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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却突然向前半步，火光落在她眼角的纱布上，泛着柔和的色彩：“杨姑娘说这是‘证据’？”
她可是美术生，闭着眼睛都能画得比这张好。可她同样也没法证明这不是她画的，杨鑫就是抓住了这一漏洞。
她思考片刻，指尖划过兽皮上的图案，“在我的家乡，蜂蜜是一种很好的食材。”
苏软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中微微动摇的神色，继续道：“我带回蜂巢，不过是想尝试收集蜂蜜。听说用蜂蜜调和草药，能让伤口愈合得更快。”她轻轻按住眼角的纱布，将大家的目光引到她的眼角上。
人群中响起零星的议论声。
阿依拄着拐杖走近，浑浊的眼睛盯着兽皮：“丫头，你说的法子，当真有用？”
“自然。蜂蜜不仅可以吃，还可以美容养颜。”
杨鑫脸色骤变，慌忙道：“这不过是她的诡辩！巫医大人不是说过若是灾星到来，则会带着不祥之物吗？她那些奇怪的言论，不正是......”
“够了！”祈苍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拿着刻满符文的木杖，缓缓走到篝火旁，“预言中的灾星，携带的是‘能割裂大地的铁火’，并非一张画着蜂巢的兽皮。”
他目光扫过杨鑫，俊美的面庞被火光照亮，“倒是有些人，为了一己私欲，妄图挑起纷争，才更像是灾祸的根源。”
杨鑫踉跄后退，手中的兽皮飘然落地。
澜渊趁机上前半步，周身散发的威压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今日山林中，杨鑫故意引黄蜂伤人，又伪造证据污蔑苏软，族长，此事该如何处置？”
若是处置不好，他不介意帮他处置一下。
杨征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失望：“杨鑫，念在你是初犯，且是我女儿，便罚你禁足十日，再去后山采集十日草药赎罪。若再有下次...”
他的声音陡然冷冽，在她身旁低声道：“为父也不能轻饶你了！”
随着一场风波平息，人群渐渐散去，围在篝火旁闲话家常。
苏软望着地上被踩皱的兽皮，心中却无丝毫喜悦。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施朗见事情解决，连忙招呼着他们到篝火旁坐下：“大哥大嫂快来，马上要开始烤肉了！”
而暗处，杨鑫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苏软，我们的账，还没完......”
没走两步，她突然脚下一软，昏了过去。
杨征生怕女儿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几乎在她倒下的同时，就向那边冲了过去。
他半抱着杨鑫，试探了她的鼻息。还好，呼吸很平稳。
“祁苍！”
听到族长的召唤，祁苍从篝火旁起身，快步朝他们走来。
“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杨征焦急地询问，像每个父兽都会做的那样。
在兽世，若是生了雄崽子，则可以通过兽形大概判断出他的父兽；若是生了雌崽子，则她母兽的所有兽夫都是她的父兽。幼崽在肚子里的时候，兽人们是无法判断ta的父兽是谁的，这也是一种保护机制，以防心思不端的兽人做出伤害幼崽的事。
就像施朗、施宇，施沅三兄弟都是他们的父兽，而他们唤澜逸为叔叔。
“她怀孕了。”祁苍的声音响起，兽人们在吃烤肉，只有篝火燃烧的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
杨征眼眸微微睁大，女儿己经快十年没怀过孕了，他还以为是从前怀孟琴的时候胡闹伤了根本，没想到竟还能怀孕吗？
他很开心，部落里己经很多年没有幼崽降生了，更何况杨鑫怀的还是他的外孙，他像每一个将要成为祖父母的兽人那样开心。
“她怀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吧。”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就聊起来了，谁也没注意到还晕倒在杨征怀里的杨鑫。
杨鑫的两个兽夫坐在篝火的另外一侧，他们是通过兽人们的窃窃私语了解到情况的。听说伴侣有孕，急忙起身赶来。
惊喜之余还有点疑惑，杨鑫嫌弃他们年老色衰，早就很少与他们......这幼崽来的还挺突然。
“一个月吗？”
“那差不多是冬春换季的时候......”
那很合理了，冬季环境恶劣，捕猎也很困难，兽人们都待在山洞里不出去，怀崽的几率也高。
打消了心里的最后一点疑虑，两兄弟乐呵呵地带着昏迷的伴侣回了山洞。
祁苍说她是心事过重又情绪激动才晕倒的，回家好好养养就行。
杨征也回过神来，赶紧去和家人们分享添丁的喜悦。
——
“不到一个月就能看出怀孕吗？”苏软到底不是兽人，听不到那么远的声音，她听的是林晚一家的转播版。
“我们一般怀崽五月，快一个月的话，是能看出来了。”林晚想到她没生过崽子，耐心的给她解释。
“怀小人鱼的话会快一点，当年我怀澜渊的时候不到西个月就生了。”她看看苏软，又看看澜渊，“然后他父兽就把他带回海里去了，我们一家都出面沟通，硬是没留住。”林晚陷入了回忆，眼里还闪着泪花。
“......澜逸那渣兽非说他们家有个首领之位要继承......”回忆渐渐变成了控诉。
嗯......怎么不算呢......
“我当时竟也信了他的鬼话，同意他带着阿渊回去了。”林晚顿了顿，“若不是那天阿渊说‘等我们有了崽子也可以住在部落’，我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人鱼幼崽也可以在部落里长大，真是一孕傻了不知道多少年啊......”
哪有母兽愿意和自己的崽子分开的呢？
一家人都纷纷撇开视线，各自陷入了沉思。
“晚晚，你听我解释......”
澜逸刚要开口，林晚就抢过他的话头：“阿渊还带你去了海底，可不像澜逸那渣兽......”说着，还瞥了澜逸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