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泽谦现在已经不带拐杖出门了,只是走路有点慢。
二叔招呼着他:泽谦,过来坐。
丘泽谦:二叔,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二叔:你说。
丘泽谦:我想,荷花岭的风景很好,我也问了父亲的意见,想问问二叔,有没有兴趣,把这里开发成旅游区?
二叔:旅游区?
丘泽谦:是的,其实,在我第一次,送飘飘回来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接下来,路也修好了,路好走了,出入也方便,我想,是可以考虑的!
二叔: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什么都支持!只是,做法麻烦不麻烦啊?
丘泽谦:不麻烦,只要做些凉亭,可以休息的地方,还可以开个餐馆承包给人家,我们收租金。接着就可以开个商店卖莲子、荷叶茶和其他的一些特产。
二叔:这事,你有跟飘飘商量过吗?
丘泽谦:还没呢,我就是提议一下,等她回来了,大家都商量商量。
二叔:好啊,这个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二婶:泽谦,你怎么每天想这么多事情啊?
云启明:是啊,姐夫,你主意好多啊,真佩服你!
丘泽谦:我也是没事胡思乱想的。
云启明笑了笑:姐夫,你是不是一天到晚想这些,就没时间想我姐姐了?
丘泽谦脸唰地一下红了,低下了头。
二婶:泽谦,你要是想她,就去看看她啊,怕什么啊!
丘泽谦有点不好意思:我跟她约好了,半年之后再见的,我不想影响她学习。
二婶:没什么啊,我们也想她,你替我们去看看也好啊!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她从小没出过远门,我还真是不放心啊!
丘泽谦:二婶放心,我家在上海的人,会定期过去给她送东西,顺便看看她的。他们看了之后,就会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她的情况。
云启明: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一直都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放心呢!
丘泽谦:而且,我现在走路还不是很自然,我怕去到了,会吓到她,就算没吓到她,也怕吓到她身边的人,我不想她被身边的人垢病。
二叔:唉,她要是知道你的心意,一定会很开心的!
丘泽谦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四个月过去了。
丘泽谦正慢慢地学着走路,只是,还是不能走得太快。
喜姨:少爷,慢点走,不急的!
丘泽谦:我知道!
喜姨:知道就好,昨天差点就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丘泽谦: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喜姨:我知道,你想在少奶奶回来之前,恢复到以前正常的样子,可惜少奶奶没看到你拼命练习的样子,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丘泽谦:是啊,我觉得,那样,我才配得上她!
喜姨:她那死心眼,你啥样她都觉得配得上!
丘泽谦忍不住笑喷了:对------她是死心眼!
可是,他就是喜欢她的死心眼!
晚上,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床顶,想着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是否劳累?别看她柔柔弱弱,她其实很勤快的,也能吃苦,干起活来不要命的那种。
是否开心?她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可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孤单,也会偷偷地流泪,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小环送过去的原因。
他转了左侧身,回想着,她当时就躺在他的身边,也像他看着她那样的看着他,四目相对着,眼里泛着满满的柔情,然后,她会慢慢过来亲一下他,再娇羞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会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然后,挨着她入眠......
他舍不得睡,心里是她,眼里也是她,就连窗外的月亮,也映着她的脸......
远在上海的云望舒又何尝不是呢!
她静静看着月亮,想起他们第一次的相识------
她记得,她一头撞在车门上,刚想开骂,他出现了,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从第一眼就喜欢他,他那么阳光、那么帅气、那么温柔------
她多喜欢他啊,喜欢到连他只剩半条命,她都要陪着他度过。
再忍忍吧!很快了,她得加快脚步,赶紧在这两个 月之内,把一切的流程都做下来!这样,她就可以快点见到他了!
五个月过去了
云望舒:区老先生,您看下,这是我今天做的。
区老先生:感觉还行,比之前有进步了,但是,锤打还不够,还有些肉眼可见的小气泡。
云望舒:区老先生,我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蓖麻油一定要三年以上的呢?
区老先生:因为,三年以上的才够粘稠啊!藕丝也要存放一年,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的原因。
云望舒:是啊,存放这些,需要很多的空间、人力,还需要投入这么多的钱,一般人是做不来啊!
区老先生:这一个流程下来,一般人得学两年,学好了呢,就觉得自已能耐了,都想自已单干了,自已单干之后才知道,一切都不是自已想象的那么简单。
云望舒:那在这里出去的人,也会做啊,应该有很多人做才对啊,为什么,市面上还那么少呢?
区老先生:唉------你别以为,学以致用,有想法就能做好。当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着同样的事情,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多乏味,能坚持下去的,基本没有几个。
云望舒:区老先生,说真的,我是由衷地佩服您,做这些事情,坚持了一辈子啊!
区老先生:是啊,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个,也有些孩子孙子选择了做其它事情,到了东来这一代啊,还不知道有谁愿意来接手的呢。
云望舒:我看区少爷就不错,他是个善良懂事的,而且,他在这里的时候,做事情就很认真,他不排斥做这些事情,感觉,他好像把做这些事情当作理所当然。
区老先生:我也看出来了,他受我们影响,从小就是看着我们干的,所以,一切就理所当然了。
云望舒:区老先生,我可以有个不情之请吗?
区老先生:你说。
云望舒;我那个小丫头,叫小环的,她也很想跟您老学习。我知道,您老不轻易收徒,能不能,让她留在这里,慢慢地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