里忙活一下午,殿下才看见呐,我可不依喔!”秦令怡笑着撒娇。
七皇子再看书房,奇怪,明明是平日见惯的布置摆设,偏偏现在看着,竟然有些不同了,顺眼许多。
何苗连忙替她表功,“都是秦侍妾的功劳,奴才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什么光线什么搭配的。”
“好,该赏!”七皇子也很满意,很多妾室伺候笔墨时,不会看眼色,该正经时打扰她,该放松时战战兢兢,非常没默契,也就是皇子妃家学渊源,能够侍奉到他心坎里,可惜皇子妃平日事多人忙,不能经常来。
难得碰到可心的,七皇子准备多用用,于是一连三天,都是让秦令怡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