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医馆
我叫陵藁,我是一个医生,但是我杀人了,我不记得我杀了谁,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杀人,我只知道我杀人了,我必须要逃,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不能被人找到,因为被人找到,我会死。
这几年我辗转了许多地方,但是我都记不清了,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我在逐渐失忆,但是我清楚记得我杀人的事实,也清楚的记得我会医术,但是我的医术跟别人不一样。我的脑海中清楚的记得一句话,阴阳医术,平等交换!
我觉得我病了,我需要一个医生帮助我,虽然我自己也是医生,但是医者不能自医,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自己交换。我现在一无所有,连脑海中的记忆也所剩无几了。
前两天我听闻,这座城市有一座医馆,叫白泽医馆,是一座阴阳医馆,听说这座医馆的病人都不是人!白泽医馆可以治疗一切顽疾,但是医馆只对有缘人开放,一般人很难寻到,我觉得过来碰碰运气。去他的有缘人,我一定要找人治好我的失忆症,如果白泽医馆的医生治不好我,我就杀了他!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边城的街道上,我是来寻找阴阳医馆的,但是我并不知道如何找到它,传闻白泽医馆只在午夜时分现世,医馆挂起白色灯笼的时候,活人可以进入,但是如果看到医馆挂起红色灯笼,千万不要进去。我并不信这些传言,我是一个医生,一个坚定的无鬼神论者,而且我杀过人,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神鬼,我想我己经不在这里了。
夜色渐深,浓雾骤起。我己经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了,我只能在浓雾中摸索着前进,突然,前面有两束光照了过来,我本能的跟随着光前进。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浓雾渐渐散去,周围也不再是之前熟悉的街道,而是一片旷野,旷野中有一座院落突兀的矗立着。院门上挂着一块牌匾:白泽医馆。旁边还有一副对联,上联写:阴阳济世,银针渡厄分生死。下联写:悬壶通幽,一盏冥灯照往还。横批:岐黄问鬼。
我不禁感慨,这医馆主人好大的口气啊,此时我己经明白,我的目的地到了,这就是我要找的白泽医馆。我刚刚要抬脚走进院子,但是猛然看到了院门口挂着的灯笼,一盏白色,一盏红色。我想起了之前的传闻,白色灯笼生人可入,红色灯笼,退避三里。但是这一白一红该怎么办?没人告诉过我啊,我站在院门口踌躇着。
本来我是不在意这些神鬼之说的,但是刚刚那场大雾和这医馆都出现的太过诡异,本能的让我有了一丝恐惧。正在这时,院子里茅草屋的门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戴着面纱,身姿绰约。虽然看不清面庞,但是我猜测应该是个没人,毕竟丑鬼没必要戴着面纱,反正被吓到的也是别人。
“我家主人请先生进去,他可以解决先生目前的问题”女人的声音如空谷幽兰一般传入我的耳中,并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医馆的主人还没见过我,就知道我的问题,并且说可以解决?未免有点太过狂妄了吧”我也是一个医生,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是不妨碍我在医术上有着自己的骄傲。听到女人的话,我心底原本那丝恐惧和不安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战意,医者面对同行的战意!
“我倒要看看这故弄玄虚的医馆主人有几斤几两”我跟随着女人来到院内,女人打开茅屋的门,指引着我进入屋内。在外面看时,这茅屋很小,但是进入其中却很大。大到不像是一间屋子,更像是一方小世界。只见屋子正中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同样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着白衣,一头白发,见我走进屋里,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说能解决我的问题,那你知道我有什么问题吗?”我不待女人说话,抢先问道。同行之间的交流,必须掌握主动权,这是我流浪的这几年学到的。
“你需要一个身份,一个摆脱你现在困境的身份,而且......”女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的记忆在消失!”
听完女子的话我的心头巨震,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人轻而易举的说出,而且我心中明确的知道,这不是医术,没有人的医术可以做到这一点。
“你到底是谁,引我来这医馆有什么目的”被人窥探到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我的第一反应是恐惧“你是那些人派来杀我的”
我要逃离这个地方,这是我心中唯一的念头,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拔腿狂奔。然而,跑着跑着,我惊觉身边的环境己然发生了变化,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奇异的光线如彩带般交织缠绕。当我跑到光的尽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刚刚的那间屋子。白衣白发的女人宛如一尊雕塑,淡定地坐在桌子后面,那双幽深的眼眸,犹如静谧的潭水,静静地凝视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出不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内心的恐惧使我说话的声音都不觉提高了几分。
“陵藁,别紧张,坐下来,听我说”女人依旧坐在桌子后面,但是声音好像就在我的耳边一样。“我不会害你,也不是追杀你的人,我能够解决你的问题,帮你摆脱追杀,也可以找回你的全部记忆,毕竟我们有着一样的传承,阴阳医术,平等交换。”
如果说女人之前的话让我恐惧是因为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探知,但是当她说出一首深深烙印在我心底的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己经惊讶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叫重泽,是这间医馆的主人,也是这间医馆唯一的医生。我的医术传承自上古大能,可以通天地,驭鬼神,而你和我有着一样的传承。”女人淡定的说着自己的身份。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脉给人看病的原则是交换,你想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你能够用什么来跟我叫唤呢?”女人说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仿佛在等待我的答案。
“我现在没有什么能给你的,我身无长物,连记忆都快丢失干净了”我有些沮丧,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垂着头说着。
“不,你还是有本钱的,把这个签了,我来解决你的问题”女人说着话,示意之前的侍女拿出了一张羊皮卷轴。
我打开羊皮卷轴,上面写着一些我不认识的字,但是我我却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文字的内容,这是一份医馆转让协议,上面写着一些条款,最重要的一条是,我只要签署了这份协议,我就是这医馆以后的主人,连同医馆主人的身份都会被我继承。
“这份契约可以解决我身份的问题,但是我丢失的记忆怎么找回来,而且,我需要付出什么?”我并没有着急签署协议,而是郑重的问道。
“签署了这份协议,你以后就是重泽,而我是陵藁,不会有人再追杀你,至于你的记忆,只需要你每个月为三个病人治疗疾病,拿到他们的交换物以后献祭给这枚炼妖壶,炼妖壶会生成妖丹,吞服妖丹可以恢复你的记忆,当然,妖丹还有别的作用,你可以自己以后慢慢探索”女人,不,重泽为我解到。“至于你付出的,就是你现在的身份和你的自由,毕竟成为了重泽,你就很难再随意走出医馆了”
身份和自由?陵藁的身份是我目前最想摆脱的桎梏,至于自由,在生命面前,我觉得不值一提。
“好,我签,希望你不要骗我。”我拿起桌上的笔,在契约的最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