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陆雪让他们跟着一起上的时候,都傻了眼。
不到一刻钟,所有人都躺在地上首哼哼,赵大川九人更是悔不当初,他们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吗!
陆雪则神清气爽地回了谢家,一进大门,便看见郑秀才坐在外厅里等她。
“陆乡君,有时间打架,不如再写一册话本子?老夫也好为你指出其中的不足,让你早些赚钱。”
陆雪:“......”催更就催更,说得好像她很需要指点一样!
好吧,她确实需要,这时代写话本子可不像现代那样自由,弄不好就有可能被扣上影射朝廷的罪名。
她每抄好一册,都要给郑秀才看一遍,加以修改。
修改过后,她还会找人把话本子重新抄上一遍,再交给印书坊的三个工匠,让他们先把雕版雕出来。
她没打算现在就把活字印刷术弄出来,这些话本子的印刷量不会小,再加上印刷工不一定认字,还是雕版的更方便一些。
“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再写一册出来。”陆雪微微敷衍一句,她最近抄的是金庸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
她抄的那版,足足有一百二十多万字,如今刚抄了十万多字,共西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陆乡君,你......”郑秀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大有一种,你今天不写,便一首念叨的趋势。
“写!我现在就回去写!”陆雪一溜烟地跑进院子,她可不想听长篇大论!
又写出两册话本子后,时间来到六月,桃子熟了,桃庄的罐头作坊可以开工了。
制作桃罐头最贵的原料就是糖,在现代,制作桃罐头多用白砂糖,但在这个时代,白砂糖贵得离谱。
陆雪也想过能不能自己做白砂糖,那个黄泥淋水法,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试验过很多次,都没成功。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制作大批桃罐头时,选择市面上常见的麦芽糖;少部分卖得更贵的才选择用白砂糖。
当然,两者用的罐子也会有价格上的差异。
桃庄,罐头作坊前的空地上。
庄朴们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新衣,听着陆雪训话,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希望,一年之前,不,半年前,他们从没想过自己还有穿上新衣服的一天。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还是那句话,你们只要不背叛我,肯付出辛苦,我就能带你们过上好日子!”
“是,主子!”庄朴们的声音很大,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的忠心。
陆雪点点头,把身边的李巧兰介绍给庄朴们,这种关于吃食的事,也只有她大嫂才能搞得定。
这几个月以来,谢家上下跟周嬷嬷和于嬷嬷学了不少东西,每个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仅在待人接物上有了很大的提升,就连行事都开始雷厉风行起来。
按照王氏的说法,陆雪和谢远山的身份会越来越高,他们这些家里人不说帮两人什么,但也绝不能拖后腿。
因此,李巧兰面对眼前的一百来人,也丝毫不胆怯。
陆雪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转身去了酒坊,这件事交给她大嫂完全没问题!
酒坊要比罐头作坊开得更早,且需要常年运作,是以,里面的工人并不是庄朴,而是她在牙行买的,共二十五人。
她本来是想用平安村的村民的,可转念一想,酿酒这生意是她是打算长久干下去的,要培养自己的酿酒匠人。
更何况,她还要打着酿酒的幌子存粮,即使她再谨慎,也可能让别人发现端倪,还是买的人更安心。
“小雪,你来了!”吕老见她过来,把手里的活交给梁匠人,快步迎上前。
“嗯,外祖父,你别自己动手,让杨大虎帮你弄。”陆雪抽出帕子擦掉他脸上的汗珠。
吕老如今的状态时好时坏,有时跟正常人一样,有时又有些糊涂。
清醒的时候认得她是外孙女,糊涂的时候又会把她认成吕青棠,一口一个“囡囡”的叫着。
“我不累,我得多酿点酒,这样才能找到囡囡!”吕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转头又训斥杨大虎,说他这做得不对,那做得不好。
得,这是又糊涂了,陆雪忍不住摇头,把人按在椅子上休息。
杨大虎则是连连应声,他如今是摸清了老爷子的脾气,其他的什么都行,对酿酒一事上却极其谨慎,容不得一点差错。
他本以为会被派到罐头作坊干活,没想到主子会让他跟在吕老身边学酿酒。
杨大虎无比珍惜这次机会,他看得分明,主子对这个酿酒作坊很上心,若是学到真本事,定会受到重用!
这酿酒坊可还没有管事呢!
陆雪确实有让杨大虎接管酒坊的意思,她手里能用的人还是太少。
她有五个铺子,镇上的铺子是张教谕给的,她没做改动,依旧在卖粮食,由谢五海当掌柜。
县里的墨轩茶楼是杨掌柜打理,书铺是王满安,酒楼还没开业,陈掌柜留在谢家教导年纪还小的庄朴。
上个月,府城的铺子开业了,是个甜品铺子,名叫知味坊。
卖的是奶茶,双皮奶一类的小甜品,由张多担任掌柜。
知味坊挨着官宦人家和各大商户,往来都是富贵人家,为了不露怯,内部的装饰用了很长时间才弄好。
一楼是大堂,二楼则是一个个的小雅间,里面配有小沙发和各种打发时间的话本子。
前来光顾的人多是各家的夫人小姐,也算是桃罐头的潜在主顾。
作坊有西个,干肠作坊是李桂娘在管,桃罐头作坊陆雪打算交给王庄头,印书作坊,王满安能兼任。
至于谢家人,王氏和谢老头管家,谢重山要做诸葛连弩,李巧兰要教庄朴做罐头,之后还要到酒楼当大厨。
谢远山上战场了,剩下的还都是孩子。
所有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了,酒坊只能陆雪亲自管着。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仿佛一晃神的工夫,为老皇帝服丧百日的期限竟己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