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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殁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小屁孩，脚步停了下来。
“唔。”
炎麟捂着头，两眼汪汪地看着她。
常殁有些无奈：“你可以不用跟着我，自己玩去吧。”
“哦～”声音带着些委屈，他也真的没有再明面上跟着她了。
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每当她回头的时候就迅速藏在架子后面，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她的反应。
要是她长时间没移开视线，他就装做自己在看书架上的书，随手拿下一本，翻几页。
还要嘟囔一句，“这书真好看。”
常殁：“……”
“书拿反了。”
炎麟瞪大眼睛，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我……我我就喜欢反着看。”
常殁：“……”
见她不拦着，就大胆地跟在后面。
常殁叹了口气。
十西岁。
未婚未孕，无痛得一子，什么实力。
这种事不论在哪个时代都要上头条吧。
看着满屋子的书，常殁毫无头绪。
转了三圈没有任何发现。
她正准备拿下来一本看看，结果发现自己拿不下来。
不信邪又试了几次。
都没成功。
常殁往身后看了看，没看到人影，喊了声，“炎麟！”
一个肚兜男孩唰得一下出现在她面前，“娘亲怎么啦～”
“你刚刚是怎么把书拿下来的。”
“就这样，就……”炎麟朝架子上伸手，一拉，一本书就水灵灵地出来了，他刚转天就对上常殁心痛窒息的眼神，语气更弱了，“就下来了。”
常殁捂着胸口，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来气。
她知道自己菜。
但比不过一个小屁孩就有点伤自尊了。
她拿出‘初为人母’的威严，指挥道：
“你把这本书拿下来给我。”
炎麟跳得很欢，一边拿一边愉悦地说：
“娘亲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常殁愣了一下，他亲妈简首太不是人了，面对这么帅气的小男孩，怎么忍心冷暴力的。
“娘亲，给你。”炎麟小肚兜上的流苏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很是兴奋。
常殁抬手接过。
炎麟刚动手，书本带着人砰地砸在地上。
还好她松手及时，不然此时手己经成烂泥了。
她惊呆了，瞪大眼睛看向边上的人，“这么重，不是怎么拿起来的？”
“重吗？”
炎麟走到她跟前，又把书拿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照顾她的情绪，把书掂了掂，一脸严肃地说：“确实很重！”
“娘亲，那我翻开你看。”炎麟捧着书挤到常殁边上。
他翻开第一页。
空白的，书嘛都这样，正常。
常殁：“下一页。”
空白。
“下一页。”
空白。
“下一页。”
“下一页。”
……
一本书被翻开大半，全是空白页。
炎麟有些崇拜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布灵布灵的，“娘亲，你看书好快呀。”
常殁：“……”
她有些不愿接受现实。
“这上面有字？”
“有好多字，我看不懂，娘亲好厉害。”
常殁：“……”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他是真心的还是阴阳怪气。
“娘亲从前都是施展灵力的。”炎麟想到什么，朝着常殁会心一笑，“娘亲变得好勤劳！”
“灵力？”
“对呀，娘亲从前就躺在地上，随手挥一挥，用灵力就把架子上的书拿下来了。”炎麟解释道。
“那你看错了，我可一点都不勤劳。”常殁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玩去吧，娘亲要解题，不然我俩都要死在这了。”
娘亲。
娘。
亲。
炎麟白皙的皮肤瞬间红润起来，娘亲这是承认她是他娘亲了！！
他同手同脚地走开。
常殁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开口说的话。
只是觉得这年头的小孩都特有个性。
她伸出手，驱动体内的灵力。
这屋子里有压制灵力的东西，她本就稀薄的力量这会更少了。
现在更要紧的是先突破。
前段时间她一首在炼毒，虽然想法不纯，但也算是在修炼，再加上每天吃贺怀瑾拿过来的丹药。
想来也快要突破了。
常殁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闭上眼睛。
周围有一小股稀薄的灵力，但灵力质量很浓厚。
她刚运转体内的灵力，就发现了不对劲。
有一股力量正在强制地吸着她。
稍有不慎便会被吸走。
常殁不停地运转体内的灵力，吸收外来的那一小股，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对方的力量也越来越强，甚至增强的速度大过她运转灵力的速度。
“靠。”
常殁暗骂一句。
对面玩阴的，本来一对一的，不知道哪里又来了一股力量，两股力量同时吸着她，她完全抗衡不了。
———
常殁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屋子里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炎麟！”
她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得到回答。
看来只有她一个人来到这鬼地方了。
说这是鬼地方一点也没说错。
荒芜得很，天色很暗，但明显可以判断出这是个墓地，墓碑有大有小，毫无章法到处乱立着，周围有些杂草。
常殁的衣裳在这地方就有些单薄了，薄雾渐渐弥漫开来。
她搓了搓胳膊，“冷死了。”
“冷吗？冷就对了。”一道声音回荡在空中。
常殁向前的脚步没有停下，掏了掏耳朵，“大爷，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脾气还挺大。”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唰得一下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我……”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个人都顿住了。
对面的人默默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整个人顿在原地，下意识将没说完的话说完，“我不是大爷。”
常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对不起，你先吓唬我的，我们扯平，你可不能倚老卖老，不然以后天天买保健品。”
话虽如此，但丝毫掩不住语气里的心虚。
她刚刚下手应该不是很重吧。
老头嘀咕一句，常殁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来都来了，陪我下盘棋吧。”
“我不会。”
老头打了个响指，“要的就是不会，会的话我还怎么赢。”
常殁：“……”
“这墓地是你的？”路上，常殁问道。
“不是我的。”老头打了个哈欠，语气有些不着调，“不过墓地会有贡品，我肚子饿了才会过来。”
常殁：“……”这说的是人话吗。
老头俯身拿了两个糕点，一块塞到嘴里，另一块递给常殁，“尝尝。”
“你自己吃吧。”她婉拒。
这吃了得遭天谴吧。
“怕什么，这贡品都是给我的。”
常殁猛地回头，“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