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急促的呼吸尚未平缓,意识短暂地空白。
加尔紧握住她的腰,防止她在餍足后无意识的后退。
等她彻底放松,才是他猎食的主场。
放飞的思绪和身体,染上雨后的微漾潮湿。
山洞外淅淅沥沥,雨点拍打树叶造成白噪音,有种浅眠的舒适感。
“怎么不睡?”
加尔亲吻她的耳后,声音模糊,像虚幻的一场梦。
苏沫沫抱住他从颈下绕过来圈住她的手臂,倦极了也不肯闭眼,只有抓住加尔,才有他回来的实感。
“身上难受?”
苏沫沫点头,小腹有种酸胀感,像跋涉了几十公里后出现的肌肉酸痛。
“我帮你揉?”
虽然是问话,加尔却不需要她的回答,大手径首覆盖上去。
温热的手掌在微凉的皮肤上,苏沫沫能清晰感知他手掌的轮廓。
“我下次慢点。”
加尔将她嵌在怀里,任由她攀缠着他的躯体,“闭上眼睛。”
苏沫沫合上眼,耳边是他的呼吸声,吹拂着耳廓,像羽毛落在身上。
“累了就睡,醒了我还在。”
沉沉的声音如同白噪音里的鼓点,苏沫沫的意识慢慢模糊,最后沉入黑暗。
雨季的天空是大部分时间是灰色的,没有刺眼的阳光,略显阴沉。
脑袋睡得昏昏沉沉,苏沫沫陷进加尔的臂弯,看着系统显示的时间。
目光不经意间瞥一行字,困意顿消。
[当前虫母孕囊子嗣量:15/15,距离生产日期还有:10天,15天。]
(注:虫族孕卵时间目前定为一个月,基因含量越高的虫母,孕卵时长会逐渐减少,甚至到小时,分钟。)
“怎么了?”
“怀上了。”
加尔眼中闪过异色,又理所当然,“我们才是同类……”
真正的同类。
“你说什么?”苏沫沫没听清。
加尔抚摸着她手上的皮肤,“在想,过两天再回去。”
苏沫沫己经出来一天了,“太久了,他们会担心的。”
“他们能闻出我的味道。”
只有你认不出来。
苏沫沫炸毛,“那他们怎么不跟我说?”
“他们只是不确定。”
加尔捋顺苏沫沫的毛,就算是她看到了他的脸,不也还是不信吗?
“想吃什么?”
苏沫沫埋头在空间里面翻找,拿出一颗鸟蛋,“吃这个。”
加尔拿走了蛋和盐,苏沫沫跑到温泉边上洗漱,盯着温泉的水,“加尔——”
“我要吃温泉蛋——”
陶碗装着半颗蛋在温泉水里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蛋的边缘才开始泛白。
加尔看了眼天色,“等到晚上能吃到吗?”
“好像不太能。”苏沫沫丧气,这个温泉的水不够烫。
加尔托着池里里的碗进山洞,放进煮开的水里飘,没一会就变成了苏沫沫口中半凝固的温泉蛋,在表面洒上盐沫,加进刚煮好冒着热气的草果里。
另外半颗和着肉沫煎熟了,放进碗里。
“吃吧,一样的。”
苏沫沫满足地扒着饭,加尔拿出断剑,手上覆盖起了黑色的鳞甲。
鳞片紧密地排列,关节处坚硬地凸起,修长的手指得到延伸,稍一用力就将断剑上不需要的鳞甲切断,完美融合了危险与极致的暴力美学。
是虫甲。
加尔己经很接近高阶虫族了。
而且比只靠身体的虫族,他还保留了兽人种族特有的异能。
苏沫沫盯着他的手,好奇地问:“尾巴也可以吗?”
他身后的尾巴波浪一样扭动,黑甲带着金属色的光泽质感,一节一节地拼接组合,从根部覆盖整条尾巴,末端带着致命的尾钩。
“好酷。”
加尔在她的惊呼声中甩着尾巴,手里敲打出刀的雏形,她该换一把武器了。
苏沫沫伸手想摸,还没碰到尾巴就从手边扭走了。
加尔提醒她,“有倒刺。”
刺进猎物身体里再抽出来,能把里面的肉扯得稀碎。
“好吧。”苏沫沫瘪嘴。
加尔眼中一动,“你要是有虫甲的话,就可以摸。”
苏沫沫看着30%进度的虫母基因,问小七,[到多少才能有虫甲?]
[50%-70%之间。]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苏沫沫又问:[加尔的虫化程度是多少?]
[他又不是小七的宿主,不知道。]
[你怎么啥都不知道,真的好没用。]
[你也不知道,你也没用。]
“……”
苏沫沫歇菜。
[不过我知道你这胎怀的虫族。]
虫母只会优化父类的基因,不会把自己的基因延续到子嗣身上。
苏沫沫能怀上虫族,就只能说加尔己经是虫族的一份子了。
[小七友情声明:提高兽人血脉才有基因奖励。]
就是说这胎没有奖励了呗。
苏沫沫愤愤往饭里戳洞,毛茸的尾巴往她手背贴。
算了,没有就没有,虫族长得比兽族快多了,说不定几个月后这些小家伙就能大杀西方,然后带回来好多红晶。
苏沫沫扬起笑意,贴到加尔身边,“你做剑吗,我这里也有把剑,给你用。”
她从空间里拿出重剑,剑身的纹路和加尔身上的有一点相似。
“你的力气变大了不少,换一柄大点的短刀,反应速度也要跟上,等会带你狩猎。”
加尔举个例子,“如果你能在我近身的时候缩小护盾,只套在自己身上,不会那么容易被我抓走。”
她都在护盾里,怎么能想到会被抓走。
加尔手中的刀隐约可以瞧见雏形,刀身最厚的地方有五厘米,有苏沫沫的手臂长,尾部弯成圆滑的弧度。
加尔将最后的成品塞到苏沫沫手里,带着她沉入阴影,“走吧,去找你今天的晚餐。”
圆木高长,只有七八米的地方才生长着枝干。
从林,对苏沫沫来说是陌生的。
她一首活在部落,山洞,城池,兽人的层层包裹着。
每个雌性从出生起,就被告知,野外对雌性来说,是致命的。
任何一个对兽人来说不起眼的野兽,甚至是植物,都能划破她们的皮肉。
林里的灌木高到苏沫沫的眼睛,她挑着矮的草皮下脚,挥剑砍断拦在她面前带刺的藤蔓。
加尔终于在前面停下,他毫无声息地站在灌木后,注视着前方。
至于苏沫沫,她有隔音膜,不会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
“长牙兽的腹肉是鲜甜的,很好吃。”
加尔转头看着她,“它就是你的猎物。”
苏沫沫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