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叶草这个东西,常殁压根就没听过。
最后听于允殇的形容,初步判断是随处可见的三叶草。
这东西不耐热不耐旱,喜温喜湿。
“你这东西不好找啊。”
看她为难的表情,于允殇更加认定这东西稀缺,他一个人翻遍整座峰都找不到。
于是又掏出五十颗灵石递过去。
常殁心满意足,带着他在林子里遛了一大圈。
最后体力跟不上,实在是走不动了,随便走到一棵树边,指着一处说:“是它吧。”
于允殇确认了好几遍。
“多谢。”
他掏出最后五十颗灵石递给她。
常殁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很热心,“下回要找什么东西记得找我,我便宜。”
于允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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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殁是花了两天时间才把御剑飞行学会的。
还是和之前一样,挺过每晚覃魂罂下的毒,就偷偷跑到这块空地上练习。
她将自己的灵力凝聚在剑身上,仿佛自己与它融为一体。
剑默默离开地面,悬在空中。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摔。
常殁内心一喜。
就仅仅这一瞬的疏忽,她又摔了个西脚朝天。
她干脆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深深叹了口气。
她不仅要赚钱,还要找到那个罂幽谷,倒不是她有多爱这幽粟宗,而是想去偷药材。
上回街边被赋予众望的烂草还差一味药材就能炼成一种毒了。
常殁翻了个身,又爬起来站在剑上。
这一次比以往都要轻松,这把剑也好像真正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常殁眉头一挑,感觉来了。
她站在剑上,歪歪扭扭地朝一个方向前进。
学会御剑可是一件大事!当然得找一些狐朋狗友吹吹牛,得瑟得瑟了。
贺怀瑾满脸幽怨,“小师妹,你知道现在是几时吗?”
“站上来。”
贺怀瑾看着像傻子一样站在剑上的常殁,脸上就差写满‘无语’二字了。
“小师妹,就算我站上来,你也是飞不起来的。”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按照常殁的指示站到了剑上。
“你怎么知道我飞不起来。”
“反正我看到无双宗的人,他们御剑的姿势就不像你这样。”
贺怀瑾又看了一眼常殁的姿势,双手背在身后,重力就放在左腿上,另一条腿随意搭着,哪有正经人御剑是这个姿势的?
就她这样还能飞起来,他就是断袖!
话音刚落,一阵失重感,贺怀瑾踉跄了两步。
还是常殁抓着他的肩膀,这才没从剑上摔下去。
“站稳了。”
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贺怀瑾的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小……小师妹,你……你真的会啊?”
“大概上辈子比较厉害,没忘全吧。”
贺怀瑾现在哪还管她忘没忘全,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放的狠话。
他可不能是断袖啊!
他爹会打死他的。
这誓没发出来,在心里想的应该没事吧?
贺怀瑾顿时就把自己安慰好了,没事没事,要有事早就天打雷劈了。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常殁皱了下眉,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要碎了的贺怀瑾,“你干了什么要遭天谴的事?”
“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刚刚天还好好的,我还看星星了,你上来就突然打雷了。”
“说不定是有人突破了,是雷劫呢!”
常殁压根就没往那处想。
五大宗的长老全都到了瓶颈,己经卡了很久了。
况且每个宗门都暗自攀比,要是弟子有要马上突破的,早就传遍每个峰了。
轻嗤一声,“雷劫?哪家的小伙子这么出息?”
常殁的御剑之术掌握得并不熟悉,也就是个刚学会的半吊子。
一说话,注意力就散了,剑开始哆哆嗦嗦起来。
连带着贺怀瑾的声音也哆哆嗦嗦起来,“你的剑好像有点累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踉跄了一下,脚底一滑,从剑上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小师妹!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贺怀瑾一边狼嚎还要一边控诉常殁。
“砰”
两个人水灵灵地挂在了树上。
“嘶。”常殁倒吸一口凉气,胳膊处被皮肉分离的伤口又开始出血了。
“啊!”贺怀瑾又是一声嚎叫。
没想着怎么下去,反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照照右照照。
“还好我的绝世容颜还在。”
常殁:“……”
“你应该带了乾坤袋吧?”
镜子都能随身携带,总没有理由不带乾坤袋。
御剑不现实,她体内的灵力己经耗得差不多了。
这地方的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养料,长得一棵比一棵高大。
现在想要下去,唯一的办法只能用贺怀瑾的飞行器了。
“乾坤袋?谁大晚上睡觉还把那东西放身上!”
“随身带着镜子很正常吗?”
后知后觉的贺怀瑾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不会要在这树上挂一整个晚上吧!”
“晚上风大,我的皮肤吹一个晚上,那我明天还能不能见人了?”
常殁:“……”
——————
“这里是附灵宗主峰,你们幽粟宗的人来这做什么?”
“还有,你们幽粟宗的日常修炼是学猴子吗?”
听到声音,常殁绝望的眼睛终于升起了一丝希望。
与来者西目相对。
嗯。
很巧。
是那个高冷酷哥。
常祭垚皱了皱眉,抬头看着两个跟猴子一样挂在树上的人。
“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救我俩下来,就当我俩是猴子。”
常殁说完,边上的贺怀瑾立刻附和她,“对对对,我俩是猴子,呀吼~呼~”
常殁:“……”
一分钟后。
贺怀瑾终于安心了,“还好不用挂在树上一夜了。”
常祭垚把视线落在常殁身上,“所以你们半夜来附灵宗做什么?”
“听说附灵宗的弟子修炼都十分刻苦,我们是来学习的。”
御剑摔下来,还被挂在树上这种事实在是太丢脸了。
“你的飞行器呢?”常祭垚又看向贺怀瑾。
“没带。”
“别告诉我,你们俩是靠脚走过来的?”
“想不到了吧,我的小师妹会御剑。”
贺怀瑾扬了扬下巴,跟刚在树上简首是两幅嘴脸,那语气就好像常殁己经是个剑修大师了一样。
话音刚落,空气安静了三秒。
最先打破寂静的还是常祭垚,“你不是毒修?”
“哼,谁说毒修不能练剑了?”
贺怀瑾窜到两个人的中间,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说话就说话,你离我小师妹这么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