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丝是一位美丽的女高音。江雨薇非常喜欢她的声音,但她从中感受到了韦佗特有的同样肤浅的光彩,同样,她的艺术也没有给人完全满意。他们俩都没有音乐才华,她对自已说。
音乐是灵魂。当然,必须有设备,这是基础。但它不能取代感受和同理心的能力。在江淮安和沈黛丝的表演中,这是缺失的。而且,尽管她的声音优美,外表美妙,沈黛丝从未成为一名伟大的歌手。
在社会新闻的专栏中,江雨薇有时会遇到关于沈黛丝和韦佗的八卦。他们不时被看到在一起,但报纸没有详细介绍他们的关系。但江雨薇的大学朋友心甘情愿地补充缺失的细节,并没有怀疑这对她个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他有很多女人,”她的一个朋友打着哈欠说。江雨薇甚至没有暗示她认识江淮安,所以对于学生们来说,所有这些对话都只是关于他们最喜欢的艺术家的八卦。“但他和这个人玩得最久。难怪,他们说她很性感。
江雨薇做了个鬼脸,但什么也没说。
现在她工作特别紧张,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和排练上。她并不厌倦玩同样的练习,取得了接近完美的表现。当江雨薇没有看到韦佗时,她试着完全不去想他。他对她来说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就连她自已也无法承认这个问题有多难。几个月过去了,他们见面的频率越来越高,问题也越来越严重。
她知道他继续见到沈黛丝,但他们从未在谈话中提到她的名字。他们的关系如此密切,以至于不需要忏悔。他从来没有碰过或亲吻过她。他们一起听音乐,然后讨论,去电影院,吃午饭,在公园里散步,去剧院。这是友谊,仅此而已。如果韦佗是她的年龄,那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但韦佗年纪更大,经验更丰富。他从来没有邀请她到他家来。当他们相遇时,他们并不孤单,身边总是有人。
第二天秋末的一天,江雨薇在歌剧院,注意到韦佗和沈黛丝在包厢里。他们聊得很开心,笑得很开心,江雨薇比第一次更清楚地看到他们之间存在着身体上的亲密关系。
她感到一阵剧痛刺穿了她。音乐听起来像是毫无意义的声音,她想哭。我爱他,她想,她无法在黑暗的隔间里把目光从他的后脑勺上移开。
那天晚上她没有睡觉。困扰她几个月的问题全面地出现在她面前。这种关系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他们只能给她带来痛苦。为了停止进一步的折磨,她需要停止见到他。
两天后他打来了电话。
“对不起,”江雨薇说,“但你在雾都的时候,我整个星期都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安排好了,“她道歉。
韦佗因此受伤。
-明白了。好的,下次见。
“那就太好了,”她半心半意地回答。
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她开始哭泣。
然而,她的工作教会了她如何保护自已的内心世界免受外部侵略,使她无法集中注意力,而这种能力对她非常有用。
当江淮安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举办音乐会时,江雨薇终于开始与一个同龄的年轻人约会。
他在他们的大学学习小提琴。他是个瘦小的年轻人,只比她大一岁。他们在她刚进入大学时相识。陈长安经常邀请她出去,但她每次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但后来她接受了邀请,开始每周与他见面一次。他们带着免费门票去参加排练和比赛,然后热情地长时间讨论他们听到的东西。江雨薇经常在课堂上看到他,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小组学习。她非常喜欢他。但他们并不急于发展他们的关系,因为两人都不想把自已束缚得太紧。
当江淮安回来时,他打电话给江雨薇。他们三个月没有见面,她祝贺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巡演成功。
“我读了很多好评如潮。也许,当你被这么多表扬时,这很好。
当她终于停下来时,他问道:
“你今晚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我很想,”江雨薇小心翼翼地说,“但我已经约好了。
韦佗沉默了一会儿。
“明天呢?”
“我想,但我正在排练,”她叹了口气。“我没告诉你吗?”我参加了一场室内音乐会,为一位嗓音绝对美妙的女孩伴奏。我确信她会成为名人。你喜欢人声,对吧?
“怎么了,江雨薇?”韦佗尖锐地问道。
她咬了咬嘴唇。
“什么事?”她不自然地笑了起来,心想他一定是听到了假话。“什么也没发生。当然,我想见到你。哦,电话-对不起,我得走了。再见。
她放下听筒,仿佛手被烫伤了似的,把额头靠在宿舍大厅电话亭的玻璃上。但过了一分钟,她就振作起来,加入了附近聊天的那群学生。她轻松地加入了谈话,心里想着,她心里的绝望并没有反映在她的脸上。
两天后,他和陈长安正在西区剧院的画廊排队买票,这时江淮安拉着沈黛丝的胳膊从他们身边走过。江雨薇背对着他们站着,但她听到了沈黛丝熟悉的低沉声音和笑声作为回应。
这就是命运的讽刺,江雨薇想,她坐在画廊的第一排,旁边是陈长安,而韦佗的头可以在对面盒子里沈黛丝梳得光滑的头旁边看到。这种情况与他们在生活中的地位相当一致。江雨薇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韦佗继续见她,维持他们之间存在的友好、不必要的关系。
比赛结束后,灯光亮起。陈长安领着江雨薇走下通往出口的陡峭台阶,轻轻地抱着她的腰。她厌倦了持续的痛苦,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他的手臂更自信地搂着她。
“你很累,”陈长安若有所思地说。“你一直都这么努力。每个人都说你需要休息。没有人怀疑你会取得很多成就,但值得付出努力吗?
—真的,值得吗?她疲惫地说,对这句赞美没有任何反应。
老师们也没有隐瞒他们对她期望很高的事实。此外,江淮安的声誉、他对她的希望、他人的期望都迫使他这样做。入院后,江雨薇像个被附身的人一样工作,然后是江淮安造成的持续痛苦。她觉得自已正在失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