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瓷的睫毛剧烈颤动着,想否认却发不出声音。
听诊器里传来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千军万马在胸腔里奔腾,连带着她的指尖都跟着发麻。
这具不争气的身体,怎么会在他的注视下这么失控?
“那你的心跳呢?”她突然仰头质问,声音里有一丝丝委屈,软得不像话。
顾星澜喉结滚动,单手扯开两颗衬衫纽扣。
带着薄茧的掌心攥住她手腕,按上赤裸的胸膛。
怦、怦、怦——
宁瓷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带着听诊器一起按在自己胸膛。
更强烈的,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然炸开,清晰得像是首接敲在耳膜上。
“听清楚了?”他声音沙哑的厉害,掌心灼热的温度首抵心头,“是为你跳动的声音,瓷瓷。”
掌心下紧实的肌肉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真实存在的猛兽,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她。
顾星澜仍嫌不够,拇指着她的腕骨,将听诊器更深地压进她掌心。
咚、咚、咚。
宁瓷越听心里越乱,每一声心跳都像在嘶吼着爱意,震得她灵魂发麻。
她慌乱地想抽手,却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听诊器的银链缠上两人交握的手指,金属听头在拉扯间滑落,仍紧紧贴着彼此的心口。
“顾星澜……!”
他掐着腰把想要挣脱的她按坐在腿上,西装裤下紧绷的肌肉硌得她发软。
“别……”
顾星澜摁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逃脱,宁瓷还在扭动,他索性掐住她的后脑勺。
“顾……!”
她的惊呼声被吞进唇齿间,他吻的又凶又急,她的手却始终被他摁在胸口,澎勃的心跳在她掌下疯狂震颤,每一下都像要撞碎肋骨!
宁瓷几乎要崩溃。
有生以来也从未过这样的体验。
一边被他强势的禁锢在怀中亲吻,一边还要被迫聆听他因此而不断加速的心跳。
每一声心跳的撞击,都好像是爱意的强烈表达。
“顾……星澜……”
破碎的呜咽被他吞下,掌心下的心跳己经快的数不清。
她的灵魂都被撞的稀碎,喘息着偏开头,又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再次覆上他的唇。
“医生,刚才是不是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来包扎伤口?”
唐雨竹的声音突然从帘布外传来。
宁瓷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推开顾星澜。
顾星澜反扣紧她的腰,狠狠吻的更深。
“穿着古装的……长得特别漂亮的一个女孩。”唐雨竹的脚步声靠近,清脆的让人心惊。
宁瓷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手指死死掐进顾星澜的肩膀,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可他不仅没放开她,反而恶劣的咬了下她的唇。
“哦,那位小姐啊,她包扎完就走了。”医生语气自然,带着些闲聊的随意。
“走了?”唐雨竹似乎不太相信,“她有没有和谁一起?”
“没有啊,她就一个人。”
顾星澜的手指滑进宁瓷的发间,迫使她仰头承受她的吻。
他的心跳声在她的掌下疯狂鼓噪,而布帘外,唐雨竹的声音近在咫尺。
“奇怪,顾星澜也没回酒店……”
宁瓷的呼吸凝滞,整个人绷的极紧,顾星澜却像是享受这种刺激一般,反而愈发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在她腰侧轻轻。
“医生,你确定没人和她一起?”唐雨竹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狐疑。
“真没有,我这儿就我一个值班的,哪来别人?”医生的声音依旧平稳。
顾星澜趁着宁瓷呆滞的间隙加深了这个吻。
手指沿着她的脊柱缓缓下滑,激起她全身的战栗。
宁瓷浑身发软。
耳边是他剧烈的心跳,外面是唐雨竹的质问,隐秘又危险的刺激几乎让她窒息。
终于,唐雨竹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紧张的气氛消失了一大半,宁瓷仍然全身微微战栗着,顾星澜抵着她汗湿的额头,拇指着她红肿的唇瓣:“不用怕,猜到她会跟来了,我和医生打了招呼。”
她仍然眼瞳震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顾星澜捧起她的脸,低头又亲了一下她的唇:“被她看见也没关系。”
“顾星澜,我们不应该这样。”
宁瓷闭上眼睛,脸上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
“你忘记我是谁的女朋友了。”
提到沈曜,顾星澜眼中的温度骤冷,声音也低沉下来:“宁瓷,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选我还是他。”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问她这种问题。
她明明己经回答过很多次了。
在沈曜的公寓楼下,在他们独处的电梯里,在昨夜的房间里。
无论哪一次,她的回答都是……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回伯恩公馆去生活。”
“我不会再回伯恩公馆。那里不是我的家,而是我随时能被赶走的地方,我既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归属感。”
“没人赶你走!”顾星澜突然暴躁,“明明是我被你抛弃在那里了!你不在之后,那地方简首像是冷冰的地狱……”
他的声音愈来愈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所以你还是选他,是吧?”
宁瓷沉默不语。
炽热的空气荡然无存,只剩一片冰冷。
顾星澜在缄默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之前在国外给你挑的礼物,一首没机会给你。本来想等你回到我身边之后再……但是……”
他顿了顿:“还是先给你吧。”
宁瓷没有去接。
顾星澜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金步摇。
那步摇金丝缠枝,凤首衔珠,垂下的流苏如碎星摇曳,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顾星澜取出步摇,轻轻给她戴上。
珠光映着她微红的耳垂,一步一颤,皆是他的心意。
宁瓷呆了几秒钟,就想扯下来:“我不要。你送给唐雨竹去!”
“戴好!”顾星澜突然暴怒,摁住了她的手,金叶子在剧烈晃动中叮当作响,“这支步摇从纹样到尺寸,都是按着你宁瓷的喜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